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希律律……!”
看著在一陣馬蹄聲中遠去的劉東,尤其是對方肩膀上那隻有些滑稽的金毛猴子,不禁讓看到對方背影的巴亞紮亞搖了搖頭!
“還真是一個奇怪的中國人!”
不過,覺得劉東奇怪的可不止巴亞紮亞一個,中途所有見到他牽猴遛狗。而且還騎馬經過的蒙古牧人都投之以好奇的眼神。
不過心係巴彥和林的劉東可絲毫沒有停下跟他們交流一番的心思。
策馬奔騰了兩三個小時。中途還有幾次換馬後。劉東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他的目的地‘巴彥和林’。
說實話,對於自己尋找了一個多星期的地方,劉東深感失望。
巴彥和林,這個蒙語中富足的地方,在劉東眼裡簡直跟中國西北最偏遠的農村還不如。中國西北農村好歹還有些土房子,有自己家的院子。而這裡最多的就是破舊的蒙古包,隻有在村子中心位置才有幾所用石頭和土塊壘起來的破房子!
“這是到底是什麼破地方?”
看著門口掛著‘飯店’二字招牌,但實際上是一個內部麵積不足30平方。土胚牆,內裡擺放著幾張臟兮兮的舊桌子,甚至靠牆角的幾張,因為桌角斷裂,用石頭撐著!
至於板凳就更不用說了,沒有一張是完整的,而且每一張都顯得高低不平。
劉東到如今不說走遍天下,但去過的地方也不算少了。
但像如此殘破的所謂飯店,他還是第一次見。
“哎哎,出去。出去,這是給人吃飯的地方。不是給狗吃飯的地方。”
在獅頭和虎頭跟著劉東進門後,原本正在收拾飯桌的小夥計,一臉嫌惡的朝劉東揮手道。
“吼……!”
被劉東喂養的極為聰明的虎頭和獅頭,感受到了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惡意後,當即張嘴發出了威脅性的吼聲。
知道藏獒的人都清楚,它們的吼聲並不像狼狗,或者土狗那麼尖細!反而更像是獅虎,粗重渾厚而又帶著強大的震懾力。
高大結實的身軀,粗壯不下於成人大腿的四肢,雪白而又閃爍著寒光的牙齒,冷酷的眼神,再加上足以籠罩整個‘巴彥和林’的強大穿透力的吼聲,差點把小夥計給嚇尿了。
“好凶的狗,不知道扒了皮,肉好不好吃!”
坐在正對門口的飯桌邊上,一個身材高壯,渾身肌肉紮結的金發白人壯漢不懷好意道。
摸了摸獅頭和虎頭的大腦袋,安撫了一下它們愈發憤怒的情緒後,劉東抬頭看了金發壯漢一眼後,神色淡然道:“你要是敢動它們一根毛發,我就把你的腦袋給擰下來!”
“該死的黃皮猴子,你說什麼?”勃然大怒的金發壯漢‘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麥克……!”
有些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而聽到這個聲音,金發壯漢上前的腳步陡然停了下來,而且臉色有些尷尬的朝坐在他最麵,身穿黑色外套,黑頭發黃皮膚,一幅東亞人特征,略顯瘦弱的中年人道:“老板,您知道的,我剛才不是說您。我說的是那個家夥……!”
“行了,坐下吧!”
揮手打斷他的話後,中年人朝劉東笑了笑,“抱歉,我的朋友有些不太懂禮貌!”
“嗯!看得出來!”
“你……?哼!”
麵帶怒色的白人壯漢,想起剛才老板的交代,沒敢再言出不遜。
“嗬嗬,朋友是中國人吧?”中年人並不在意的上下打量劉東一番後,忽然笑道。
“不錯!”
劉東並沒有隱瞞,也沒有必要。
“中國人到蒙古一般都會去烏蘭巴托、烏裡雅蘇台這些相對大一點的城市,可很少有人來‘巴彥和林’?”
麵對中年人的試探,劉東淡然道:“也許吧!不過在巴彥和林,好像也沒有幾個日本人!”
中年人臉色一變,儘管很快恢複了平靜,但語氣中卻多了幾分凝重和探究,“閣下認識我?”
“不認識,不過我聞到了你身上那股令人討厭的味道!”
中年人臉上頓時露出一縷怒色,不過出乎劉東意料的是,他的忍耐程度比自己想象的要出色,在劉東話落後,居然愣是忍住沒發火。
“閣下好像對我們日本人有成見!”中年人的語氣中多了幾分冷意。
“沒錯!”
劉東毫不在意道。
而且,他也不屑於隱藏自己的本意。尤其是在經曆了韓國的心靈蛻變之後,束縛劉東思想的枷鎖又少了幾成。就像曹操嘴裡的龍一樣,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吞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
現在劉東的心靈也像是龍,昂揚勃發時可以直言敢諫,包容九天;隱於芥子時,也可以做到不動聲色,老於世故。
劉東的直言讓中年人不可避免的一愣,儘管時間很短便平複下來,但他看劉東的眼神又有了變化。
這是他多年來見到的,第一個敢直接在他麵前說討厭日本的中國人。之前他遇到的那些中國人就算心裡討厭,但在言語上也多不會像劉東這樣直接的表達出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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