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殿內的賓客們還沒注意,可待等到殿外的響動越來越明顯時,眾賓客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以至於殿內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而這一安靜,殿外的動靜就聽得愈發清晰了——除了怒號喝罵以外,還有諸如兵刃擊觸的聲音。
“怎麼回事?”
“殿外怎麼了?”
“發生了何事?”
殿內眾賓客頓時慌亂起來。
“陛下?這……”成陵王趙燊震驚看向魏天子,他本能地感覺到了情況不對。
倒不是懷疑魏天子,畢竟魏天子沒有任何理由,會在皇狩這種盛事上對殿內的諸多賓客動手。
要知道,參與了這次皇狩的貴族,幾乎占到魏國貴族的一半,不誇張地說,要是這座宮殿出現什麼閃失,魏國幾近要亡國。
因此,成陵王趙燊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有賊子來襲!
“莫不是要鏟除我等?”甘穀魏氏的家主魏子迓小聲對天水魏氏的家主魏罃說道。
“稍安勿躁。”天水魏氏的魏罃搖了搖頭,他不相信魏天子趙元偲會做出這種事。
而麵對著成陵王趙燊的詢問,魏天子先安撫了有些驚慌的沈淑妃與烏貴嬪,隨即,他掃視在座的眾賓客,淡淡說道:“無礙,隻不過是有些鼠輩欲攪和今日的盛宴而已。”
說罷,他轉頭看向南梁王趙元佐,淡笑著問道:“對此,南梁王有何想說的麼?”
聽聞此言,殿內眾賓客紛紛用驚疑的目光看向南梁王趙元佐,就連趙弘潤與趙弘宣二人亦不例外,然而,南梁王趙元佐隻是搖了搖頭,淡淡說道:“陛下明鑒,臣與此事毫無關係。”
而此時,坐在殿內席間的三衛軍總統領李鉦站了起來,抱拳說道:“陛下,容末將去探探究竟。”
說罷,他走出席列,邁步走向殿門,可沒走幾步,就見他忽然站住了腳步,身體搖晃起來,仿佛腳軟般,一下子跌坐在地。
“酒水有毒?!”李鉦吃力著扶著旁邊的案幾站了起來。
話音剛落,還不等眾賓客慌亂起來,就聽有人不輕不重地陳述道:“並非是毒,隻是一種麻藥而已……對人並無什麼害處。”
頓時間,整座宮殿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皆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旋即,他們目瞪口呆。
原來,開口的人,竟然就是怡王趙元俼。
“六叔?”趙弘潤難以置信地看向趙元俼,腦袋空白一片。
“要我出手麼?”羋薑輕聲問道。
旁邊,雀兒聞言一愣,當即手腕一翻,露出一根金簪,隨即,她捏住金簪的一投,欲用此物挾持羋薑,隻可惜,羋薑的速度更快,操起一根銀筷擋住了那支金簪,隨即,順勢將筷頭點在雀兒的肩窩。
雀兒右手失力,手中的金簪掉落在地。
而待她回過神時,羋薑手中的銀筷筷頭,已輕輕抵住了她的咽喉,她淡淡說道:“你沒有殺意,所以我不殺你,不過……彆動。”
然而話音剛落,就聽到從旁傳來了鶯兒的笑聲:“真意外,你們兩位怎麼就沒事呢?不過,還請放下手中之物吧,羋夫人。”
羋薑回頭看了一眼,皺眉看到鶯兒正倚在趙弘潤身上,手指輕輕摩擦著後者的臉龐。
“彆衝動,所有人都能平安無事。”她輕聲說道,既是說給羋薑聽,也是說給趙弘潤聽。
“……”羋薑皺了皺眉,終究放下了手中的銀筷,任憑雀兒從地上操起那支金簪將其製住。
宗衛衛驕、高括、呂牧三人麵麵相覷,目瞪口呆,根本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相比較不受麻藥影響的趙弘潤與羋薑二人,其餘眾賓客更是不堪,隻感覺全身無力,以至於被他們之前還摟在懷中的姬女們,紛紛都給製服了。
其實製不製服都不打緊,因為他們此刻全身乏力,連站都站不起來,他們原以為這隻是過度飲酒的後遺症,沒想到酒水裡居然下了藥。
而唯獨沒有飲酒的大太監童憲等幾名內侍監的人,此刻已警惕地將魏天子與沈淑妃、烏貴嬪三人護在當中,驚疑不定地看著怡王趙元俼。
『居然……』
魏天子掃了一眼殿內那些占據著主導地位的女子們,麵色難看地看向怡王趙元俼,縱使他也沒有想到,像什麼殿外的陽武軍、禁衛軍,居然隻是一個幌子,真正的殺手鐧居然是這些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不過魏天子並不擔心,因為他太了解趙元俼了,這個兄弟向來心慈手軟,做不出來犯上作亂的事,他唯一擔心的,是這個兄弟會不會被人利用。
“老六,這些女子,是你的人?”魏天子平靜地問道,仿佛一點也不在意眼前的局勢。
“皇兄也沒料到吧?”趙元俼帶著幾分苦澀笑了笑,隨即抬手介紹道:“她們,是我這些年以『一方水榭』為名所收養的義女……『夜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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