難道他能說:我信不過你,因此事先留一手?
而就在金勾苦思著對策之際,卻見趙弘潤展顏一笑,說道:“起初,本王是十分生氣的,不過後來沈彧對本王說,有可能是你疏忽了,本王一聽,唔,有道理。……既然是下屬的疏忽,本王應當諒解才是。”說著,他抖了抖手中地圖,笑容可掬地說道:“你瞧,你的疏忽,本王替你補上了。……你還不謝謝沈彧?”
“……”金勾聽得心中鬱悶,但終究是不敢多說什麼,朝著沈彧抱了抱拳,言不由衷地說道:“多謝……宗衛長大人。”
“嗬。”沈彧輕笑一聲,權當是接受了金勾的答謝。
他根本無所謂金勾的答謝是否發自內心,畢竟他也並未幫金勾說話。
他隻是單純地覺得這一幕比較有趣而已:金勾身為陽夏縣一帶的隱賊梟雄,已是年過四旬的人,卻被他們家殿下給治地死死的。
正如沈彧所猜測的,此刻的金勾,心中那是何等的憋屈,明明是興師問罪而來,可最終居然變成了向沈彧道歉的結局,這叫什麼事!
不過經過此事,他倒也不敢再將趙弘潤僅僅隻視為『一個身份尊貴、手握大權的小鬼』,說話也更加注意分寸。
“遊馬向肅王送了這份禮,想必肅王也給他許下了承諾吧?不知肅王是否介意透露給老朽?”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趙弘潤輕笑一聲,淡淡說道:“金勾,你當日對本王言道,本王身邊缺少一支隱秘力量,本王深以為然。因此,本王改變主意,不再打算著將陽夏諸隱賊眾皆根除剿滅,本王決定留下兩支……作為本王專屬的隱賊眾。”
“兩支?”金勾的眼皮微微顫了顫。
可待等他仔細一想,麵色便變得尤其不好:“敢問肅王,這兩支……這其中一個名額,是否是我阜丘眾?”
聽聞此言,趙弘潤輕笑說道:“那要看你自己了。……金勾,本王想要兩把刀,但是這兩把刀究竟叫什麼名字,其實本王是無所謂的,隻要它夠鋒利、且不會割傷本王的手。”
金勾聽懂了趙弘潤的意外深意,聞言皺皺眉,正想要說些什麼,卻見趙弘潤換了一種語氣,低沉地說道:“金勾,你可以視為這是本王對你的懲戒!……你真以為你幾次三番派恰行刺本王,本王心中就不窩火麼?更何況你還無視朝廷、殘害此縣縣令馬潛的妻兒,你真以為本王沒有脾氣的麼?……無非就是看在你主動投奔本王,本王忍你一時而已,然而,你投機鑽營,企圖藏匿你阜丘眾的巢穴位置,哈哈,你以為本王就沒有辦法弄到手麼?!”
“……”金勾聞言眼中凶光一閃而逝。
“不過,看在你是第一個投奔本王的份上,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說著,趙弘潤眯了眯眼睛,壓低聲音說道:“隻要你有本事奪到那兩個名額之一,以往的事,本王既往不咎。……怎麼?自忖不是邑丘眾的對手?”
聽聞此言,金勾冷哼一聲,說道:“區區邑丘眾,何足掛齒。”說罷,他抬頭望向趙弘潤,正色問道:“倘若我阜丘眾擊敗了其餘隱賊眾,肅王果真願意既往不咎?”
“本王言出必踐。”
“好!”
丟下這句話,金勾朝著趙弘潤拱了拱手,二話不說便離開了。
望著金勾離去時的背影,沈彧走到趙弘潤身邊,壓低聲音說道:“殿下,此人……方才眼眸中凶光畢露,怕是條養不熟的豺狼……”
趙弘潤拿起了桌上的書卷,淡淡說道:“若金勾是豺狼,本王慢慢磨鈍了他的爪牙便是。……前提是,哼,他有本事奪到那兩個名額。……無論如何,到最終結局怎樣,我等是無所謂的。”
“殿下英明。”
沈彧想了想,由衷地稱讚道。
而與此同時,遊馬已再次回到了邑丘眾的營寨捏,將趙弘潤的原話與邑丘眾首領應康一說,後者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不愧是宮廷裡出來的……”
在沉默了良久後,應康感慨地說道:“我原以為那趙潤在肅清了陽夏後,下一步便是趁勝追擊,使商水軍進攻我等隱賊眾……真沒想到,此子耍弄權謀手段居然如此得心應手。他明明才十六歲……”
『從王都、並且是從宮廷裡出來的王族子弟,豈能是尋常之輩可比的?』
遊馬苦笑了一聲。
對此,他深有體會。
畢竟他本來想用阜丘眾的老巢位置與趙弘潤交換一些條件,可事實證明,他在那位肅王麵前根本不是對手,三言兩語就被堵得無話可說,隻能乖乖地將阜丘眾的老巢位置拱手上呈。
“兩個名額,僅僅隻有兩個名額……”
應康在密室內來回踱步著,滿臉憂愁之色。
約一盞茶工夫後,應康好似是做出了什麼艱難的決定,咬咬牙說道:“遊馬老弟,老哥我想宴請諸隱賊眾的當家,麻煩你當一回掮客。”『注:掮(qian)客,即中間人、擔保人。』
聽聞此言,遊馬微微一愣,他倒是並不介意給應康跑跑腿,當個中間人,問題在於,這個時候再去邀請附近諸隱賊眾的當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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