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了趙弘潤的話,廳堂內的諸將麵色各異:鄢陵軍的將領們固然是為自家副將感到高興,一副亦有餘榮的模樣;而商水軍的將領們,麵色則更加不悅。
反倒是南門遲、南門覺、南門懷三位新投誠的楚將,一臉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而對此,趙弘潤心中暗笑。
因為他這番話,主要就是說給南門遲、南門覺、南門懷這三位新投誠的楚將聽的,暗示他們,隻要你們能立下功勳,同樣可以取得相應的嘉獎。
而在點明了此事之後,趙弘潤迅速地將話題轉移到了眼下的戰況上,畢竟擺著伍忌等商水軍的將領在場,過多地嘉獎晏墨或鄢陵軍,如同在挑撥兩軍的關係,此刻已改變了主意、正致力於彌補兩軍逐漸惡劣的關係的趙弘潤,自然不會犯這種錯誤。
“眼下我軍雖在三位南門將軍的協助下攻克了相城,然境況仍並非絕佳。……相城西北,尚有鬥廉率領近萬楚軍死守孟山,再者,在我軍的退路上,亦有一支來自龍脊山的楚軍截斷了我軍的歸路……”
剛說到這,趙弘潤看到南門遲有些遲疑地舉了下手,似乎是有話想說,遂和顏悅色地問道:“南門將軍莫非有何什麼建議?”
因為是打斷了眼前這位肅王殿下的話,南門遲不禁有些緊張拘束,不過見趙弘潤如此和顏悅色,他心中的不安逐漸退卻。
隻見他站起身來,抱拳說道:“肅王殿下,不知那支來自龍脊山的軍……唔,楚軍,究竟是何人帶兵?”
這件事早有青鴉眾向趙弘潤稟告過,因此他不假思索地說道:“是一位叫做南門陽……唔?”
說到這裡,趙弘潤微微一愣,驚訝地問道:“莫非此人是……”
“原來是陽族兄。”南門覺與南門懷聞言釋然說道。
而此時,南門遲亦說道:“肅王殿下,南門陽乃是末將的親弟,若是殿下您信得過末將,末將親自走一趟,這路兵馬頓時煙消。”
『這可真是好事連連啊……』
趙弘潤聽得心中歡喜,本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心思,點頭說道:“好!這件事就交給南門將軍了。”
“末將遵命!”南門遲抱拳應道。
不過他並未坐下,反而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見此,趙弘潤笑著說道:“南門將軍似乎還有話?不必拘束,但講無妨。”
隻見南門遲猶豫了一下後,抱拳低聲說道:“若大軍路經澮河,在『銍』的下遊,符離塞的東南側,有一座名為『蘄』的城池,我南門氏族人,有大半居住在此……”
趙弘潤聽懂了南門遲的意思,輕笑著說道:“南門將軍是希望我軍即刻揮軍南下?”
南門遲低了低頭,苦澀說道:“若知我兄弟幾人投靠肅王殿下您,恐蘄縣內我南門氏一族遭到屠戳……”
趙弘潤聞言閉目沉思了一下。
不得不說,此刻揮軍南下攻打蘄縣,此舉異常凶險。
首先,城外兩萬餘楚兵以及相城城內的兩萬楚軍,收編事宜尚未完成,再者,這些士卒的忠誠也是個問題。
其次,蘄縣就在符離塞的東南,一個不好,符離塞數十萬大軍圍困過來,那可不是說笑的。
忽然,趙弘潤心中微微一動,故意說道:“蘄縣,若是本王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此番聯軍的東路軍負責的……本王與齊國的田耽將軍交情不深,搶他功勳,怕是會交惡此人啊。”
“田耽?!”
聽聞此言,南門遲、南門覺、南門懷三人麵色頓變,三張臉頓時變得煞白。
尤其是南門遲,更是滿頭冷汗地急聲問道:“肅王殿下,此事當真?……田耽打蘄縣?”
“對啊。”趙弘潤故作不明究竟地說道。
南門遲、南門覺、南門懷對視一眼,腦門冷汗淋漓。
隻見三人慌忙離座,來到堂內中央跪倒在地,急聲說道:“殿下,我三人願助殿下您奪取蘄縣,望殿下救我南門氏一族老小性命!”
『這反應……』
趙弘潤有些驚愕地望著驟然色變的三人,感覺這三人的反應比他預料的還要強烈。
『怎麼回事?難道那田耽,也是一位類似司馬安那樣的將領?』
趙弘潤有些納悶
然而後來的事實證明,他猜得還真沒錯。
齊國的田耽雖說不像魏國的司馬安那樣仇視外族,但是他對楚國貴族的屠戳,卻要遠在司馬安之上。
不同在於,司馬安慣於屠殺,而田耽喜好虐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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