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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補更二合一,補更結束。』
————以下正文————
說實話,項孌以及他麾下的昭關軍,本不至於會被魏軍給包圍,畢竟聯軍這邊有上將項末指揮全局。
壞就壞在,魏將侯聃在率軍靠近衛國軍隊後,突然改變方向,出其不意的襲擊了項末軍,且衛、魯兩軍亦於此刻倒戈相向,致使項末軍遭到魏、衛、魯三方軍隊的進攻,在這種情況下,項末哪裡還顧得上他弟弟項孌那邊。
畢竟,若項孌潰敗,這還不足以動搖聯軍的根本,但倘若項末軍被擊潰,魏、衛、魯三方軍隊便可趁勝進兵,一舉搗亂聯軍的陣型,這才是最最要命的。
因此,當時項末滿腦子都是如何擊潰衛魯兩軍、如何擊退魏將侯聃的軍隊,暫時無暇顧及弟弟項孌,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項孌孤軍深入,漸漸地就陷入了魏軍的包圍。
時間回溯到一刻辰前,魏將侯聃親眼看到了衛魯兩軍的倒戈,心中大喜。
他魏國君主趙潤的判斷是正確的,衛魯兩軍果然向他魏軍倒戈,在這種情況下,他魏軍還有不勝的道理?
因此,他當即下令道:“我大魏的兒郎聽令,衛魯兩軍乃是我軍的友軍,不得誤傷!”
對此,他麾下的魏軍兵將們感到莫名其妙。
魯國的軍隊也就算了,可是衛國的軍隊,那可是進攻大梁的‘幫凶’之一啊,亦有不少大梁軍民死在衛國軍隊的手中,然而這會兒,居然說衛國軍隊乃是友軍?
但既然侯聃這位將領如此下令,並且衛國的軍隊確確實實已對項末軍發起進攻,侯聃麾下的魏軍兵將姑且就接納了衛軍這個盟友,與其彙兵一處,共同進攻項末軍。
而在此之前,侯聃亦立刻派人,將「衛魯兩軍倒戈」的消息,回稟己方的本陣,稟告前軍主將周驥、中軍主將衛驕、以及他魏國的君主趙潤。
當時,魏王趙潤尚停留在魏軍的陣前,在得知侯聃送來的消息後,心下大喜,立刻催促周驥道:“周驥,衛魯兩軍已倒戈,眼下項末自顧不暇,正是圍殺項孌的大好時機,你立刻率軍出擊!”
“遵令!”
周驥接了命令,當即率領剩下的一半前軍,即一萬雒陽禁衛軍與三萬義勇兵出陣。
此時在戰場的中場位置,周驥麾下另外一半前軍,仍在跟楚將鬥廉、乜魚二將麾下的軍隊僵持不下,原本是五五開的局麵,但隨著周驥率領剩下一半前軍抵達中場,而使戰況一下子就倒向了魏軍,致使鬥廉、乜魚二將麾下的軍隊節節敗退。
當時,鬥廉、乜魚二人也感到有些意外。
明明魏軍的前軍已傾巢而動,按理來說,上將軍項末應該派出軍隊支援他們才對,可事實上,項末並沒有。
待回頭一瞧,鬥廉、乜魚二人頓時就明白了,因為此時上將軍項末麾下的軍隊,正遭到魏將侯聃的進攻,無暇旁顧。
不過這會兒,鬥廉、乜魚並不著急,因為他們覺得,魏將侯聃在衛國軍隊的眼皮底下攻擊項末軍,這雖說打了項末軍一個措手不及,但仔細想想,這卻是非常愚蠢的決定——隻要衛軍暴起發難,侯聃軍必將陷入首尾難顧的局麵。
因此,縱使在中場這邊被魏將周驥打地節節敗退,但鬥廉、乜魚二人倒也不是很著急,他們堅信,待上將軍項末聯合衛國軍隊擊敗了魏將侯聃後,必然會立刻支援中路。
可是等啊等,等了許久,也不見項末派來援軍,甚至於,當他們回頭觀瞧己方大軍的時候,意外地發現魏將侯聃的軍隊,居然還在猛攻項末軍。
這讓鬥廉、乜魚二人大為意外。
難道侯聃軍竟然如此強韌,麵對符離軍以及衛軍的夾攻,居然還能支撐下去?
