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魯道:“就是師道和玉致。雖然我認為兩種策略均屬可行,但師道和玉致他們,卻不忍心嶺南那些唯我們馬是瞻的俚民,不忍他們為我們宋家的榮枯、去拋頭顱灑熱血。”
“此為慈悲。”徐子陵感慨。
“慈不掌兵。”寇仲略微撇嘴,說完才反應過來,連忙歉意地向宋魯道歉:“對不起啊魯叔,我不是說……”
“哈哈,無事無事,我大兄也如此評價他們。”宋魯擺手笑道。
“那不知閥主他老人家究竟傾向哪一派的主張?”徐子陵問道。
宋魯莫名輕歎,而後搖頭道:“大兄他從來沒有表明過立場。”
雙龍一愣,寇仲訝異道:“閥主他老人家怎會如此?”
宋魯再次無奈搖頭:“大兄的行事從來都是令人難解的。比如他一方麵任由宋智招募兵員,進行種種訓練和做戰爭的準備功夫;另一方麵又指時機未至,要宋智按兵不動。”
寇仲費解地撓了撓腦袋,不由看向景添:“喂,老景,你說說這是為什麼?”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千淘萬漉雖辛苦,吹儘狂沙始到金。”景添淡然地說道。
寇仲楞,徐子陵深思,畢竟他們才剛剛擺脫‘混混的身份’沒幾年,自然對景添的說辭有些難以理解。
不過宋魯卻雙眼微微睜大,看向景添的目光不再輕視,顯出了鄭重。
“什麼什麼辛苦啊、到金啊。”寇仲麵色頗為鬱悶,對景添道:“老景怎麼學那些書呆子一般開始賣關子了,趕緊好好說。”
“很簡單,你剛才不是已經說了麼?”景添淡笑道。
“我說了什麼?”寇仲連忙回憶之前所說的話。
“隻要宋家沉得住氣,將來無論天下由誰掌握,都不會威脅到宋家安危。”景添好笑搖頭,解釋道:“但這隻是中庸之策,而宋缺行的卻是上策。”
“願聞其詳!”宋魯突然接過了話,向景添規規矩矩地拱手。
斜瞥宋魯一眼,景添繼續對雙龍解釋道:“居安爭。”
“什麼居安……”
“我有些明白了!”徐子陵突然做恍然狀。
“那陵少你說!老景太不夠意思。”寇仲立即轉移目標。
“景兄的意思是,既然宋閥無論怎樣都沒有了威脅,那麼便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預謀更進一步!”徐子陵深吸口氣,語氣頗為感慨地說道:“宋閥主便是如此想法,秣兵曆馬,為的便是一旦出現最佳時機,便能以雷霆之勢,插足中原,這樣,或許可以奪取天柄!”
寇仲也聽懂了,恍然地看向景添問道:“哦……總之,任由宋智訓練士兵,是為了將來進兵中原,而之所以又按捺不動,是因為時機不到,對不對?”
“然。”景添頷。
“原來如此!”宋魯感歎一聲,一拍大腿:“原來大兄是作得如此打算!卻是我等愚笨,始終未能猜透大兄謀略!哎!慚愧……”
說完,宋魯的態度立即轉為恭敬,再次向景添拱手:“先生大才!宋魯多謝先生解惑!”
景添微微搖頭,麵色毫不在意。
“嗨!早這麼說不就得了。”寇仲鬱悶地對景添說道:“老景你非要弄那麼多詞詞句句的,真是忒不乾脆。”
“咦?”這時,笑著的宋魯突然現了徐子陵那為難的麵色,不由詢問道:“子陵賢侄?為何露出如此苦惱神色?”
“哦……”徐子陵回神,猶豫了一下,這才對宋魯說道:“隻是在感慨,感慨宋閥主雖然進取有心,但卻無有什麼機會了……”
“為何如此說法?”宋魯略微蹙眉。
“魯叔,你們宋閥應該知道了中原的消息吧?”徐子陵問道。
“有關何事的?”
“襄陽。”
“聯合義軍圍困襄陽?”宋魯恍然,繼而點頭道:“自然知曉,怎麼?這其中有何……”
徐子陵再次歎息一聲,這才開始講述襄陽之戰的實際情況。
“什麼!?”宋魯聽完,驚駭地大呼:“那般荒唐之事,並非誇大傳言!?”
“並非傳言。”徐子陵搖頭,又看向景添:“景兄對此事最為清楚,不可能妄言消遣我們。”
“請公子示下!”宋魯立即對景添拱手。
“子陵所言非虛。”景添淡然頷:“你們得到的探報,想來也並無差錯。”
“這……”宋魯愕然。
宋閥距離中原太遠,之前雖然得到了襄陽之戰的探報,但任誰看了也不會相信,畢竟戰果太誇張了一些。
此時聽聞那不是假的,宋魯頓時衝擊不小,一時心緒生亂。
“這事我必須去告知大兄!”不知多久,宋魯終於回神,立即麵色凝重地起身。
“魯叔,我們此來也是為了拜見宋閥主,不知可否一見?”寇仲連忙說道。
“便是為了這份戰報嗎?”宋魯問。
“還有些其他的事情。”寇仲並沒有直說。
宋魯想了想,拍板道:“隨我來,讓我為你們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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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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