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著這塊石頭,陳逸寒沿著血跡尋找凱特尼斯。
接著,陳逸寒又看到了更多的血跡,在一攤血上還粘著些布絲,但沒有凱特尼斯的蹤跡。
陳逸寒繼續朝前走,小聲喊著她的名字:“凱特尼斯,凱特尼斯!!”
一隻嘲笑鳥落在灌木叢上,開始模仿陳逸寒的聲音,這使得他不得不停下。
最後,陳逸寒放棄了尋找,爬回到小溪旁,心想:“她肯定朝前走了,朝遠處走了。”
當陳逸寒剛把腳踏到溪水裡,就聽到有人說話:“你來這裡是要結果我的xing命嗎?”
陳逸寒急忙轉身,說話聲是從左側傳過來的,他聽不太真切,聲音沙啞虛弱。
不過,這一定是凱特尼斯,否則在競技場還會有誰會在此刻還會跟他搭腔,
陳逸寒眯起眼朝河岸看去,沒人,隻有泥地、植物和石頭。
“凱特尼斯……”陳逸寒輕聲問道,“你在哪兒?”
沒有回答。
難道是自己出現錯覺了?
不對!
陳逸寒敢肯定,自己剛才確實聽到了聲音,而且離得很近。
“凱特尼斯?”陳逸寒輕手輕腳地沿河岸尋找。
“哎,彆踩我身上。”
陳逸寒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向後跳了一步,她的聲音,就是從自己腳下發出的,可陳逸寒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之後,凱特尼斯睜開了眼睛,在黃褐se的泥地和綠se樹葉之間藍se的眼睛清晰可見。
陳逸寒喘著粗氣,她笑了起來,露出一點白se的牙齒。
凱特尼斯肯定是在最後大賽組織者安排的個人偽裝課程上學的這一套,她在偽裝課上十分努力,而且有不懂的問題,會虛心的和陳逸寒請教。
最後,陳逸寒知道,凱特尼斯的偽裝學的著實不錯,她能把自己偽裝成一棵樹,或者石頭,或者雜草叢生的泥濘的河岸。
“再閉上眼睛。”陳逸寒命令道。
凱特尼斯閉上了眼睛和嘴巴,之後就相當於完全消失了。
陳逸寒判斷凱特尼斯的身體大部分實際上藏在一層泥巴和雜草的下麵,而她的臉和胳膊很巧妙地隱藏起來,完全看不見。
陳逸寒跪在她旁邊:“看來最後下功夫連覺都不睡學習偽裝,總算得到回報了啊。”
凱特尼斯笑了:“是啊,這是垂死者最後的自我保護法。”
“你並不是垂死的人。”陳逸寒堅定地對她說道。
“誰說的?”凱特尼斯的聲音很沙啞。
“我說的,我們現在在一個戰壕裡,這你知道。”陳逸寒跟她說道。
凱特尼斯睜大了眼睛:“我也聽說了,你真好,我這麼狼狽還找到了我。”
陳逸寒拿出水瓶,讓她喝了點水:“加圖刺傷了你嗎?”
“左腿,腿根。”凱特尼斯回答道。
“你到溪水裡洗淨傷口,我看看那兒傷得怎麼樣!”隨後,陳逸寒俯下身子,把嘴巴湊到了她的耳邊,悄聲說道:“記住,我們在瘋狂地戀愛,所以任何時候我要吻你,你都不能躲避,甚至還要帶著幸福的笑容。”
陳逸寒說完,就抬起了頭。
“嗯。”凱特尼斯用牙齒咬著嘴唇,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可當陳逸寒想要攙扶她到溪邊時,凱特尼斯剛才的輕鬆感頓然消失。
從這裡走到溪邊隻有兩三米的距離,能有多難?
