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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王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齊使田侑麵色陰沉地質問道。
他聽得出來,眼前這位魏國的肅王分明就是不情願出兵協助,或者說,對方是在討要好處。
而麵對著齊使田侑的質問,趙弘潤卻微微一笑,說道:“尊使先彆急著動怒。……其實嘛,齊魯魏三國伐楚,誰都清楚這場仗最大的獲益者是哪方……說句不恭敬的話,本王並不想為齊王的私心而使我大魏破壞目前與楚國的和平關係……”
聽聞此言,齊使田侑冷冷說道:“肅王殿下,莫非是忘卻了當年我大齊援護貴國的恩情了麼?”
“當然沒有。”趙弘潤臉上的笑容一收,義正言辭地說道:“當年貴國的援護之情,本王銘記於心,因此,本王早已在我大魏的南境部署了重兵,整整八萬兵呢……”
齊使田侑頓時啞然。
的確,魏國的確是在汾陘塞、鄢陵、召陵、商水等地駐紮著重兵,細算起來軍隊數量多達八萬,可這股“助力”對齊國有個屁用?
然而,偏偏齊使田侑還不好反駁,因為當初他們齊國援護魏國時,也隻是陳兵於北方與南方兩邊的國界,威脅韓、楚,並沒有直接出兵幫助魏國打楚國。
既然他們當初沒有,如今自然也不好說趙弘潤什麼。
倘若隻是如此,那還則罷了,畢竟魏國的肅王姬潤,著實是一位當世難得的奇才。
兩年前的姬潤,可以憑借著三萬餘軍隊,將率領著十六萬大軍的暘城君熊拓按在泥裡暴揍;而兩年後的今日,姬潤手中的兵權比當年翻了一番,而暘城君熊拓卻隻有一支十萬人左右的新軍,可想而知,眼前這位魏國的肅王,仍然有能力像當年一樣,將暘城君熊拓揍地找不著北。
然而關鍵就在於,眼前這位魏國的肅王姬潤,他如今與楚暘城君熊拓的關係,相當曖昧!!
否則,魏國明明在商水縣陳兵三萬,可楚平輿君熊琥領地內的陳縣、項城,幾乎沒有多少軍隊布防,幾近於不設防。
在這種情況下,隻要眼前這位肅王願意,他眨眼工夫就可以趁機打下大半個楚西。
可是呢?商水縣毫無動靜。
要是這其中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協議,打死田侑都不信。
更讓田侑在意的是,據消息說,魏國的商水縣與楚國的平輿縣,這兩者不時有船隊來往運輸物資。
這是否意味著,魏國的肅王姬潤與楚國的暘城君熊拓,在私底下有著不可告人的合作關係?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田侑作為齊國的使節,才會帶著齊王呂僖的意誌出訪魏國,讓趙弘潤帶著魏國的軍隊直接趕赴江東,免得他與熊拓合夥演戲。
想到這裡,齊使田侑冷笑著說道:“原來肅王殿下早有安排,極好極好……不過田某怎麼聽說,肅王與熊拓關係不淺呢?”
“無稽之談!”趙弘潤睜著眼睛說瞎話。
“哦?”齊使田侑眯了眯眼睛,壓低聲音又說道:“田某可聽說,商水縣有整船整船的糧食,運到陳縣與項城呢……”
趙弘潤聞言笑道:“本王心中恨者,不過是挑起兩年前那場戰爭的熊拓、熊琥二人,與楚國的平民何乾?……當年本王年幼無知,在楚國境內將其財物、糧食席卷一空,致使楚西有諸多平民饑寒交迫,本王終歸良心未昧,於心不忍之下籌集些糧食,販於楚國。……本王自忖此舉稱得上『仁義』二字,莫非尊使覺得本王此舉不妥?”
聽了這話,齊使田侑頓時啞口無言。
哪怕他很清楚那批糧食,暘城君熊拓大多都用來籌建新軍,卻也不好反駁趙弘潤的這句『仁義之舉』,並且『仁義』二字是中原國家的臉麵,是大義。
想了想,齊使田侑又不死心地指出:“據說還有些武器裝備……”
“哦。”趙弘潤做出一副恍然大悟之色,隨口說道:“那是本王用來讓楚國陷於內亂的……本王聽說,我大魏的軍隊撤離楚境後,暘城君熊拓沒少傾軋他封邑內的平民,所以就叫人運些兵器,賣給那些平民。平民手中有了武器,說不定會反抗熊拓的暴政呢?……順利的話,此舉足以讓熊拓焦頭爛額。”
他隨口瞎編著,反正這種事隻要沒有確鑿的證據,齊使田侑並不能拿他怎樣。
退一步說,就算有證據,他趙弘潤以及熊拓皆咬死了不承認此事,總是有辦法“解釋”清楚的。
不過這樣的說辭,讓齊使田侑更加篤信趙弘潤與熊拓之間必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約定。
“……總之,大王請肅王務必率五萬精銳趕赴江東。”可能是不想再與趙弘潤扯淡,齊使田侑的語氣逐漸變得強硬:“如若肅王殿下違背約定,那我大齊隻好將此事告知天下,讓各國萬民來議論這件事……”
聽聞此言,趙弘潤臉上的笑容徐徐收了起來,隻見他瞥了一眼齊使田侑,淡淡問道:“田侑,你是在威脅本王,威脅我大魏麼?”
這句聽似輕描淡寫的話,卻讓齊使田侑麵色微微一變,因為他突然感覺,這屋內的溫度仿佛憑空降低了不少。
他連忙解釋,但言辭中仍帶著幾分強硬:“在下沒有這個意思,在下隻是陳述事實。”
“……”趙弘潤死死盯著田侑,半響後忽然微微一笑,語氣莫名地說道:“陳述事實……很好,那麼本王也來陳述一句事實好了。……待等齊王呂僖病斃,到時諸王子奪權導致內亂,外又有楚國趁虛而入,偌大的強齊,頃刻間淪為三流。”
聽聞趙弘潤這句『陳述事實』,齊使田侑頓時麵色漲紅,隻見他怒視著趙弘潤,拳頭緊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