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閒時佛學,忙時刷怪中一天一天過去,科考之日,朝廷來人,這次派到少林竟然是背叛少林,歸順武聖宗的圓真大師,圓真大師還俗後續了發,用回了自家的俗名成昆,帶著一隊精騎耀武揚威地上了少室山。
空字輩的神僧們紛紛對他怒目而視,可成昆如今已是武聖宗的人,輕易動不得,空相和空聞大師隻能拂袖離開,免得和成昆這個叛徒共呼吸一口空氣。
“那就是成昆啊,據說已經到了尊者境界了,天哪,我們啥時候才能混到他的地步啊?”
“哼,不過一個朝廷鷹犬,權貴走狗而已,狂什麼?”
站在一旁的灰袍僧侶們對台上的成昆頗有微詞,這個名聲奇臭無比的和尚現在續了發,人模狗樣地戴起了武聖王朝的衝天冠,看上去還似一個大官應有的威嚴,隻不過一雙小眼睛提溜亂轉,心中打著什麼如意算盤,鬼才知道。
“方證大師,你少林派今年的弟子可是非同小可啊。”
成昆皮笑肉不笑地和方證打哈哈,方證也笑著回話說:
“再怎麼非同小可,也比不上當年的圓真大師啊。”
成昆臉色一僵,暗罵方證這個老家夥還真是人如其名,損人都不帶個臟字的,不過成昆也不是什麼任人拿捏的主,笑道:
“今年武聖宗陛下有意讓各派的優秀弟子加入武侯門,成某想著少林是泰山北鬥,理應做個表率,於是給少林請了是個名額。”
成昆的話故意說的很大聲,讓台下的弟子們都聽得一清二楚,於是有人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武侯門啊。天哪,竟然是武侯門。”
“武侯門?”
不少新僧一聽到這個極端耀眼的名字,就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眼中充滿了向往的色彩,那裡。有著天下第一人,最接近神的諸葛武侯坐鎮,而且武侯門從來不對外招募弟子,現在突然放開了名額,就算入選條件極為苛刻,但是隻要能夠進入其中,那就算是前途無量了。
“若我能加入,豈不是一步登天了?”
“做夢去吧。能入武侯門無一不是天才,依我看,咱們的心字輩十大高手恐怕已經是板上定釘了吧。”
“切,你以為真的那麼好啊,據說武侯門中競爭激烈,稍不留神就會被人暗算,哪怕你是天才妖孽,若不小心,說不得就橫屍金陵了。”
眾和尚麵麵相覷,武侯門是好。但是風險更大,許多人不由得感到遺憾,好似自己已經夠了入門的資格一樣。
方證大師看著下麵僧徒的表現。在心中歎息,武侯的名號的確太大,難免有心性不定的人被拉攏過去,在眾僧之中,心見緊緊地盯著張虎恩,張虎恩沒反應地捏著一本佛經站在和尚群中翻看,好似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一般。
“成施主,不知今年的科考是否沿用往年的形式?”
方證岔開話題,直入正題。成昆從官府裡取出聖旨,下麵嘩啦啦地跪滿了一地的光頭。他得意地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方證,你不是牛逼嗎。你不是小天級武者嗎,任你武功再高,沒有官身,還不是得跪在自己麵前。
“奉天承運。。。。。。”
巴拉巴拉巴拉,成昆念完了又臭又長的聖旨,今年的科考和往年一樣,由武聖宗派來的軍中將士對各派弟子們進行考核,站在成昆身後的那些騎兵大都擁有武士以上、武校以下的實力,他們隻需要收斂一些,就能輕鬆的驗證這批和尚們的功力。
以武卒標準來考核武童,不合格的就刷下去,逐出門派,另謀生路,成昆念叨完規則,招了招手,那些騎兵站出來百人,立在少林寺大雄寶殿的廣場上,一人隻需考核二百餘人,就能完成此次科考。
成昆坐在大雄寶殿前的案子後麵,和方證大師一起見證這些僧徒們的水平,幾個打下手的宦官將蓋著紅布的籮筐從馬車上搬下來,掀開紅布,將籮筐裡的木牌取出來清點,木牌上刻著一個個大大的童字,但凡有人能夠通過考核,就可以領到一塊木牌,作為士人身份的證明。
天王殿外站滿了手持鋼刀的騎士,但凡有人淘汰,就會被他們提溜出去,趕下少室山,去其他地方自謀生路。
一個太監從方生大師手中接過新僧名錄,開口唱名,唱到的新僧就站出來,按照順序在騎兵麵前站定,他們允許使用各自武器,當然騎兵們也不會站著挨打,隻聽一陣整齊劃一的抽刀聲,一片雪亮的馬刀就抽了出來。
百名新僧中竟然有十五人被這種陣仗給嚇得哆嗦起來,成昆看著這些雙股打顫站都站不穩的和尚,揮了揮手,那十五人就被天王殿外的騎士拉出來扔出門去。太監接著唱名,又拉上來十五人,和尚們都捏著各自的武器盯著自己的對手,隻聽太監一聲令下:
“開始!”
騎兵手中的馬刀整齊劃一地朝著麵前的和尚們劈來。一陣叮叮當當,啊啊哎哎之後,地上竟然躺了六十二個和尚,方證看不下去了,左手扶住額頭把眼睛遮住,這些新僧平日裡都乾什麼去了?連人家一招都接不住?
騎兵下手非常有分寸,隻是淺淺地給了他們一點皮外傷,不過這種連一招都接不住的弟子,立刻就被騎士抓出來扔出少林。就這樣去掉糟粕,留下精華,前五千僧眾竟然隻有六百五十八人能夠撐過騎兵的十五輪進攻得到了武童牌子,其他的人不論優劣都被攆出了少林寺。
遠處,站在一棵柳樹上的老和尚搖了搖頭,飄然落下朝著後山走去,心中顯然是失望之極,兩萬八千多僧眾啊,87的淘汰率,這是要把少林往絕路上逼啊。方證搖頭歎氣地對成昆說:
“成施主,你看可否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