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趙弘潤冷血,畢竟他是一名魏人,自然要首先為魏國考慮,這是他身為一位皇子的義務。
之後幾日,趙弘潤並沒有再去找那位公輸班。
而公輸班仿佛是也忘卻了前幾日的不快,帶著一群工匠們,兢兢業業地在銍縣忙碌,非但增固了整座城池的防守能力,更在銍縣城牆上裝上了許多連弩。
甚至於,就連魯國的機關弩匣,公輸班都很大方地給了魏軍不少,大概有上百架。
當然了,隻是借,並且公輸班有言在先,不允許魏軍私下拆開。
這也難怪,畢竟機關弩匣乃是魯國的機密,若非此戰對於齊國、對於魯國實在太至關重要,否則,恐怕公輸班並不情願將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魏軍。
就這麼過了幾日,一直到九月十五日,忽然有一個陌生人前來拜會趙弘潤。
魯國人,姓徐名弱。
“徐弱?”
當趙弘潤從宗衛長衛驕口中得知此事後,亦感覺有些驚詫,畢竟他在魯國並沒有什麼相熟的人,怎麼會有人突然想到來拜會他呢?
不過即便如此,趙弘潤還是接見了此人。
片刻之後,宗衛呂牧將那個徐弱請到了趙弘潤所在的書房。
當時,趙弘潤瞧見那徐弱的打扮就是一愣,因為對方身上穿的是麻衣。
要知道眼下時節已至深秋,就快要進入冬季,而眼前這位前來拜訪的客人,卻身著著一件麻衣,倒有點像是趙弘潤記憶中的苦修者。『注:苦修者,即通過自虐來磨礪自己意誌,使靈魂得到升華的出家人。很難解釋清楚,有興趣的請自行搜索。』
“請坐。”趙弘潤將對方請到上座,隨即疑惑問道:“不知足下是……”
“墨者钜子,徐弱。……見過魏公子。”來人拱手施禮道。
『钜子?』
趙弘潤聞言麵色微變,因為他前幾日這才接見了魯國墨家钜子公輸班,沒想到今日又見到了一位。
墨家三位钜子,他已見過了兩位。
“墨者?”趙弘潤沉吟了一下,一麵吩咐宗衛呂牧奉茶,一麵詢問這徐弱道:“指墨家弟子?”
“是。也不是。”徐弱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趙弘潤聞言一愣,隨即細細一思忖,便明白了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這徐弱想表達,墨者,隻是墨家弟子中的一支。
點點頭,他了然地地問道:“不知钜子今日前來,對本王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徐弱搖搖頭,隨即笑問趙弘潤道:“在下隻是聽說,魏公子前幾日接見了公輸班……嗬嗬,因此專程過來拜會公子。”
『你這消息也太靈通了吧?』
趙弘潤不露聲色地皺了皺眉,隨即笑著問道:“所為何事?”
這時,就見徐弱微笑著問道:“前幾日魏公子您接見公輸班,可是有意將我墨徒招收到貴國?”
『……』
趙弘潤深深望了一眼徐弱,謹慎地說道:“本王確有此意,不過,已被公輸钜子所拒絕。”
“那是公子你尋錯了對象。”徐弱聞言搖搖頭說道:“公輸班乃公輸氏族人,豈會拋下魯國跟隨公子前往魏國?”
“钜子的意思是……钜子願意?”
“正是。”徐弱點頭說道:“公輸班此人,雖擅長機關匠活,但對局勢卻看不透徹。……眼下齊國逐漸勢微,魯國亦受到牽連,似公輸班那般,將墨徒綁在魯國,遲早會葬送整個墨門。”
趙弘潤越聽越感覺奇怪,因為他感覺,眼前這個自稱钜子的徐弱,似乎對魯國並不是很熱衷的樣子。
可能是猜到了趙弘潤心中的猜忌,徐弱坦言說道:“魏公子不必猜忌,在下本就是宋國墨門钜子……”
“你是宋人?”趙弘潤微微一愣,隨即驚詫地問道:“你墨門有三位钜子,難道就是齊、魯、宋……”
“正是。”徐弱點頭說道。
隨即,他望著趙弘潤補充道:“當年魏公子的生父魏王滅宋之後,南宮便掌控了宋郡,我宋墨亦受到牽連,因此移居到微山湖一帶……”
“微山湖?”趙弘潤眼中眸色一閃,淡淡說道:“據本王所知,那邊似乎住著一些叛亂軍啊……”
聽聞此言,徐弱搖搖頭,微笑著說道:“豈是什麼叛亂軍,隻是一些不忿於南宮的苦難之民而已。”
趙弘潤深深地望了一眼徐弱。
莫非宋郡叛亂軍的背後,有宋墨的支持?
怪不得南宮拿那支叛亂軍沒有辦法。
隻是這徐弱,究竟是何來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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