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之中,向南而行,希爾坐在總角的肩膀上,不時回頭憂心忡忡地看著跟在後麵的不死者們,這次突擊行動可以說是完敗,不但損兵折將,還誘出了千年老怪物築城者,連唯一可以抵抗不死者的灰袍子都折在了不死君王的老巢,二角身上的白臉同樣臉色灰敗,築城者是一大威脅,蠻族和蘇普巨人同樣也是一大威脅,而且蠻族現在麵臨著築城者和他的不死者們的進攻,恐怕很快就會放棄洛克羅斯之牆,走投無路的蠻族們會怎麼做,當然是向南推進,北方長城就算能扛住蠻族的進攻,可緊隨其後的築城者呢?
總角的肚子裡又發出了嘰裡咕嚕的巨響,希爾拍了拍總角的肩膀說:
“再堅持堅持,回到洛克羅斯之牆,就可以吃頓飽飯了。”
總角憨厚地點了點頭,衝旁邊懶洋洋的二角吼了一聲,二角打起精神緊趕慢趕了幾步,又恢複了懶散的狀態,希爾在心裡歎息道,這樣的速度下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到洛克羅斯之牆。
白臉從皮甲裡摸出一條凍魚,這是他從築城者的地窖裡搜刮到的,一直舍不得吃,放在皮甲捂地熱乎乎的凍魚已經軟掉了,他咬了一口,一股鹹味,旁邊的二角側過臉來,眼珠子都快瞪圓了,口水流出來立刻被寒風凍成了冰碴子,白臉艱難地將鹹魚咽下,一股腥臭直衝腦門而去,他惡心地將鹹魚扔進二角大張的嘴裡,二角咕嘰一下就吞了下去,砸吧砸吧了嘴,眼神好像再問,還有沒?
“沒有了。最後一條了。。。。。。哎!”
二角突然一個右閃,差點把白臉摔下去,白臉抓住二角的頭發,朝後看去,布蘭科迪恩奸笑著將黑錘收回手中,二角手中的巨劍已經被砸斷。剛才的虧他機靈,要不就直接被黑錘砸出一個窟窿來。
“鱉孫,就知道偷襲,有本事彆跑!”
飛奔著的布蘭科迪恩身後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兩人和兩巨人紛紛朝著聲音看去,隻見張虎恩頂著一個巨盾,捏著一本厚厚的書追在築城者的身後,築城者獰笑著又將黑錘朝總角扔去,張虎恩怒擊攻心。直接扔出了裁決盾,裁決盾化作一片金光與黑光撞在一起,為挺劍格擋的總角擋下了一擊。
“灰袍子,我勸你還是彆追我了,否則你的同伴。。。。。。無恥!”
兩把神器在碰撞之後回到了兩人的手上,張虎恩大喊一聲:
“聖光照射著你的狗眼!”奇瑟斯狂噴鮮血)
裁決盾上就發出粗壯的光芒掃在築城者的臉上,築城者的臉上立刻冒起黑煙,他尖叫著捏著黑錘捂住眼睛撒丫子飛奔。方向卻跑偏了,希爾和白臉目瞪口呆地看著張虎恩攆著築城者的腳步朝東追去。白臉衝二角喊:
“跟上去。”
“不,我們去隻會添亂。”
“那我自己去!”
白臉作勢要翻下二角的肩膀,二角卻扔掉了斷劍將他捏住,希爾拍拍總角的肩膀說:
“我們先回洛克羅斯之牆,再派出人去搜尋咱們的灰袍子大人。。。。。。我比你更想看灰袍子追殺築城者,可是。你的搞清楚,他們那種層次的戰鬥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插手的了。”
張虎恩追在築城者的身後一路向東,每當築城者用黑錘砸地給他製造一個大大的窟窿阻礙他追擊的步伐時,他就用光明之盾狂閃築城者的眼睛,兩人互相坑著在凍海之上追逃了三天三夜。張虎恩餓得前胸貼後背,渴了好解決,抓起一把冰渣塞進嘴裡就行,可饑餓不斷侵蝕著他的靈魂,很多時候他真的想不管不顧地撲上去把築城者的肉咬上一口,可惜他沒辦法,隻能扯自己皮甲中的棉花果脯。
“被追了,我求你彆追了!”
築城者也快崩潰了,聖光一路照耀著他,讓他的靈魂飽受煎熬,全身上下黑漆漆地一片,哪裡還有初代王者的英姿颯爽,一個餓得不行,一個痛苦不堪,兩人互相折磨著一直堅持到第四天,一道深藍色飄著浮冰的海岸線才出現在兩人的麵前。
諾瑞斯撫著自己的新妻子優根芙絲剛剛上岸身後的族人們正在搬運曬好的肉乾和麥酒,就看見一個黑漆漆的人扔過來一個黑錘,他身後那個身披灰袍的高大個同時扔過來一麵金盾,金盾和黑錘在自己發成了撞擊,一股強大的衝擊波直接將他和妻子掀翻在地,黑錘和金盾分彆回到兩人的手上,那個大高個對黑人喊道:
“你除了會濫殺無辜,還會乾什麼?”