可是當陳逸寒知道她一米的路都挪不動時,才意識到有多艱難。
此刻的凱特尼斯非常虛弱,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順從陳逸寒。
陳逸寒試圖去拽她,儘管她極力忍耐,可最後還是疼得慘叫起來。
泥土和雜草好像把她纏住了,陳逸寒用儘平生力氣,才把凱特尼斯拽出來。
凱特尼斯躺在那裡,緊咬牙關,滿是泥漿的臉上留下淚痕。
“凱特尼斯,我要把你弄到水裡,這兒很淺,你覺得自己行嗎?”陳逸寒問說。
“嗯。”倔強的凱特尼斯,點了點頭。
凱特尼斯在她身邊蹲下,然後把凱特尼斯抄起,想著抱到溪水裡去。
可是陳逸寒的手剛剛碰觸到凱特尼斯,還沒全抱起來呢,就聽到了她可怕的叫聲。
陳逸寒不得不停下。
“好吧,現在改變計劃。”陳逸寒皺著眉頭說道。
凱特尼斯使勁搖著牙關:“要不再試一次吧。”
“就這麼著吧,現在給你洗洗,幫我留心樹林裡的情況。”陳逸寒說道。
不過,陳逸寒看著臟了吧唧的凱特尼斯,真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
凱特尼斯現在是滿身的泥漿和亂草,他甚至看不見她的衣服,當然,要是她還穿著衣服的話。
想到這兒,陳逸寒猶豫了一下,但馬上又投入工作。
在競技場也算不了什麼,不是嗎?
陳逸寒有兩個水瓶和露露的皮水袋。
他把其中兩個支在溪水裡的石頭上,這樣保證它們總是滿的,然後用第三個給凱特尼斯衝洗。
這花了一會兒工夫,最後當陳逸寒把泥洗淨後,終於看到凱特尼斯的衣服。
陳逸寒小心地拉開她上衣拉鏈,解開襯衣扣子,輕輕脫掉。
陳逸寒明顯感覺到,凱特尼斯有些抵觸,但也是稍稍一下,然後就任由陳逸寒擺弄了。
凱特尼斯的襯衣已經緊緊貼在傷口上,陳逸寒不得不用刀子把襯衣拉開,再用水泡上,好讓它變軟。
凱特尼斯的前胸有一塊長長的燒傷,算上耳後的,還有四處黃蜂的蜇傷。
陳逸寒感覺還好,這些他都能應付得了。
不過,陳逸寒決定,還是先處理她上身的傷口,以減輕些疼痛,然後再處理加圖在她腿上的刺傷。
因為凱特尼斯躺在泥坑裡,處理傷口似乎效果不好,陳逸寒想了一下,就把她身體豎起來,靠在一塊大石頭上。
凱特尼斯一聲不響地坐著,陳逸寒把她頭發和皮膚上所有的泥都洗掉。
在陽光下,凱特尼斯的皮膚蒼白,人看上去特彆的虛弱。
陳逸寒要把蜂刺從她的皮膚裡拔出來,她疼得直往回縮,可當陳逸寒給她一敷上藥,她就輕鬆地舒了口氣。
凱特尼斯在太陽下曬著,陳逸寒趕緊把他的臟襯衫和夾克洗乾淨,晾在石頭上,然後給她胸口上邊的燒傷敷上藥。
這時,陳逸寒才發現凱特尼斯的身體很燙,泥和水掩蓋了她的高體溫。
陳逸寒在從一區男孩那裡奪來的急救箱中找到退燒藥。
“把這個吞下去。”陳逸寒對凱特尼斯說道。
凱特尼斯很聽話,把藥吃了下去。
“你一定餓了吧。”陳逸寒等凱特尼斯吃完藥之後,問道。
“不太餓,很可笑,我已經幾天都不覺得餓了。”凱特尼斯苦笑著說道。
當陳逸寒把大嘴雀肉舉到她嘴邊時,她抽抽鼻子,把頭扭開了。
這時,陳逸寒才意識到她病得有多厲害。
“凱特尼斯,我需要你吃點東西。”陳逸寒堅持道。
“馬上會吐出來。”凱特尼斯皺著眉頭,不肯吃。
最後,在陳逸寒的勸說下,凱特尼斯終於吃了點蘋果乾。“謝謝,我好多了,真的。我可以睡了嗎?”凱特尼斯說話的時候,眼睛就開始微眯了。
“很快。”陳逸寒答應道,“但是我需要先看看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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