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抱拳說道:“公子,銍縣魏軍所仰仗的,無非就是澮河之險以及魯國的戰爭兵器……末將建議,我等還是步步為營,先打造浮橋渡過澮河,接著在北岸立下營寨,隻要我軍在北岸站穩腳跟,區區銍縣那些魏軍,不足掛齒。……攻破此城,指日可待。”
固陵君熊吾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
於是乎,他忍著怒氣,帶領著麾下軍隊緩緩向後撤離了數裡,準備著打造渡河的工具去了。
不得不說,季竑的建議並沒有錯,而且非常中肯,唯一的問題是,銍縣魏軍這邊,會眼睜睜地看著楚軍打造浮橋渡過澮河,在澮河北岸立下營寨?
趙弘潤怎麼可能會坐視這件事。
要知道他如今手中就那麼點兵力,就如季竑所說的,幾乎全仰仗澮河之險以及魯國的戰爭兵器,既然如此,又怎會輕易叫固陵君熊吾的軍隊安然渡河?
至於今日,之所以保留那座浮橋,說到底無非就是耍耍熊吾罷了。
倘若熊吾中計的話,趙弘潤並不介意先賺楚軍數千兵力,畢竟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殿下,楚軍退了。”
在銍縣的南城樓上,宗衛長衛驕瞧見河對岸的楚軍緩緩向後撤離,扭頭對趙弘潤說道。
“唔。”趙弘潤應了一聲,隨即曬笑說道:“熊吾,十有八九是後撤打造渡河的浮橋去了……”說著,他轉頭對身邊幾名將領道:“派人日夜盯著河麵,謹防這路楚軍偷偷摸摸利用浮橋潛到這邊來。”
“遵命!”附近幾名將領抱拳說道。
說實話,雖然固陵君熊吾麾下有八萬軍隊,但無論是趙弘潤還是銍縣上下的魏軍,皆並不畏懼這路軍隊。
倒不是因為固陵軍乃是私軍的關係,而是因為銍縣有著澮河之險。
隻要每次擊毀固陵軍的浮橋,固陵軍就算是有八萬人,又能對銍縣造成什麼威脅?
相比之下,趙弘潤更加在意汾陘軍那邊的戰況。
要知道自從幾日前齊魯魏三國聯軍一同強渡澮河之後,駐紮在『房鐘』的楚國上將軍項末,就開始陸續攻打汾陘軍所固守的山隘、要道。
雖然趙弘潤早已將一部分的魯國戰爭兵器運到汾陘軍,交給大將軍徐殷,但每次當想到這支僅一萬五千的魏軍將麵對項末五十萬大軍,趙弘潤就忍不住要胡思亂想。
相比較固陵君熊吾的八萬人,項末的那五十大軍,才是銍縣的心腹之患。
幸運的是,項末手中的糧草不足,不足以供應那龐大的兵員數量,否則,五十萬大軍一同壓境,縱使是趙弘潤,也不知該如何抵擋。
就這麼過了數日,正如趙弘潤所預測的那樣,固陵君熊吾對銍縣的威脅,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因為在這數日內,固陵君熊吾曾組織過兩次強渡澮河的計劃,隻可惜,這些楚兵辛辛苦苦打造出來的浮橋,銍縣這邊隻要利用魯國的投石車放幾發石彈,就輕易將那浮橋擊毀。
對此,固陵君熊吾恨地幾乎連牙齒都快咬碎,但也無可奈何。
然而,在九月十九日的那一日,前往打探西邊的青鴉眾,突然帶回來一個壞消息。
而這個壞消息,讓趙弘潤麵色頓變。
“什麼?項末在房鐘一帶築壩圍魚?”
“是的,殿下。……項末企圖捕獲澮河裡的魚,來彌補糧食消耗。”那名青鴉眾恭謹地回答道。
在旁,宗衛長衛驕見趙弘潤麵色陰沉,遂心存疑惑地說道:“殿下,項末有五十萬兵,每日消耗的糧食不計其數,豈是築壩圍魚就能彌補的?”
聽聞此言,趙弘潤皺眉說道:“我知道。……但是項末在上遊築壩捕魚,銍縣這邊的水位,可就大大受到影響了……”
“誒?”衛驕愣了愣,隨即恍然大悟之餘,麵色也變得有些不好看了。
要知道眼下,全靠澮河阻擋著固陵君熊吾的大軍,可倘若澮河的水位下降,這豈不是說,固陵軍不必借助浮橋,可以直接淌水渡過澮河?
這還得了?
『那項末……這是歪打正著、還是故意為之?』
扭頭望了一眼西邊窗戶,趙弘潤眉頭深深皺緊。
倘若隻是前者,那還則罷了,但倘若是後者,那這個項末,可就有點可怕了。
一位非但能扭轉己方不利,還能替友軍創造機會的將領,絕對是戰場上最可怕的存在。
“去查清楚項末修築水壩的具體位置,還有那一帶駐守楚軍的情況!……將這件事列為最優先。”
想了想,趙弘潤沉聲下令道。
“是!”那名青鴉眾抱拳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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