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表情麻木地走出教室,對於明天的社交舞會他已經不抱任何期望了,沒有人給他短信,沒有人搭理他,而搭理他的都不是什麼好人,喬治和他的表兄又在學校裡兜售“蛤粉”,還準備將他納入下遊小混混範疇,他今天已經被請進男廁兩次,每次都帶著一肚子傷痛爬出來。
“嘿,安德魯,明天一起去社交舞會怎麼樣?”
表兄麥特是個爽朗地如同太陽一般的男子,沒想到他竟然會邀請自己這個廢人,是施舍嗎,是血緣關係的同情嗎?安德魯驅趕走心中的疑惑,舞會啊,自己已經幾年沒聽過這個詞了,當下感激的點點頭,和麥特肩並肩地走出學校。
“嘿,小安德魯,彆忘了今天跟你說的事!”
喬治一肩膀將安德魯的背包撞翻在地,立刻引起了周圍一群鶯鶯燕燕們的嗤笑,安德魯的懦弱和無能在學校是出了名的,若不是長得還人模狗樣,就被直接歸位胖子山德那種死踩類型。
“給我的兒子道歉!”
一陣渾厚中透著嘶啞的嗓音讓安德魯渾身一顫,隻見張虎恩這個穿著花格子襯衣的胡渣老爹正立在自己身前,一隻左手牢牢地抓住喬治的肩膀,整個人如同遮天蔽日的狗熊一般攔住了喬治眼中的光芒。
“,你哪位啊?”
“我說了,給安德魯道歉,否則彆怪我把你打出屎來。”
喬治一米七的高中生身材在張虎恩的身高前真心不夠看,校霸的自尊不允許他向安德魯這個軟蛋的黃種人父親示弱,當下發起狠來:
“雜碎,想打人嗎?來啊。。。。。。”
“啪!”
清脆的巴掌扇在了喬治的俊臉上,在周圍人包括當事人的錯愕中,張虎恩的大嘴巴子一個接著一個朝著喬治臉上招呼,喬治被扇傻了,安德魯和麥特則直接大腦宕機,這是怎麼回事,膽小怕事隻知道窩裡橫的理查德今天犯什麼神經了?
“嘿嘿嘿,先生,你快放開那個孩子,我報警了!”
兩個學校保安拿著警棍在一名老師的帶領下攆了過來,這是誰的父親,竟然囂張到在學校門口扇學生的大嘴巴子?黃種人就是野蠻,看來天生就帶有野蠻人的基因,再良好的社會環境也無法改變!
這不僅僅是在場師生們的心聲,也是安德魯和麥特的心聲,他們對於這個父親姨父)早就完全失望了,這個男人不顧家,不工作,隻喝酒,還打人,根本沒有半點身為人父的自覺,指望他突然爆發來維護自己的兒子,還不如指望外星人突然幫助地球提高百年科技來的實在。
看著老師和保安嚴陣以待的樣子,張虎恩一把揪住喬治的衣領,從他上衣口袋裡掏出了一包淡黃色粉末,衝著老師厲聲質問:
“這個人渣就是你們教育出來的學生,在學校裡兜售這種劣質的毒品,還在廁所裡威脅我的兒子參與他們的犯罪團夥,這位老師,你是叫康斯坦丁吧,我想問問你們,什麼時候綠城中學已經變成了幫派的分銷下線,拉攏新成員的巢穴了?”
“嘩,原來喬治真的在賣‘蛤粉’,天哪,我還當過他兩個星期的女朋友。”
“真是一群人渣敗類,如果我是安德魯的父親,恐怕直接提著步槍過來了。”
周圍學生的反應充當了張虎恩的佐證,康斯坦丁老師的臉羞得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學校裡麵有人賣毒品老師未察覺未製止這事兒放哪都說不通,何況還威脅學生發展下線,這已經觸犯了本州幾十條法律了,跟同學們說的那樣,家長沒直接帶槍過來搞人已經算是給學校麵子了,這事搞到州法院去學校恐怕連都要賠穿。
“這位,這位,嗯,安德魯的父親是吧,咱們先把人放了,有什麼事咱們到學校裡麵去說好嗎,您一看就是一位文明人,沒有必要這樣訴諸武力是吧?”
康斯坦丁老師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架勢,隻求能把這位憤怒的父親給安撫住,彆鬨出人命就行,可張虎恩哪裡來得什麼國際時間跟他們瞎摻和,進入電影還沒有超過一個小時,他就驅車來到了安德魯的學校,見識了喬治將安德魯拖進男廁的過程後才琢磨出了一個改變形象的機會,更難的還在後麵,如何找到一個順利成章的理由跟蹤安德魯,發現天外隕石,獲得念力,又不被廣大眼睛雪亮的觀眾們所懷疑?
“東西給你們,你們怎麼處理是你們學校的事,不過你,必須給安德魯道歉!”
“不用了!”
小屁孩安德魯撂下一句話就自顧自地跑了,張虎恩一見“兒子”跑了,也顧不上一臉死灰色的喬治,將他和他的毒品朝地上一扔,和還在發呆的麥特打了聲招呼,去追安德魯了。
“安德魯,上車吧,你要走回家還得走半個小時呢。”
坐在駕駛位上,張虎恩一邊開著破車,一邊衝路邊的安德魯喊話,他這個“兒子”太獨,獨到讓人費解的程度,這一路走來,他悶聲低頭朝著家走,絲毫不顧及自己這個老爹開著慢車跟了一路的感受。
“理查德,你不用刻意表現出這種父親般的關愛,我們家從來就沒有父親與兒子之間的親密關係,你在我的記憶裡就是拳頭的代名詞。”
“安德魯先生,注意你的言辭,我是你的父親!”
“是的是的,先生,你一直以來,將來,永遠都是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