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對於趙弘潤的暗示,溫崎沒有接茬,他想再看看。
而見溫崎沒有接茬,趙弘潤也不在意,畢竟天長日久嘛,何必急於一時?
馬車行駛了大概有一刻辰,趙弘潤等人便來到了吏部本署。
下了馬車,趙弘潤發現吏部本署的府外,到處都是站崗的兵衛,甚至於,他還看到了一隊巡邏的禁衛。
不出意外的話,吏部本署府衙,已經被監控起來了,而有權做到這一點的人,就隻有負責此案的主官,大理寺卿正徐榮。
就在趙弘潤向溫崎介紹此案的幾個重要要點時,宗衛長衛驕徑直走向那些兵衛的頭頭,與對方交涉了一番,以『肅王』以及『督查使』的名義,取得了通行的資格。
帶著溫崎等人邁步走出吏部本署,趙弘潤發現府內雖說站滿了兵衛,但是似乎並沒有影響到吏部官員的日常工作。
當然,其中免不了有些人朝著那些兵衛們指指點點,臉上露出憂容。
“活該!”溫崎冷笑著低聲罵道,臉上隱隱有些痛快之色。
這也難怪,畢竟他三年前會試落榜,就是吏部的官員乾涉所致,倘若說當初溫崎對趙弘潤的恨意占兩分的話,那麼對吏部的恨意,恐怕占儘剩下的八分都不夠。
可能是聽到了溫崎的低罵,站在走廊上的幾名吏部官員立馬投來了目光,神色不善地盯著趙弘潤這一行人。
趙弘潤哭笑不得,要知道他在吏部的名聲已經夠差了,如今加上一個溫崎,相信吏部的官員準得把他們列入最不歡迎對象的名單,並且在名單上遙遙領先。
倒是宗衛長衛驕提醒了溫崎一句:“彆無故給殿下豎敵。”
溫崎愣了愣,隨即臉上的恨意收斂了許多,不過那幸災樂禍的笑容,趙弘潤覺得可能更遭吏部官員記恨。
在沿途一些兵衛們的指引下,趙弘潤來到了吏部的藏庫。
在庫房外,大理寺的卿正徐榮,正若有所思端詳著麵前的一排排建築。
“徐大人。”
趙弘潤上前與徐榮見了禮。
可能是一宿未睡,徐榮的氣色不太好,眼眶亦有些凹陷。
“殿下來了?……咦,這位是?”徐榮注意到了站在趙弘潤身邊的溫崎。
見此,趙弘潤遂介紹道:“這位是本王新招募的門客,溫崎。”
“溫崎……”徐榮捋了捋胡須,隨即似笑非笑地說道:“哈哈,原來是在今年會試場上揚名的溫學子、溫先生……久仰久仰。”
溫崎尷尬地回了禮。
其實冷靜下來後仔細回想,他亦逐漸覺得當時那事做得有些混蛋——他一介草民去報複朝廷?能活下來算他命好。
看出了溫崎臉上的尷尬,趙弘潤遂岔開了話題:“徐大人,可曾發現什麼線索?”
聽聞此言,徐榮臉上的笑容逐漸收了起來,在看了一眼溫崎後,低聲說道:“請殿下借一步說話。”
趙弘潤本想表示一下對溫崎的信任,不過仔細想想還是作罷了。
因為這不是信任與不信任的關係,而是此案的關係實在太大,若當著陌生人的麵,眼前這位大理寺卿正是不會透露的。
想到這裡,趙弘潤歉意地對溫崎說道:“溫先生且在此稍等。”
溫崎倒是很坦然,畢竟他也有自知之明:“殿下且去。”
見此,趙弘潤便帶著宗衛長衛驕,跟著徐榮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此時,就聽徐榮壓低聲音說道:“殿下,您看看這個。”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本足足兩個手掌大小的冊子。
“這是?”
“吏部庫房的簿子,但凡有人來翻閱官籍名冊,都需要在這本簿子上留下姓名,以及來訪與歸去的時辰,其中也有周尚書的記錄。”
“這麼說,周尚書是在離開吏部之後遇害的?”趙弘潤有些糊塗了。
而此時,就見徐榮冷笑一聲,變戲法似的從袖內變出一個油燈,壓低聲音說道:“殿下再仔細看看……周尚書不可能直到這個時辰,才離開吏部。”
瞧了一眼那油燈,又瞧了一眼記錄薄上所記載的,關於刑部尚書周焉來訪時與歸去時的時辰,趙弘潤的麵色逐漸變得深沉起來。
因為他已意識到,凶手——或許是從犯——犯了一個致命的疏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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