“能甩掉你就行,你以為自己殺的人就比我少嗎?”
“看招,聖光在上!”
“我呸,你就隻會玩兒賴是吧!”
看著大高個的盾牌上發出一道金色的光芒,諾瑞斯覺得大腦不夠用了,這都是些什麼怪物啊,西海太可怕了,我們難道隻有回東海了嗎?
築城者慘叫著朝南逃去,張虎恩看著呆若木雞的諾瑞斯和他身後那些熟悉的麵孔,放棄了追逐,他走過來,伸手閃著白光說:
“願聖光照耀你們,我的同胞!”
群體回春的範圍已經擴大到了100個平方,效果也從每60秒回複1,提高到了每10秒回複1,一股暖洋洋的微風從航行了兩日兩夜才從東海劃船過來的尻沙尻默族人身上,他們隻趕到趕路的疲憊被消除了,身上的小傷小痛也減輕了,一些陳年痼疾也突然不犯了。
“您,您是牧師,哦,不,您是一名偉大教士嗎?”
見多識廣諾瑞斯連忙坑坑巴巴地朝張虎恩行了一個禮,他發現自己手臂上因為逃脫督戰隊追捕而劃拉的劍創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弭,心中的震驚比剛才二人的威懾還要劇烈,傳說中的奇瑟斯信徒啊,比那些半灌水的中西結合本地牧師們要牛筆多了。
“有吃的喝的嗎?”
尻沙尻默的老者和長老們立馬將肉乾和麥酒遞了過來,張虎恩盤腿坐下。不客氣地瘋狂啃咬起烤肉,狂灌麥酒起來,諾瑞斯小心翼翼地陪坐在旁邊,作為初來乍到的東海人,有個貌似老鄉的高手可以谘詢一下,以後也好在西海立足不是。
“額。這位大人,請問你是拉克拉斯人嗎?”
張虎恩狂灌一氣麥酒,覺得肚子都快漲破了,他看了看諾瑞斯的狀態,發現這家夥竟然是從東海逃亡過來的逃兵,腦子轉了一下,張虎恩知道他要問什麼不外乎如何在西海好好生存下去,作為同族又給他提供了幫助,他雖然有義務幫襯一下。不過時間緊迫,所以撿關鍵的說:
“我叫門修斯,是灰袍子,剛才逃走的那個癟三是不死君王布蘭科迪恩,如果你們遇到不死者,儘量躲避,收拾好東西朝南走,一直走到北方長城就算暫時安全。不過不要貿然去叩關,那邊應該在發生一場大戰。記住,如果遇到黑袍子,就提大山兵長的名號,我給你們作保,免得被西海人抓去當奴隸賣掉!”
“哎,門修斯大人。哎,我還有一個問題。。。。。。”
張虎恩吃飽喝足,又要了一個大皮囊將《聖光》裝在裡麵,再裝進去三塊肉乾和一瓶麥酒,回頭說:
“生存不易。好好活下去,希望有再見麵的一天!”
諾瑞斯看著張虎恩飛奔的背影,回頭朝尻沙尻默族人們說:
“我們繼續南下,這裡不安全。”
張虎恩一路狂奔沿著灰色海岸南下,沿途不斷湧現的不死者都被他的聖光清理的乾乾淨淨,不過一小頓飯的功夫,他就追上了正在召喚奴仆的築城者,築城者一看見聖光的光芒就撒丫子接著朝南逃,兩人一前一後又追出去四天三夜,在第四天中午終於追到了北方長城的腳下。
“不要再追了,再追我就發飆了!”
聲色俱厲的布蘭科迪恩捏著黑錘朝著冰牆砸去,一大塊冰牆很開就龜裂開來,變成了冰渣。露出了裡麵的黑曜石裡襯,張虎恩聽著冰牆上的喊殺聲和守城武器的機括跳躍聲,笑道:
“你彪啊,你倒是彪啊,聖光會護佑著你的!”
在聖光的照射下,布蘭科迪恩大喝一聲拋出了黑錘,黑錘朝上一直飛到了冰牆的中斷,然後狠狠砸在了寬厚的冰牆上,正在冰牆上指揮戰鬥的九趾感到了腳下的震動,難道蠻族炸城了!
一個月來灰袍子可算是被蠻族給收拾慘了,蠻族悄無聲息地摸到了廢棄的堡壘裡,如果不是堡壘的出口被封閉了,蠻族已經跨過城牆去北疆劫掠了,九趾帶著灰袍子衛士們將蠻族攆了出去,放下了坑道中的陷進。
可蠻族這次不同於往年,往年一旦失去地利優勢他們就會乖乖地退回老巢,可見年的蠻族就跟瘋了一般,蘇普巨人都被用到戰場上了,一個個用粗壯的北地大樹當做撞城木不斷撞擊城牆,在投石車和弩車的攻擊下都不後退,城牆下躺滿了蠻族和一小部分蘇普巨人的屍體,但他們反而越聚越多,野狼和雪豹被砸爛也不心疼,好像後麵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逼迫他們一般。
“去看看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