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此刻,他不介意小小地放肆一下,一次又一次地前來,明廣智煩得慌,他又何嘗不煩?
“東西我已經賣了,”明上人麵無表情地回答,“想跟你交易,也不可能了。”
白上人淡淡地看著他,也不說話,約莫過了十來息,他轉身離開,嘴裡輕描淡寫地發話,“機會我給了你,是你不知道珍惜。”
“切,”明廣智不屑地哼一聲,就看著對方離開,直到此人走出裡許,他才放聲大笑了起來,“我已經將貨物出售給了陳真人,你儘管去討要吧!”
他的聲音是如此地高,有若驚雷一般,滾滾向四周蕩開,傳出去差不多十裡地。
“嗯?”白真人的腳下,登時就是一滯,身子也僵在了那裡。
他停頓了足有十息之久,最終還是沒有回頭,抬腿邁步,向外繼續走去。
剛才他認為,明廣智說的“東西賣了”是假話——這些流浪修者的話,一句都靠不住,不能強買,那就隻能使用極端手段了。
事實上,他也不希望自家使用極端手段,那意味著要有專人盯著這裡,費時費力不說,待姓明的離開集市之後,還得迅速地組織人手將其擒下。
守株待兔真的是很費心思的,尤其他們守的不是兔子,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是中階天仙,能反擊能殺人的。
這時聽說此人將雷化石賣給了陳真人,白上人是要多吃驚有多吃驚了,心裡第一個反應就是:尼瑪,這怎麼可能?
他非常清楚,明廣智能得到這些雷化石,是陳太忠特許的,以陳某人那假仁假義的尿性,既然能讓其采礦,又怎麼可能出爾反爾地購買?
但是想歸這麼想,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種直覺感,認為明上人說的話,極有可能是真的。
想到這幾塊雷化石也入了陳太忠的儲物袋,白上人的心裡真的是煩透了。
若是惹得起姓陳的,他所在的勢力,直接就跟陳太忠交易雷化石了——當然,交易的價格,不會是跟明廣智交易的相同,定然要昂貴不少。
正是因為惹不起陳太忠,談們所以才將目標瞄準了明廣智:兩百塊雷化石得不到,咱們得幾塊也不錯,總比沒有強。
現在聽說明廣智將雷化石賣給了陳太忠,白上人心裡真是拔涼拔涼的——完了,這段時間的辛苦,算是白忙乎了。
他有心回去問個究竟,但是轉念一想,實在沒有啥必要,問明白了……要怎麼樣呢?
若是雷化石真賣給了陳太忠,他是絕對討不回來的,若是沒賣給陳太忠,那就是明廣智不聽話,該按照原計劃,派來殺手對付此人了。
反倒是一旦問明白,真是陳真人所得的話,他都不知道該不該衝明廣智下硬手了——這有打陳太忠臉的嫌疑。
所以倒不如不問,直接派人捉拿姓明的,捉到了,雷化石尚在固然好,就算不在,真的賣給了陳太忠,也能將明廣智殺掉,出一口惡氣——不知者不罪嘛。
簡而言之,明廣智沒有珍惜那十息時間,那就必須付出代價,賣了雷化石是死,沒賣雷化石,一樣得死——或者,可以考慮讓他死得不那麼痛苦。
既然明廣智必須被捉住以後處死,沒有第二條路可走,那麼……他何必轉頭回去?
明廣智見到這廝繼續前行,知道對方不是很相信自己,自己的危機並沒有解除,少不得又大笑一聲,“承陳真人不棄,本人已經拜入真人門下,成為真人的行走……哈哈,你若要動我,須記得巧器門舊事!”
尼瑪!“巧器門舊事”五個字入耳,白上人真的是無法再保持鎮定,身子一轉,蹭地就躥了回來,陰森森地看著明廣智,咬牙切齒地發問,“此話當真?”
“哈哈,”看到他鐵青的臉,明上人再次大笑了起來,笑得酣暢淋漓,笑得肆無忌憚,隻覺得胸中不儘的塊壘,隨著笑聲洶湧而出。
身為修者,就該追求這樣的快意恩仇啊,這一刻,他心裡對陳太忠有太多的感激。
笑了好一陣,他才停下來,笑眯眯地看著對方,“這是陳真人的集市,我敢公然這麼說,怎麼假得了?否則的話,陳真人答應,彆人也不答應啊……你枉長了這麼一副好皮囊,竟然如此地不曉事!”
說到這裡,他看似無奈地搖搖頭,又歎口氣,“真不知道,誰有膽子派你來,威脅陳真人他老人家的行走,而且……竟然還是如此的智商!”
他這一番話,尖酸刻薄到了極點,卻偏偏聲音極大,不少修者都聞聲看了過來。
負責維護秩序的低階天仙見狀,也是嘴角翹起,笑吟吟地看著這場熱鬨——你丫倒是接著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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