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跟著車流緩緩地來的來到了回龍鎮的入口,鎮子入口的這條路叫平陽路,平陽路上的幾排平房上正在修建工事,兩側隔一會就能看見全副武裝的士兵,不過他們全部頭戴頭戴防毒麵具,荷槍實彈地看守著不斷從東麵源源不斷地過來的車流。
“請大家不要擁擠,到這邊來接受檢查。”
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白色隔離頭罩的人拿著一個喇叭站在一輛裝甲車上對大家喊話,裝甲車後麵停著好幾輛重卡不斷地卸著水泥墩子、成品鐵絲網和其他建築用料。一陣嘈雜的機械聲不斷傳到張虎恩的耳朵裡,讓他沒來由地一陣心煩,皮卡車跟著車流進入了一個空曠的臨時開辟出來的停車場裡,一名戴著紅袖章的士兵指揮他們停在了兩輛車中間,張虎恩他們從車上下來,士兵走過來問:
“有通行證嗎?沒有就去前麵買。”
“有!你們負責看管車嗎?”
張虎恩遞過去一根芙蓉王,士兵沒有推辭,反而非常高興地接過點上,猛吸了一口好像很久沒吸過煙的老煙民一樣從鼻子裡噴出了兩道長長的煙龍,說:
“你們自己負責,如果你們的車上有吃的,我勸你最好還是自己帶著,現在這幫人都跟瘋子一樣,到處都是搶食物的。”
張虎恩連忙將一盒沒抽完的芙蓉王塞過去,士兵很自然地揣進戰術背心裡,接著說:
“夠意思,比那些大款大方,我跟你說,進去了就直接找白帳篷,先去分住的地方。彆瞎跟著人流走,那幫慫都不是什麼好鳥,還有,小心騙子,昨天就有人被什麼j8鳥毛灰的末日神教給騙走了所有食物和水,直接帶著老婆跳樓自殺了。”
“明白。”
張虎恩連忙和大家一起用毛氈把食物和水打包。張狗剩一個人就扛起了一半重量的食物和水,還有說有笑地提著艾嘉的小行李箱,步履飛快地走在前麵,張虎恩遞給文少正一個包袱,說:
“你可以跑,這裡麵有一些食物和水,但是你自己考慮清楚,你覺得和我們在一起活下去的幾率大,還是自己活下去的幾率大?”
文少正摸著包袱。心中一番掙紮後,開口道:
“我想活下去,剛才我隻是腦子發暈沒考慮清楚就亂說話,我。。。。。。我想活,把我帶上!”
老頭的眼神突然堅毅起來,誰說活了一大把年紀的人就對生死看得開了,張虎恩看著他的關係變成了依賴,覺得老頭還算聰明。對他說:
“那就彆再鬨幺蛾子了,好好活下去。走吧。”
兩個女人抱著女兒走在中間,張狗剩這個騾子牲口背著比他人都還要打的包袱拖著箱子走在前麵打頭陣,文老頭走在中間,張虎恩和譚澤明一左一右地綴在後麵保護著兩側。很快前後左右的人流就彙攏過來,他們不斷推搡著、擁擠著,張虎恩和譚澤明不斷保護著中間的額家人和老頭。有膽敢過來推搡的直接一腳踹翻,有敢動手的,就直接還手,不一會兒地上就躺了十七八個插隊找茬的人,人群就發現了這兩個暴力大個子所組成的隊伍不好惹。寧肯在彆的方向擠一擠,也不靠過來。他們跟在人流後麵朝陽平路的路口走去。走了一會兒才發現前麵用欄杆組成了好幾列之字形通道,讓人們總算恢複了一點秩序。
“排好隊,排好隊。”
兩個士兵不斷向路過的人身上貼著粘性紙條,張虎恩見他們的手重重地在張狗剩肩膀上拍了一下,一下插過去擋在了他們就要揮向金熙英的大手,沉著連說:
“沒見抱著孩子的嗎,手彆那麼重!”
士兵切了一聲,直接把紙條扔給他,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紙條12554、12555、12556。。。。。。不知所謂。
他們跟著人流挪到一個臨時搭建的帳篷外,帳篷外用路障搭起了一個蛇形的過道,人們正在沿著過道不斷地朝前前進,幾個排在他們前麵的人,見隊伍這麼長,就打開了他們的話匣子:
“看出來了沒,標準的生化防疫措施,這一下噻,日子不好過咯。”
“生化襲擊?”
“鬼曉得哦?”
兩人的對話將站在更前麵的幾個年輕人吸引了過來,其中一個衝發話的人道:
“前段時間不是網上在傳什麼pax12病毒,不會就是那個病毒引起的嘛?”
“對對對,我也看過那個帖子,講的是一個姓歐陽的醫生發現的,不過還麼有24小時,帖子就被刪了。”
“來來來,給你們看個凶殘的。”
手機裡的視頻是一段抖動地非常厲害的畫麵,中間還夾雜著人們的喊叫聲,依稀隻能看見一個血糊糊的人影朝著畫麵中鏡頭的方向衝過來,就在大家聚精會神地看著畫麵的時候,一隻戴著手套的寬大手掌一把將手機搶了過去。
“哎,你乾啥子?”
大家抬頭看著這個奪去手機的士兵,士兵的麵孔藏在防毒麵具後麵,不知道什麼表情,隻是將手機揣進自己的軍服裡,轉身就走。
“我草,龜兒子把手機還給我。”
被奪去手機的年輕人一下躍過路障,朝著士兵的後背抓去,那個士兵一轉身,直接就衝著年輕人的腦門給了一槍托,年輕人發出一聲慘叫抱著腦袋倒在地上,他的同伴們連忙翻過路障檢查年輕人的傷勢,發現他額頭直接被砸出了一道口子,鮮血不斷湧出。
“當兵的打人了!”
周圍不明真相的群眾騷動起來,幾個男人也翻出路障湧了過來,將那個打人的士兵圍住,士兵根本不為所動,雙手持槍對準這些群情激奮的群眾,這時。見這邊有騷動的士兵跑了過來,將群眾擋在了外麵。
“當兵的就可以亂打人說?還有沒有王法了?”
“退回去,全部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