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書畫奇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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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入漢宮,花顏笑春紅。君王選玉色,侍寢金屏中。’這是虞世南的《怨歌行》?”看到卷軸中的內容後,劉東不禁驚訝道。
不過更讓他吃驚的還在後麵,“齊老,這……這是虞世南的《怨歌行》真跡?”
虞世南的《怨歌行》劉東很熟悉,也曾經臨摹過這手五言古詩的字帖,但相比這首不過寥寥九十字的古詩,這幅卷軸上後人的提拔和鈐印的字數和數量,要超過原作的幾倍,甚至十幾倍!其中還不乏蘇軾、蔡京、董其昌、王時敏這樣的名家手筆!從鑒賞的角度來說,這稱得上是傳承有序!
也足可見其珍貴!
“沒錯!這幅虞世南的《怨歌行》行書真跡到我手裡有三四十年了!”齊老語帶感慨的回應道。
劉東對於齊老的生平有所了解。在那個混亂的年代,齊老沒少因為書寫而受到紅衛兵的折磨,要不是身邊有一個賢惠的妻子,恐怕老爺子早已經不在人世了!而且這些珍藏的書畫也早已經被付之一炬!
隻是妻子早亡也是齊老內心深處無法彌補的創痛,多年來沒有續弦也多因為此故!所以劉東明智的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問什麼。隻是在老爺子話落,輕點了點頭後,便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手中這幅書法卷軸上。
這幅長度不過150厘米,寬度接近60厘米的卷軸的珍貴程度無須多言。
虞世南,作為‘初唐四大家’之一。與薛稷、褚遂良和歐陽詢並稱於世。精於行書。筆跡圓融遒麗。外柔內剛,繼承了二王的傳統,備受後人推崇。
而且除了書法上的成就,在政治上,虞世南曆經陳、隋、唐三朝,為唐朝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唐大宗嘗稱其有德行、忠直、博學、文辭、書翰五絕,譽為‘當代名臣。人倫準的”。
綜上而論,他的書法真跡能夠流傳一千三百多年,保存到現代可謂格外的珍惜!但就這幅《怨歌行》行書而言,放到全國無論那一個博物館都是當之無愧的鎮館之寶!
“再看看這件?”
就在劉東欣賞虞世南的《怨歌行》半響,準備收起來還給齊老的時候,便見老爺子再次從箱子裡拿了一副卷軸遞到了他手裡。
“再看?”劉東愣了一下,不過看著老爺子臉上肯定的神色,外加自己內心深處也對這三幅卷軸頗為好奇,所以也就沒有拒絕!
不過在劉東展開之後,出現在眼前的卻並不是他之前認為的書法。而是一幅山書畫,畫麵的中心為‘兩鬆一石’。兩顆鬆樹滄古遒勁,一顆青石立於鬆下,左出不過一丈之外,便是懸崖峭壁,映襯著遠山蒼黛,雄奇俊秀,當真是一幅好景色!
同時,從畫麵當中,劉東也感受到了一股北方山水的蒼勁古拙和煌煌大氣!
“‘恣意縱橫掃,峰巒次第成。筆尖寒樹瘦,墨淡野雲輕。岩石噴泉窄,山根到水平。禪房時一展,兼稱苦空情。’這是荊浩的真跡?”劉東忽然驚聲道。
“哦,小東,你還沒看到落款呢,怎麼就認定這是荊浩的真跡?”剛才一直沒有說話的齊老忽然笑道。
“嗬嗬,齊老,這你可難不倒我!荊浩的生平事跡我可是一清二楚!”頓了一下,略作編織後,劉東便繼續道,“根據記載,荊浩生於五代後梁時期,因政局多變,退隱不仕,開始了“隱於太行山之洪穀”的生涯,自號洪穀子。因為山中人煙稀少,荊浩躬耕自給,常畫鬆樹山水。他與外界交往甚少,但同鄴都青蓮寺卻有較多聯係,而青蓮寺主持大愚也曾多次向荊浩求畫!”
“古人想來是詩畫不分家,大愚和尚留詩一首,‘六幅故牢建,知君恣筆蹤。不求千澗水,止要兩株鬆。樹下留盤石,天邊縱遠峰。近岩幽濕處,惟藉墨煙濃。’而荊浩便根據這大愚和尚的詩句作畫,作成之後便是這《鬆石圖》,而這畫上的詩句也是荊浩贈畫時所留!”話音一落,劉東左手一推卷軸,果然後麵出現了‘荊浩之印’‘洪穀子’兩方印章!
淡然一笑後,劉東轉頭看著略帶驚訝之色的老人道:“齊老,看來看來我猜對了!”
“啪啪……!”
掌聲落下後,齊老爺子麵帶讚許之意的朝劉東笑道:“沒想到你除了瓷器,在書畫鑒賞方麵也有了如此高的成就!”
“您老過譽了,我不過是多看了幾本書而已!紙上談兵,眼力跟您老還差得遠!”劉東謙虛道。
“嗬嗬,你也不必過分自謙!這鑒賞之道本來就是一個知識積累的過程!懂得越多,自然進步更快!而且,以你現在的年紀能知道這些,已經很了不起了!”老爺子誇獎道。
“是!”劉東點了點頭。
謙虛沒有錯,但過分的謙虛就成了虛偽!
見他如此,老爺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後,便再次把三幅卷軸中最後一幅拿了出來。
“你再來看看這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