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光大師緩緩道來,當年雁門關外,他們是如何如何阻擊欲搶奪少林武藝的契丹人,如何如何錯殺了一家父母,如何如何又留下了還在繈褓中的孩子,聽得眾人一頭霧水,最後才:
“我們將那孩子交給少室山下的一對農人夫婦領養,你已經猜到了吧,我也不瞞你,那農人姓喬,叫喬三槐。”
“不、不!你們為什麼要編造這些謊言來汙蔑我!”
喬峰情緒一下失常,一把揪住智光就準備問清楚,單正的幾個傻兒子衝上來救人,被喬峰三兩下擺平在地上,他抓住智光,徐衝宵在一旁喊道:
“喬幫主,你快住手,智光大師可是在江湖上受人敬仰的,你千萬不能傷害他啊!”
“你們要奪我的幫主之位,喬峰根本就不稀罕,但你們為什麼要編出這些謊言來汙蔑我?我喬峰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非要致我於死地?”
“哼哼哼,可笑啊,可笑,漢人未必就高人一等,契丹人也不是豬狗不如,明明是契丹人,卻硬要冒充是漢人,連自己的祖宗都不認了,你還配稱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趙錢孫一番胡攪蠻纏,讓喬峰放開了智光大師,智光大師開始緩緩道來,就連玄苦大師也被扯進了其中,乃是受帶頭大哥所托來教導喬峰,張虎恩站在乞丐中,眼角隻挑,要不要什麼事情都扯到少林身上去啊?
著著兩人又扯到了汪劍通身上,喬峰一下對汪劍通的觀感起了些改變,但是智光老和尚就是不他們究竟錯在哪裡,讓喬峰生不起絲毫的殺心,等到那封信的信角被智光大師吃掉後,喬峰看了信。才知道他這個丐幫幫主當的是多麼地艱難和名不正言不順,心中一陣愁苦,卻聽老和尚道:
“你即以知道自己的身世,將來一定會來抱你的殺父之仇,老衲雖然死不足惜,但是這帶頭大哥的身份。老衲是絕然不會告訴你的,所有罪孽,老衲願意一身承擔。”
喬峰還是將信將疑,隻權且記下,待搞清楚後再來報仇,殺父殺母的大仇,就算喬峰再深明大義,也不可能全部放下。
徐衝宵又遞過來汪劍通遺書,喬峰一看。頓覺心中拔涼拔涼的,自己為丐幫殫精竭慮,汪劍通竟然還不信他,還下毒行刺無一不可,動手者有功無罪,一時間喬峰儘然覺得地顛倒,是非混淆,虎目中閃出了點點淚光。
張虎恩看他悲催的樣子。心中升起了一絲同情,不過大戲還得接著唱。康敏開始當主角,把大家的懷疑牽扯上了喬峰,阿朱訕笑著指出她話中的漏洞,康敏眼中一陣怨毒,便拉上白世鏡一通鬼扯,什麼遭賊啦。偷偷十兩銀子了,掉下扇子了,還讓徐衝宵看,卻是喬峰手上的折扇,徐衝宵看完後草草定論: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編。接著編,這麼離譜的東西都能編出來,真是不愧為康敏啊。編到後麵,連喬峰都自發笑起來:
“好,各位還有什麼要的嗎?”
杏子林中一片寂靜,看來喬峰是要讓出幫主之位了,正在喬峰準備上台的時候,台下傳來了一聲輕笑:
“我有話。”
喬峰回頭看去,隻見一身乞丐打扮的張虎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眼睛一跳,竟然沒有揭穿他的身份,要知道他可是殺死汪劍通的罪魁禍首,怎麼敢在丐幫眾人中出現,他隻需點破張虎恩的身份,丐幫人還不把他千刀萬剮?在場的眾人中,隻有徐衝宵和張虎恩有過一麵之緣,不過張虎恩變了腔調,又抹黑了臉,刻意放低了身形,顯得有些佝僂,徐衝宵又年老昏花,竟然沒有認出來。
此時的喬峰已經不是昨日的喬峰了,他對汪劍通已經心存不滿,故而沒有點破張虎恩,隻是問道:
“你是何人,又是那舵弟子?”
張虎恩自顧自地走到場中,杵著棍子,笑道:
“在下隻是一個乞丐,和你們不同,我是真乞丐。”
一句話的周圍的丐幫弟子頭頂烏鴉飛過,這是什麼意思,真乞丐跑來諷刺假乞丐來了,張虎恩人模狗樣地拱手回禮,喬峰果然不會揭穿他,隻有段譽在一旁忍住笑,這個妖僧可真是能搞啊,現在跑出來惹是生非,不知作何打算,不過也好,大哥受了這些人的委屈,無處發泄,正好來個攪局的,讓這些道貌岸然的武林中人吃吃鱉。
“哪裡來的乞丐,怎敢亂闖丐幫大會!”
一旁的白世鏡冷然喝道,喬峰見張虎恩不像是來為難自己的,當下出言道:
“你既然有話便,莫要磨磨唧唧!”
眼神中透出讓他快滾的意思,莫要在這裡暴露出破綻,被人看出行跡,張虎恩杵著棍子,笑著:
“你就是丐幫幫主吧?”
“我就是,不過以後不會再是了。”
“那就可惜了,我看你武功很高啊,至少比在場的這些人都高吧。”
一句話的周圍的人神色一凜,單正走過來揮手道:
“這裡哪有你話的地方,滾出去!”
完就動粗,一掌拍過來,張虎恩抬起木棍一棍子敲在單正的右手腕上,單正立刻捂住手腕,痛呼道:
“你究竟是何人?”
“我了,一個乞丐而已,怎麼,就許你動粗,不準我反抗嗎?”
“你。。。。。。”
“單判官,且聽他到底有什麼的?”
喬峰麵色發冷地盯著單正,這些人今日是要徹底逼死他了,自然也不用再給他們什麼好臉色,丐幫六老當然不希望喬峰就這樣被攆下幫主之位,這個插科打諢的乞丐貌似是在幫幫主話,當然無人會阻攔他,反而製住手下弟子,靜觀其變。
“既然你武功最高。為什麼不能當這幫主?”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喬峰是契丹人,怎麼能當我們丐幫的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