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艸他爺爺的賈赦
夾著雪花的北風裡,薑寧騎著馬,努力把身子縮進鬥篷,一麵在心裡大罵。
她是兩天前從末世死到這個世界的。
原身是個和她同名同姓,長相也幾乎一樣的小姑娘,才十五歲,沒有親兄弟姐妹,父母雙亡後被親大伯這裡的人叫“大爺”接去養了,一個月前出的孝。
誰知就這一個月的功夫,原身親大伯的獨子又欠下了巨額賭債,這回還不知怎麼搭上了榮國府。
一等將軍賈赦願意出兩千兩銀子買原身回去做妾,正好能還上賭債還有點富餘。
一邊是親生的獨苗和家裡最後的財產,另一邊是正當妙齡的侄女,原身大伯選擇隱瞞真相,騙原身說是去國公府裡正經做姨娘,進門就擺酒請客開臉,人人都稱“姨奶奶”。
麵對堂兄甚至大伯的跪求,原身隻能答應,說定了三日後過門。
可就在當天晚上,原身的奶嬤嬤聽到了大伯父子的私話,得知
原來薑家是把薑寧給賣了,已經簽了身契,往後一輩子都是奴才丫頭,根本不是正經進門做良妾
在極度的憤怒、傷心、絕望之下,原身直接被氣沒了。
這些情感,是穿過來的薑寧從這具身體上感受到的。
她先穩住原身的奶嬤嬤和丫頭,花一天時間接收了原身的記憶,又用十分鐘決定好,她不能就這麼進賈家的門。
她得逃。
記憶告訴她,林老夫人從前還挺喜歡原身的,再加上原身母親和林老夫人的情分,她還隱約有個“林老夫人恨極了賈赦”的印象,薑寧有把握,林家會管這件事。
但林家管了之後,她的“前程”會如何,還要走一步看一步。
不過,紅樓夢原著她還記得隻言片語。
她認為,哪怕是做林家的丫頭,也比給賈赦暖床強。
所以,她淩晨翻牆出來,換上男裝,在二裡地外找到接應她的奶哥哥,騎馬奔城中來。
這個時代的氣溫比末世前要低,臘月京郊的冷風像刀一樣,割在她沒被裹住的皮膚上。
她不會騎馬。原身會,但有好幾年沒騎了。
殘留的身體記憶不足以讓她平穩坐在馬上,她被顛得發暈。
可她不能慢下來。
奶嬤嬤和原身的丫頭還在薑家。
如果她跑出來的事暴露了,奶嬤嬤和丫頭可能會有危險,而她被追上,一切就全完了。
薑寧把身子壓下來,伏在馬背上,減輕想吐的感覺。
賈赦,我乾你祖宗
在薑寧逃命時,京城,林氏景文侯府,景安堂後的正院裡,上等銀絲炭將屋內烘得如同春日溫暖。
永嘉十五年探花,現任翰林院侍讀學士的林如海坐在重病方愈的林老太太床邊,歎道“母親的意思,兒子已經儘知了。請母親稍安暫歇,兒這便去和敏兒商議。”
林老太太卻不肯鬆開兒子的手,落淚“海哥兒,不是娘非要叫你們夫妻生隙,敏兒一向孝順懂事,娘也不願做這惡人。咱們林家是幾代單傳,我也隻有你一個,本不該催逼你們。可我已是五十多的人了,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恐怕是活不長了。你成婚十年,二十七了,膝下尤空。我無緣見到孫子也罷了,若閉眼之前,你身邊連兩個可靠的人都沒有,我該怎麼見你父親,怎麼見林家的列祖列宗呢”
林如海忙起身拜下“母親沈太醫”
林老太太打斷他“我的身子如何,我還不知這些平安話,我不想聽,你彆說了。”
林如海清目含淚“母親”
林老太太示意他坐“娘知道讓你為難,不用你說。把敏兒叫來,我和她說這回新人不從家裡挑,從外頭買好的來調理,人選好,先過我的眼,再進門。”
林如海一怔。
這便是明著不信敏兒了,也太
但他還未開口,林老太太先一笑“五年前,那個孩子沒了”
說到兒媳賈敏五年前落了的那一胎,她維持不住笑容,臉上頗有怒色“敏兒把陪房丫頭給了你,可你不喜歡她,她對敏兒忠心,竟也不願意兜攬你,你們又這麼混了五年,一個喜信都無從家生子裡選怕事多,就從外麵挑無根無基的好。”
她又輕嗤“五年前,我還沒想讓你納妾呢,你們先拿個陪嫁丫頭糊弄我,這回我必要選兩個你我都中意的人,再不許你們糊弄了事了。”
這的確是他們夫妻理虧。
林如海隻得應下“都按母親說的辦。”
林老太太這才鬆了眉心,點點頭。
見母親平靜了,林如海有心想先替賈敏說幾句和軟話,再親自去請她來,忽有丫頭在門外急聲回稟“老太太,薑姑娘突然來了,說有十分要緊的事想求見老太太。”
薑姑娘
林如海問“是晴煙姐姐的女兒”
“是她。”
林老太太簡單回答了兒子,便吩咐門外丫頭,“快去帶她來,你們親自去。”又問一聲,“這冰天雪地的,她怎麼來的誰帶她來的快拿熱熱的牛乳茶來”
丫頭們迅速分工,隻一個來至林老太太麵前回話“薑姑娘是騎馬來的,隻有薑姑娘的奶哥哥一路領著來的,彆的沒人。”
林老太太思索“怕是她那大爺作怪,把她隨意許人了。怪道呢,我說都要過年了,她怎麼還沒有針線送來。”
林如海問“母親這裡有客,兒子就先回避了”
林老太太“不必,你且留下,隻怕還有事讓你辦。”
林如海便從床邊起來,和丫鬟一起扶林老太太坐直,侍立在旁。
林老太太口中念了幾句“這孩子可憐見兒的,我雖想過把她接來養,可她在咱家身份尷尬,她又有親大爺,倒像咱家仗勢強搶人家女孩兒,也就罷了。我本還想著替她說一門好親,也算全了晴煙救你一場,誰知一病幾個月,也忘了。”
又說“晴煙活著的時候還常帶她來,這也有三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