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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尾小船,最普普通通的漁船,烏壓壓地往上上人,小羅覺得情況不太對,“船老大,怎麼這麼多人啊,有沒有事情啊”
船這樣小的,你塞這麼多人很容易翻的啊。
船老大不管,按人頭來的嘛,“快點坐好,船馬上就要開了,要不是你小子給的錢多,現在根本上不了船,不要烏鴉嘴了。”
小羅最不惹事的人了,又遞煙過去,“是的是的,我沒彆的意思,你們經常跑這個路線,肯定不會出事的,你們都是懂行情的。”
親戚那邊拉著他坐下,“你不知道啊,大家都說明年英女王過生,然後要特赦,新年後就要大開口岸,把鐵絲網都拆掉呢,以後我們過去了就不是黑戶了。”
小羅搖搖頭,“我不知道啊,報紙上也沒有說,會不會是假消息啊。”
“不會的,你不知道,自從消息出來,好多人都瘋了一樣,全部都從我們這邊泅渡的,多的時候一天要上千人呢,路遠的也要坐車過來,周邊汽車票都搶手,就連我們的船票,也漲了一倍的錢呢。”
當然,海裡撈屍的錢也漲到六十塊一個人了,人民幣。
認得清楚臉的,六十塊。
輕微腐爛的,要一百塊就地安葬。
專門的公安下麵特設的部門,當局也已經儘力了,但是經濟上麵的差異太大了,追也追不上,又想過開放一點的。
讓大家都過上好日子嘛,都是自己人。
但是試運行了一下,想開一下口子,結果消息泄露出來,當時就炸了,人不是有計劃的去,是直接就蜂蛹著去,狀況搞得很糟糕很差勁,開口的這個事情,去港務工這個考慮,終歸是擱置下來了。
小羅開船就有點坐立不安,人太多了,船太多了。
“我以前回來的時候,沒有這麼多船,也沒有這麼多人的,你看今晚這麼多船,這麼多人,海警很容易發現的。”
陸櫻楠也緊張,“會不會有事啊”
小羅隻好沉住氣,安慰自己也安慰大家,都是他帶出來的,責任很大的,“沒事的,睡一覺就到了,你照顧好阿婆,滔滔給你們買的船票很貴的,都是受到特殊照顧的,你看還有淡水喝給你們。”
這個也分價位的,隻不過最後的話,船老大肯定黑心了,你買高級,最後還是跟大家擠在一起,隻不過多一瓶淡水而已。
事實證明,海上的事情,講不清楚的。
如果你入海,如果你坐船,福氣大的人呢,會有一些感應的,阿婆就不願意上船的,她不想走被硬拉走的。
小羅也是一再不踏實,心裡一跳一跳的,跟以往感覺就不太一樣,很想下船的。
船老大看到水警包抄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今晚不是風平浪靜,而是兩地聯手圈人的。
燈光一下打開,海麵看的清清楚楚,噗噗的人就開始往下跳船。
大家害怕,害怕被遣送回去,被收容,跟滔滔當年的想法是一樣的,跳下去了泅渡過去,寧願泅渡過去,離得那麼近了,根本不能回頭的。
不然下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了,船票這樣的貴。
你不走,船老大也開始往下推人了,是油麻地和記的人,推著阿婆入水,小羅拉住,“喂,這麼大年紀下海要害死人的啊,彆這樣啦。”
船老大一把推開他,做這種事情要靠膽子的,“你要害死我是不是,我混這麼多年以為跟你爸爸一樣是靠發慈悲啊,賣一輩子糖水還住海水樓,小子你爸爸是流汗,我們是流血,滾開啊。”
陸櫻楠你動她媽試試
那是她命,阿婆要是被推下去了,她能同歸於儘,竟然帶刀的,她知道對喪狗這樣混的人,講道理是沒有用的,要麼給他錢,要麼讓他怕,她從背後過來的,刀就紮進去他後背,馬上出血。
嘀嗒嘀嗒,刀尖傾斜十五度,順著把手到她胳膊,袖口濕漉漉一片,順著手縫落船板上,“放開我媽,掉頭。”
喪狗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壞事,還是壞事在女人身上,以後怎麼混
扭頭就要捶死她,舉起來就能扔海裡的,水警愈發靠近,慢慢收縮的,船下的人跟下餃子一樣,水警顧慮到水裡麵的人,開船過去他們是要死的,也怕這些船老大黑心,把人全部搞死。
一直在喊話的,離港口那樣的近,陸櫻楠能看見岸邊燈火輝煌,燈光在她眼底閃爍,她到不了了,刀尖入一寸,她用儘全力,“掉頭。”
喪狗沒想到她紮的這樣深,一瞬間覺得自己死,“現在掉頭回去也會被抓,他們是兩岸協同,沒靠岸就被抓了,你們頂多被遣送收容,關幾天,我手上有人命。”
所以為什麼這樣狠心,因為你們被抓住不會丟命,我們被抓住就死定了。
心狠手辣,香港沒死刑的,“我們在香港被抓,留案底也隻是環首死刑,租家會特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