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陰侯韓陽攥著一名韓兵的衣襟喝問道。
可那名韓兵哪裡曉得,滿臉駭色說不出話來。
見此,蕩陰侯韓陽恨恨地咬了咬牙,也顧不得指揮戰事,騎著馬飛快地來到他堂叔康公韓虎的府上。
此時,蕩陰侯韓陽已顧不得禮數,叫護衛騎翻牆過去打開府門,隨即,他疾步衝到了他堂叔康公韓虎的臥室。
“叔父,大事不好,魏軍殺入城中了!”蕩陰侯韓陽搖醒了這位堂叔。
康公韓虎被堂侄從睡夢中搖醒,思緒尚不是很清晰,目瞪口呆地問道:“魏軍為何要突然攻城?”
畢竟在康公韓虎的印象中,白晝裡,說客韓晁、趙卓二人不是已經與魏公子潤取得了協議麼?
直到在床榻旁靜坐了片刻,康公韓虎這才理清思緒,一臉憤怒地破口大罵:“好個魏公子潤,這豎子何其奸詐狡猾!”
罵了半響,他轉頭問堂侄韓陽道:“賢侄,此刻城內的局勢如何?”
聽聞此言,蕩陰侯韓陽麵色難看地說道:“侄兒不知魏軍是如何入的城,不過,此刻西、南兩邊的城門,皆已經被魏軍占據,想要奪回,恐怕……”
“也就是說,邯鄲保不住了?”康公韓虎瞪著眼睛質問道。
蕩陰侯韓陽低了低頭,艱難地點了點頭:“是!”
聽聞此言,康公韓虎沉思了片刻,當機立斷道:“撤!……賢侄,你即刻入宮廷,帶上大王與王妃、世子,護送其離城,前往老夫的封邑。”
“明白。”蕩陰侯韓陽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叔父,釐侯與莊公那邊……”
康公韓虎看了一眼蕩陰侯韓陽,淡淡說道:“我等自顧尚不暇,哪有工夫管彆人?”
聽了這話,蕩陰侯韓陽頓時就明白了,眼前這位堂叔,恐怕巴不得釐侯韓武與莊公韓庚死在魏兵手中。
但是很遺憾,此時,釐侯韓武也已經得知了城內的變故,在一陣驚慌後,采取了與康公韓虎一樣的決定:撤!
他帶人來到宮廷,搖醒了尚在睡夢中的韓王然,對他說道:“大王,速速起身,我等要連夜出城。”
韓王然不明就裡,疑惑問道:“兄長,發生何事了?”
隻見釐侯韓武恨恨地說道:“魏公子潤背信棄義,根本未曾打算與我方言和,此時已驅兵殺入邯鄲。”
聽了這話,韓王然在釋然之餘,心中不免感到幾分好笑。
在他看來,韓虎、韓武、韓庚幾人根本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為了拖延時機與那魏公子潤交涉,結果沒騙到對方,反而被對方給騙了。
不過他臉上卻不好表現出來,故意點點連頭露出滿臉的駭然之色。
在穿戴衣物的時候,韓王然對那位魏公子潤產生了幾許好奇:無論是對方看穿了他邯鄲一方意圖的睿智,亦或是此人果真敢攻打他邯鄲城的膽魄,都讓韓王然對那位魏公子潤高看幾分。
片刻之後,釐侯韓武保護著韓王然與韓王妃以及韓王世子,當即從邯鄲城的東城門逃離,蕩陰侯韓陽來遲一步,在得知韓王然等人已被釐侯韓武帶離邯鄲後,亦迅速護送著其堂叔康公韓虎逃離邯鄲。
與此同時,莊公韓庚亦在護衛的保護下逃離邯鄲。
而在此期間,城內的邯鄲貴族以及韓國官員們,亦紛紛攜家帶口出逃。
由於韓宮廷高層的不作為,導致韓軍幾乎沒有展開反擊,眼睜睜看著魏軍有條有素地占領了城內各條街道。
這讓魏軍兵將都感覺詫異不已:邯鄲這座韓國的王都,這麼輕易就攻陷了?
待等寅時前後,肅王軍已控製了城內大街小巷。
期間,城內的韓人百姓或已察覺到了城內的變故,一個個或躲在屋內瑟瑟發抖,或從門戶張望街道上來來回回的魏兵,滿臉驚恐,生怕這些蠻橫的魏兵突然衝進來,將他們殺死。
再過半個時辰,肅王軍便占領了韓王宮,轉而進攻尚在拚死反抗的北城門與東城門。
若不出意料的話,隻要再過片刻,魏軍便能攻克這座城池,攻克這座韓國的王都,邯鄲城!
而就在魏軍大肆進攻邯鄲的同時,在距離邯鄲約五六裡外的東北方向,有一支韓軍正迅速趕來——那是『上穀守馬奢』率領著上穀援軍。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預期最起碼還有十日才能抵達的馬奢,在今時便已抵達邯鄲一帶。
隻可惜,總是是馬奢行軍神速,他仍然是慢了一步。
“將軍,您看邯鄲!”
在看到邯鄲方向的大火後,上穀守馬奢的副將指著邯鄲方向,驚聲提醒道。
聽聞此言,上穀守馬奢仔細望向邯鄲方向,見那裡火光衝天,頓時麵色一變。
『我已日夜兼程趕來,還是趕不及麼?』
下意識地攥緊了馬韁,上穀守馬奢滿臉凝重地說道:“傳令全軍,隨時準備應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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