雖然不清楚情況究竟是如何,但因為援軍遲遲未至,鬥廉、乜魚隻好且戰且退,儘可能地保留麾下的正規軍,而叫糧募兵去消耗魏軍士卒的體力。
然而在後撤了一段距離後,鬥廉就感覺情況有點不對勁了,因為他發現,正前方魏將周驥麾下的軍隊,在將他們打地節節敗退後,居然沒有趁勝追擊,竟然分出了一半兵力,去夾擊左翼楚國上將軍項孌的軍隊。
見此,鬥廉勒住戰馬,仔細觀望項孌麾下的軍隊。
此時他駭然發現,不止中場的周驥軍正在夾攻項孌的昭關軍,事實上項孌軍目前正遭到魏將李霖、周驥、何苗、上梁侯趙安定這四支魏軍的圍攻——魏軍右翼的三支軍隊,聯合中路前軍的周驥軍,已不知何時對項孌軍形成了四麵包夾。
『難道魏軍的目的是……』
“不好!”
鬥廉大驚失色,立刻勒令麾下的士卒不得再後撤,並且,將他這個猜測火速派人送到前軍,稟告上將軍項末。
但遺憾的是,當鬥廉發現這一點時,還是晚了,此時項孌麾下的昭關軍,已深陷入四支魏軍的包圍。
不可否認,昭關軍乃是楚國數一數二的精銳,而項孌更是楚國數一數二的猛將,但問題是,那四支魏軍兵力合計超過二十萬,幾近於昭關軍的四倍,並且,是從四個方向包夾昭關軍,縱使昭關軍的士卒乃是精銳,此刻亦陷入了雙拳難敵四手的局麵。
『原來如此!……原來目標竟然是我項孌麼?』
項孌並非庸才,一看周邊的局勢,便大致猜到了魏軍的目的——魏軍在於中場擊退了鬥廉、乜魚二將的情況下,不趁勝追擊,卻朝著他包夾而來,這明擺著就是要致他於死地。
“將軍!我軍遭到四麵夾擊!”
“將軍,「餘奢」將軍支撐不住了,特命小人前來求援。”
“將軍……”
在短短半柱香的工夫內,項孌接二連三地收到不利的消息。
其實這並不出奇,畢竟此番魏軍可是出動了二十萬軍隊來包夾他,要知道魏軍的總兵力,攏共也才三十五萬到四十萬左右,倘若在這種情況下,都能被昭關軍打出優勢來,那聯軍早就擊敗魏國了。
“將軍,撤兵吧。”
項孌身邊有一名近衛騎緊聲提醒道。
聽聞此言,項孌瞪了一眼對方,沉著臉默然不語。
眼下,他麾下軍隊可是被魏軍四麵圍定,豈是輕鬆就能撤兵的?難道要他項孌拋下麾下的兵將,顧自逃生?
開什麼玩笑!
他可是項孌!
『兄長那邊,估計是被什麼變故給拖住了,無暇顧及我這邊……嘖嘖,真是不利的局麵啊。不過,若魏軍以為單憑這些烏合之眾,便能擋住我昭關軍,那就太自以為是了。』
冷哼一聲,項孌沉聲喝道:“將項某的長刀取來!”
聽聞此言,為項孌扛刀的近衛騎,便將一柄長柄戰刀遞給項孌。
隻見項孌單手抓起那柄長刀,厲聲喝道:“我昭關軍諸兵將聽令,休要理睬這些烏合之眾,跟隨在我項孌身後,隨我斬下魏王趙潤的首級!”
說罷,他撥馬上前,親自來到了前線。
如果說「魏公子潤」在與不在的商水軍,完全是兩個檔次的軍隊,那麼,項孌是否親自出戰的昭關軍,也絕對是兩個不同檔次的軍隊,這不,當項孌親自出現在最前線時,昭關楚軍的士氣頓時大振。
“殺——!”
在最前線幾名魏卒驚恐的注視下,項孌撥馬上前,猛然揮動手中的長刀,仿佛颶風襲過,唬地那幾名魏卒下意識地舉起手中的盾牌。
可是下一息,隻聽轟地一聲巨響,那幾名手持盾牌的魏卒,竟被項孌連人擊飛,撞到其背後一大片的魏卒。
這份蠻力,簡直恐怖!
