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東邊的天空逐漸出現些許亮光,初陽的光輝越過羊頭山,播撒在大地上,驅走了泫氏一帶的黑暗。
正如趙弘潤所猜測的那樣,此時此刻在泫氏縣內,靳黈麾下兩萬四千餘兵力再加上泫氏本地的千餘守軍,總共近兩萬六千軍隊,早已被城內嚴正以待。
彆看此時泫氏縣上城牆上的值守韓軍仍就不多,且一個個精神疲倦,仿佛整個城防不堪一擊,可實際上,城內無數韓兵早已整裝待,且一心想要報複前幾日在皮牢關時,魏軍借煙雨之便的那場偷襲。
同樣的虧,靳黈與他麾下的兵將,可不會吃兩次。
可隨著初陽漸漸升起,而魏軍卻至今未曾在泫氏縣露麵,在城樓上,韓將靳黈心中難免也有些犯嘀咕。
畢竟按照暴鳶對肅王軍的估測,這支魏軍在一炷香之前就應該對泫氏縣展開偷襲,何以至今都沒有露麵呢?
難道(暴鳶)上將軍估計錯了?魏軍根本就沒想過在今日進攻我泫氏縣?……這不對啊……還是說,期間又生了什麼變故?
靳黈揉了揉眉骨,憂心忡忡:“快來啊,怎麼還不來?”
他誓,他從來沒有如此期待過一支前來偷襲的敵軍的到來。
就在他疑神疑鬼之際,忽然有一名傳令兵急匆匆來到他麵前,叩地稟告道:“將軍,西城門外,現魏軍蹤跡!”
西城門?
靳黈微微一愣,旋即二話不說就前往泫氏縣的西側城牆,登高眺望城外的魏軍。
此時,天色早已大亮,可以說,魏軍已經錯失了偷襲泫氏縣的最佳時刻,但不知為何,泫氏城外西郊的魏軍,似乎並不著急,慢條斯理地在那片平地上排兵布陣。
……那魏公子姬潤,究竟在搞什麼鬼?
靳黈越看越感覺迷糊。
記得昨日上將軍暴鳶對魏軍的行動預測,其實靳黈是覺得很有道理的:站在魏公子姬潤的立場上說,隻有迅拿下泫氏縣,才更有底氣抗衡暴鳶的三萬輕騎。
可似眼下城外那些魏軍那慢吞吞的動作,卻仿佛魏軍根本就沒有將暴鳶的三萬韓國騎兵放在眼裡。
更讓靳黈眼皮直跳的是,沒過多久,魏軍的行伍陣列中,便出現了諸如投石車、連弩戰車這等戰爭利器,雖然沒有衝車、井闌車這等攻城的器械,但不得否認,魏軍的投石車讓靳黈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畢竟皮牢關,可以說就是敗在魏軍投石車的巨大威力下,還有那種一旦點燃後就無法用水撲滅的黑色的油。
“將軍,魏軍似乎打算正麵進攻?”副將慶堯注視著城外遠處的魏軍良久,不甚自信地說道。
“唔。”
靳黈徐徐點了點頭。
其實這會兒他也鬨不明白說好的圍點打援呢?
按照常理,相比較泫氏的兩萬餘靳黈軍,怎麼看都是暴鳶的三萬騎兵對魏軍的威脅更大。因此,魏軍采取圍點打援,假意進攻泫氏、設法引出暴鳶的三萬騎兵,這才是正確的判斷。
可眼下觀魏軍的態度,似乎魏軍正準備對泫氏城展開猛攻?
難道魏軍就絲毫也不顧及暴鳶的三萬騎兵麼?
“嗚嗚嗚嗚嗚嗚”
終於,魏軍的準備工作終於做完了。
隨著三聲代表進攻的號角聲響起,魏軍的投石車率先對泫氏城展開猛攻:一隻隻木桶被從遠處高高拋到城內,在城內造成幾處火起。
見此,靳黈不禁有些心慌,畢竟他已經在皮牢關見識過那種可怕的黑油的威力。
……不應該啊,魏公子姬潤難道完全沒有想過要攻下泫氏城入駐?而是打算將其移平?
而就在他暗自心驚之時,魏軍的投石車突然停止了拋射那種桶彈。
見此,靳黈這才恍然大悟:魏軍並不是打算移平泫氏城,隻是要在城內製造混亂、引恐慌。
想到這裡,他正色說道:“不必驚慌,魏軍不會想要一片焦土的,叫城內的軍民不得喧嘩吵鬨,遠離火勢,將火起之處周圍的房屋拆除,如此,火勢自然會熄滅。”
在叮囑了麾下兵將後,靳黈轉頭望向城外的魏軍,不由地深深皺了皺眉。
儘管魏軍已明擺著要強攻泫氏城,可不知為何,靳黈卻感覺魏軍的進攻節奏很怪異,讓他倍感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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