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在趙弘潤率軍出兵征戰北疆之前,兄弟倆還曾吵了一架,而且吵得非常厲害,大有日後不相往來的意思。
可沒想到,如今得知兄長兵困上黨郡,趙弘宣居然會從安邑千裡迢迢趕來援助,這讓趙弘潤感動之餘,亦感覺有點彆扭,以至於竟沒有立刻下令順勢反攻。
好在旁邊有宗衛長衛驕,及時提醒道:“殿下,機不可失,當配合桓王殿下的援兵,對暴鳶軍展開兩麵夾擊!”
聽聞此言,趙弘潤頓時醒悟過來。
眼下當務之急,是如何擊潰暴鳶、靳黈、馮頲三名韓將的軍隊——在他弟弟桓王趙弘宣率軍趕來支援,化解了他麾下肅王軍尷尬的情況下,他若錯失良機,沒能借此機會重創暴鳶等人的軍隊,那他這位軍隊統帥可就太不稱職了。
想到這裡,趙弘潤沉聲喝道:“傳本王令,令孫叔軻率軍抵擋外圍的韓騎,警惕韓騎對我軍發動衝鋒;令翟璜率軍進擊前方韓軍。……通告全軍,此戰我軍勝券在握,給本王儘可能地重創對麵軍隊,務必使其覆滅在此!”
“是!”
“遵令!”
幾名傳令兵迅速離開,通告傳令。
片刻之後,肅王軍吹響反攻的號角聲,在商水軍副將翟璜的指揮下,魏軍反守為攻,乾賁、佘離、徐炯、陳燮等將領紛紛率軍出擊,猶如幾根利矛,插入韓軍的腹內。
“殺!”
在優勢局麵的鼓舞下,其實早已疲憊的趙弘潤麾下軍隊魏兵,再一次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
冉滕隊、張鳴隊、項離隊、貢嬰隊,幾支商水軍、鄢陵軍的精銳千人隊,再次作為先鋒軍,殺入韓軍的防線。
不得不說,這是一場拚意誌力的戰事,因為無論是暴鳶軍還是肅王軍,此刻都麵臨著被兩麵夾擊的局麵——暴鳶軍被肅王軍與桓王軍夾擊,而肅王軍則被暴鳶軍與韓將華燦的騎兵夾擊。
更重要的是,暴鳶軍與肅王軍從子時殺到天明,在經過數個時辰的廝殺後,都早已精疲力儘。
但是,此時此刻的肅王軍士卒,仍然爆發出了驚人的意誌力,頂著華燦軍韓騎的衝鋒,頑強地將暴鳶軍的韓兵殺得節節敗退。
『完了。』
望著戰場上的混亂局麵,韓將靳黈黯然地歎了口氣。
他知道,這場戰事的勝利離他們已越來越遠,因為援軍的到來而再次振奮士氣的魏公子潤麾下的軍隊,已不是他們能夠戰勝的了。
他的心中深恨不已,想他們花費了多少精力、損失了多少兵馬,才將對麵那位魏公子潤逼到懸崖邊上?
隻可惜,最終功虧一簣。
搖了搖頭,他喃喃說道:“該撤了……再不撤,恐有全軍覆沒之險。”
話音剛落,從韓將暴鳶所在的位置,就傳來了代表收兵撤退的鳴金聲。
“撤!……(暴鳶)上將軍有令,全軍撤向高都!”
“上將軍有令,全軍向高都撤離!”
“撤撤!全軍撤向高都!”
片刻之後,韓軍且戰且退,向南邊的高都方向撤離,然而,肅王軍與北一軍卻窮追不舍,仿佛要將此地的韓軍全部殺儘。
而此時,桓王趙弘宣已策馬來到了趙弘潤的身邊。
時隔多日,這對分彆前還大吵了一架的兄弟倆此時再次相見,彼此都感覺有些尷尬,仿佛彼此都在避免對視。
看著這兩位並馬站在一起,一個撓撓額頭,一個抓抓頭發,氣氛尤為尷尬,好在此時追擊韓軍的戰事尚未結束,因此,兄弟倆假借觀察戰局避免視線接觸,倒也不是顯得那樣怪異。
畢竟這對兄弟倆,都是不會輕易服軟的倔強性格。
忽然,冷不丁地,雙目仍在注視著前方戰場的趙弘潤淡淡問道:“吃了麼?”
“還沒有。”趙弘宣亦注視著前方,麵色嚴肅地回答道。
“呂牧那還有幾塊虎肉,有興趣的話,可以分一塊給你。”
“上黨的老虎?好啊,倘若哥你一定要給我的話。”
“那你要麼?”
“那你給麼?”
“……”
“……”
“……等打完這場仗。”
“……嗯。”
在即將贏得勝利的前夕,並騎而立的兄弟倆目不對視,進行著幾無意義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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