“唰!”
項孌將手中的長刀指向魏軍本陣,沉聲喝道:“目標,魏軍本陣,魏王趙潤的首級,全軍突擊!”
一聲令下,昭關楚軍士氣大振,竟展現出了壓倒性的優勢,殺得他們前方的魏卒節節敗退。
『怎麼會這樣?』
魏將何苗難以置信。
要知道在項孌還未現身前,前方的昭關楚軍根本無法突破他麾下魏軍的防線,然而,就在項孌現身的一刹那,昭關楚軍就展現出了壓倒性的優勢。
『擋不住……擋不住了……』
“擋住他們!擋住他們!”
魏將何苗扯著嗓子大吼,但仍無法避免他麾下的魏軍被項孌親自率領的昭關軍鑿穿。
待等項孌親自殺到距離他不遠時,何苗咬了咬牙,操起長槍就策馬迎了上去,口中大聲喊道:“項孌,納命來!”
“哼!”
項孌輕哼一聲,主動迎上何苗,刀尖一挑,就將何苗刺來的長槍彈開,旋即趁勢戳向何苗的麵門。
何苗大驚失色,下意識地撇過頭,才堪堪避開這一擊。
“反應很快,但可惜……”
項孌稱讚了一聲,同時迅速抽回長刀,那鋒利的長刀,在被其抽回時,割裂了何苗脖頸的皮甲,割裂了皮肉,頓時,血光迸現。
何苗順勢倒下,在地上翻滾了一下後翻身站起,一邊捂著血流不止的脖頸,一邊驚駭地看著項孌。
素來自負武藝的他,差點就被這個項孌一招給割斷脖頸的血肉,若非他方才順勢在馬背上倒下,恐怕這會兒,已被項孌斬下了首級。
“唔?”
似乎是見何苗並未死在他的刀下,項孌眼中露出幾許驚訝之色,輕笑說道:“看來,足下並非是一般的魏軍將領,不過……依然並非是項某的對手。”說罷,他將手中的長刀指向何苗,冷冷說道:“這次僥幸被你逃生,下次就未必了,滾開!”
何苗又氣又怒,還欲撲上去,卻被趕來的護衛拉住,連拉帶拽將何苗帶走。
畢竟何苗乃是魏王趙潤的宗衛,諸護衛們豈能讓這位將領死在項孌的刀下?
右翼中軍將領何苗,竟一招敗於項孌之手,這使得周圍的魏卒士氣難免有所下降,不過好在戰前有魏王趙潤的激勵,魏卒的士氣也不至於跌到那裡去,充其量就是見己方竟然沒有能抵擋項孌的將領,心中有些失望。
不過,何苗的敗退,卻激起了魏軍中那些遊俠的好勝之心。
這不,立刻就有幾名遊俠在亂軍之中殺到項孌麵前,大聲叫著「我乃某縣的某某』,舉起手中的兵器便殺向項孌。
對於這些自己送上門來求死的家夥,項孌一刀一個,乾淨利索地將其全部斬殺。
“愚蠢!”
甩了甩長刀上的鮮血,項孌輕蔑地說道:“草莽之徒,竟也妄想斬殺一國上將?實在可笑!”
說罷,他繼續撥馬上前,一手攥著韁繩,一手揮刀劈砍,竟無一人能擋他。
忽然,項孌猛地勒住韁繩,整個人向後一仰。
就在這時,隻見嗖嗖幾聲,幾支利箭從他身上飛過,若非他及時後仰,恐怕已被命中。
下一息,項孌坐正身體,冷冷地看向箭弩矢飛來的方向,隻見在幾丈遠的位置,有一名魏軍將官正舉著軍弩,目瞪口呆地看向這邊。
“哼!”
項孌冷哼一聲,左手放開韁繩,在馬脖子左側懸掛的一掛布套中,摸出一柄短劍,猛然甩向那名魏軍將官,但聽一聲慘叫,那名魏軍將官頓時落馬,生死不知。
“區區飛矢,豈能傷我?”
他一臉輕蔑地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