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焦岩,許多身穿製式服裝的武人突然現身,正快速包圍而來,令眼見此景的項少龍三人連忙擎起武器,麵色凝重地等待對應。
元宗倒是沒有太過緊張,向將他擋在身後的項少龍看了一眼,眼中暖意閃過,而後望向遠處林間,大聲喊道:“嚴平!既然來了!為何還隱身那邊!”
“嚴平?”項少龍微楞,忍不住出聲說道:“不就是那個……什麼什麼來著?哦,前輩師弟對吧?前輩怎麼知道是他?”
“你這小子,看來需要學習的知識還有很多。”元宗輕笑一聲,寵溺解釋道:“我等宗師,各有武道意誌,嚴平的武意,隔很遠我便感覺到了。”
“誇張了……”項少龍咧了咧嘴,快速向身旁持劍戒備的善柔問道:“喂,你也會這……什麼什麼武意?”
“彆亂說,我的修為還差得遠呢。”善柔翻了個白眼兒,重新握緊劍柄,因為不善來敵已經包圍至近前。
接下來嚴平終於出現,而後雙方一言不合,便開始舞刀弄劍。
項少龍雖然是個學劍的天才,半月練武便可以輕鬆擊殺那些‘趙墨’的嘍囉弟子,但一對一還行,他還架不住圍攻。
如此一來,善柔不得不時刻跟隨在他身邊保護,二人一時間陷入了被動防禦的狀態。
而另一邊,元宗不愧當世劍法幾近無敵之人,甚至可以一邊壓著他的師弟‘嚴平’打,還有閒工夫收拾周圍的嘍囉。
嚴平不敢繼續如此下去,趁著一次分開,不由計上心來,突然衝去攻殺項少龍和善柔。
嚴平雖然打不過元宗,但怎麼說也是宗師級彆的,其劍法快而準,更是比墨家劍法多出了一股狠厲。
項少龍剛來這個世界不久,雖然身體在極快地適應古代的環境、已經令他體質大增,但他的體質畢竟無法和嚴平相比。
由此一來,項少龍劍法的準確度倒是足夠,但速度和力量卻差了嚴平好多。即便有善柔幫手,兩人也未能抵抗嚴平多久,幾招過後,項少龍手中的長劍頓時被擊飛。
嚴平並沒有立即殺死項少龍,反而收起了劍招,改為用腳踢折磨,令項少龍翻滾著慘叫連連,口吐鮮血。
至此,嚴平的計劃成功了,因為遠處的元宗已經發現了這邊的情況,立即下了殺招,解決了圍攻他的墨家弟子,並快速趕來支援。
嚴平早就等著元宗過來呢,突然一個反襲,一劍刺入了元宗的腹部。
元宗慘叫,下意識將手中那柄由鐵木而成的黑劍、向嚴平脖頸用力劈砍。
嚴平同樣慘叫,因為他手中的長劍正卡在元宗腹內,令他無法收回,所以結結實實地吃了一擊,被元宗砍在了他的腮下部位,身體橫飛了出去。
元宗倒地不起,捂著流血的腹部慘叫不已。而項少龍則趁機起身,用現代的‘軍中格鬥術’從一名墨家弟子手中奪取了長劍,和善柔一起圍攻嚴平。
此時的嚴平實力大減,元宗的拚死一擊,差點沒將他打出腦震蕩來,因此麵對項少龍二人的圍攻時,嚴平正頭暈目眩,腳步輕浮呢。
就這樣,嚴平勉強招架了幾招,終於被善柔從身後偷襲得手,一劍將其身體穿透。
接著,項少龍也從正麵發出了絕殺,同樣一劍刺入嚴平胸口,將其身體穿透。
連一句遺言都沒來得及說,一代墨家劍術宗師嚴平,就這麼死不瞑目地倒了下去。
這波團戰,最終以嚴平單殺元宗,而後被反gank為終。
周圍墨家弟子見狀,頓時失了勇氣,對視之後,連忙撤退而走……
項少龍快步跑到元宗身邊,將其懷抱,麵色傷絕愧疚。因為他剛才看到了善柔的戲謔笑容,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善柔的謀劃,嚴平等人、卻是被善柔有意引來的。
顯然,善柔的目的就是為了‘嚴平’那價值五十兩黃金的人頭,所以才使了一招‘借刀殺人’。如此種種,怎能不令項少龍心寒,怎能不令他愧疚萬分……
元宗很痛苦,無力地躺在項少龍懷裡,隻能承受著傷痛等死,巨大的痛苦令他不時慘叫,越來越無力。
項少龍什麼都說不出來,隻能雙眼含淚,麵色時而猙獰、時而悲傷,時而愧疚。
善柔此時已經處理好了嚴平的頭顱,來到了項少龍身後,默默無語,目光略微複雜地盯著項少龍的背影。
而項少龍看著善柔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同樣眼神複雜……
就在這時,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從後方傳來。
“什麼人!”善柔厲喝一聲,快速回神,抬起了手中長劍,不過看到來人之後,她不禁微微一愣。
景添的扮相太特彆了,渾身整潔乾淨,還一塵不善,特彆是那一套月白長衫,讓人看著太難以理解了。
畢竟在這個時代,即便再貴族、也沒有人會穿一身白色。
這隻是怪異之處的其一罷了。
再者,看景添那細皮嫩肉的樣子,令善柔忍不住以為景添必定是個養尊處優的貴族人家,但疑點是,在這個時代、根本沒有哪個貴族會單身出門。
可要說景添是普通平民吧,則更不可能了,一是平民沒有這等扮相,二是平民也沒有這份膽識。
如果是平民在此,看到這周圍的一地死屍、恐怕早就亂喊亂叫,倉惶奔逃了。哪有像景添這樣,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還敢湊上來的。
因此,善柔看著景添不禁有些發楞,心中矛盾非常。
此時,項少龍聽得背後突然沒了善柔的動靜,不禁略微收起了悲傷,微微偏頭向後方看了一眼。
不過看到景添之後,項少龍同樣略微一愣,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這古代人的賣相也太好了吧。
顯然,項少龍同樣從景添的扮相上麵、感覺到了說不出的怪異。
“有擾了。”景添一邊緩步前進,一邊微笑著向善柔招呼了一聲,而後視線越過女扮男裝的刺客,看向隻露出半個血染身軀的元宗。
“止步!”善柔回神,不及多想,立即將長劍向景添一指。
“吾乃遊醫。”景添腳步不停,繼續微笑著輕聲說道:“見不得病患。”
“詐言!”善柔不但沒有露出欣喜的神色,反而更顯戒備,腳步微開,身子擺起了劍術架勢,麵色更是凝重,緊盯景添。
“詐什麼言啊?”項少龍對善柔有了間隙,因此語氣有些陰陽怪氣。
“此人言語有詐!”善柔頭也不回地解釋:“哪有穿成這般的遊醫!”
“就是胡說八道、胡言亂語了唄。”項少龍仍舊怪腔怪調,一邊打量景添,一邊吐出兩句宋朝才會出現的成語。
善柔隻聽懂了‘亂語’二字,不過來不及深究其他,因為景添已經接近至五米範圍。
“止步!”善柔再喝,橫跨一步,將項少龍擋在了身後。
看著善柔的動作,項少龍眼中閃過一道複雜的神色,微不可聞地歎息一聲。
“放肆!”善柔再次厲喝出聲,卻是景添並沒有停止腳步,她當即不再多想,立即劍身一抖,飛快地向著景添咽喉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