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恩不動聲色地回到了家,為了掩飾身上的傷痕他去24小時超市買了一套廉價的衣服換上,墊手墊腳地進到房裡,再確認了上網收菜的老媽沒有懷疑後,去看了看已經熟睡的小丫頭,丫丫的睡相很奇葩,一隻肉呼呼的小腳搭在嬰兒床的圍欄上,鼾聲正濃。
張虎恩小心翼翼地將她的小腳放回被子裡,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輕輕拍了她幾下就回到了臥室,精神和身體上的雙重疲憊很快就讓他進入了夢鄉,在夢裡,他又見到了久違的妻子,她依舊是那麼賢良淑德,用生疏的技巧為自己理發。
“我對你好嗎?”
“好。”
“那你為什麼不愛我?”
正在閉目享受著電推子推過頭皮的溫柔,聞言立刻睜開了眼睛,隻見閔世麗穿著妻子的家居服站在自己的身後,鏡子中那溫柔可愛的模樣卻握著一把鋒利的剪刀比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在說誰,哪個小妖精?”
閔世麗的麵孔在鏡子中一陣模糊,變成了閔秀玉的俏臉,手中的剪刀卻紮進了他的脖子裡,一滴殷紅的鮮血順著傷口流到了胸膛上。
“你冷靜一點。”
“冷靜,在我的字典裡從來沒有過。”
閔秀玉的臉變成了克裡斯蒂安的模樣,她的舌頭伸出來舔在自己的臉頰上,剪刀卻已經刺進了自己的喉管。
“親愛的,你看我們簡直就是絕配。。。。。。不,我們才是一對兒應該走到儘頭的戀人!”
張虎恩的腦袋耷拉在了肩膀上,看著鏡子裡不斷笑著用剪刀一刀刀戳進自己胸膛的範夢琪,他慘叫一聲,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怎麼了,怎麼了?”
陪著女兒睡覺的母親一把推開房門,看著張虎恩坐在床上,雙手不斷顫抖著抱住自己的腦袋,關切地坐到床邊,問:
“你這幾天狀態都非常不好,是不是加班加的太晚,太累了。”
“不是。”
張虎恩看了看外麵有些泛白的天空,一看床頭的手機,已經早上6點40了,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對母親說:
“媽,你覺得龍華彆苑怎麼樣?”
“哪個龍華彆苑?”
“就是金山上麵的那個小區,九星幼兒園聽說過吧。”
“哦,你說的是大款小區啊,挺好啊,怎麼,你要在那裡買房子?”
看著母親一臉的微笑,他知道母親又在變相搞笑了,知道自己買不起還開這種玩笑,是他母親變相激勵他的一種拙劣手法。
“先看看再說吧。”
張虎恩走到廚房,拉開冰箱,從裡麵拿出四個雞蛋和四袋牛奶,開始做早飯,等到丫丫睡眼朦朧地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7點了,他連哄帶騙地喂女兒吃飯,放在餐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你好。”
“你好,張虎恩,我是貝興定。”
拿起手機,看著是個陌生的號碼,原本還以為又是一個什麼廣告推銷或者挖牆腳的中介星探,沒想到對麵那個蒼老的聲音一傳來,他就有種壓迫感,老貝這要是興師問罪嗎?我的電話什麼時候已經可以這麼容易就找到了。
其實他冤枉老貝了,老貝通過無數的關係間接找到了大陸架人事科打聽,在說破嘴皮,編各種謊話後才搞到了張虎恩的手機號。
“那個,老貝師傅你好。”
張虎恩出於尊敬,喊了一聲師傅,要知道此師傅非彼師父,老貝雖然心裡也清楚,但仍舊忍不住動容。
你要是我的弟子,我躺棺材裡都要笑醒過來啊。)
“你要覺得彆扭,叫我老貝就行。”
“貝師傅你說笑了,怎麼著您也是我的前輩,張虎恩再混,也不敢不尊老啊。”
拿著電話的貝興定很滿意,看來這個年輕人不但功夫好,還有必要的武德修養。
“不知道貝師傅你找我什麼事?”
“上次那個心慌方,我心服口服,還有生化危機,你的表現非常好。”
“哪裡,貝師傅你謬讚了。”
“我有個冒昧的請求,不知道你能不能聽一下。”
“貝師傅你說。”
“你的鷹爪功應該脫胎於楊振帆的獅子形鷹爪翻子,不知道你的師父是誰,怎麼隻教了你翻子手段,沒教你大小擒拿、擒龍手和龍爪手,連基本的舞獅形都沒有教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