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這次來了三個人,但是情況和剛才那一個人一樣,麵對氣勢洶洶的大江和一個麵孔陌生的洪濤,他們三個雖然稍微有了點準備,卻沒想到平時唯唯諾諾的大江突然變成了一個屠夫,幾巴掌下去,三個孩子就都趴地上了。
“以後誰再欺負你,就這樣,明白了吧?你越躲,他們越欺負你,要是他們敢人多欺負你一個,你就讓你那爺爺給我打電話。”看到學校門裡已經有了老師的身影,洪濤帶著大江迅速撤退到車上,然後一溜煙的開跑了。
“嗯,彆怕,小濤不成還有舅舅我呢,打他們y的!”小舅舅一直都在車裡看著洪濤如何教大江打架,這時才發表了他的看法。
“你就壞吧,明天一上學,他就得讓老師抓住請家長,說不定一會兒就得找家來。”等把大江送回小二樓,小舅舅又開始埋怨起洪濤來。
“怕啥,頂多不就是一個處分嘛,就算找我們學校去,不也就是個處分嘛,你沒挨過處分?”洪濤覺得自己這種教育方式沒什麼問題,後果也可以接受。
“我可說好啊,處分不處分的我不管,到時候你可彆和你爸說我也去了,要不這個屎盆子還得扣我腦袋上!”小舅舅對於處分和打架沒什麼意見,但是對於洪濤的父親意見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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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舅舅,你就想一輩子賣服裝,不想搞點彆的?”洪濤看著正在主桌上陪著周主任喝酒的大姨夫,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兒。
“賣服裝不是也挺好嘛。就是累了點,如果能像玉梅一樣在屋裡賣就好了,你給我琢磨琢磨。我也開個店怎麼?”小舅舅果然有點厭煩練攤了,隻不過有那個高燕在,他煩也得忍著。
“你那個服裝和我小姨不一樣,放到屋裡賣沒戲,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說除了服裝,你就不想乾點彆的?”洪濤一口否定了小舅舅的提議。然後繼續開導他。
“我覺得小五他們弄的那個遊戲廳也不錯,坐在屋裡就能收錢是吧?要不我也來個遊戲廳?我也不和他搶生意,我到咱家這邊來乾。你二樓不是還空著一間屋子呢嘛。”小舅舅又提出一個設想。
“你乾不了那個東西,到時候周圍的流|氓全來你這裡玩,你是收錢還是不收錢?”洪濤再次否決了。
“那……那我還是練攤吧……”小舅舅估計也沒仔細想過自己以後該乾嘛,兩個主意都被否了。也就沒了主意。
“你去跑業務咋樣?每天穿個西服革履。手裡提著一個皮包,兜裡揣著好煙,等你駕駛本考下來,再買輛車,沒事就是四處請人吃飯,喝酒……”洪濤給小舅舅描述了一下他未來的前途。
“艸!你就吹吧,有這個工作還不得打破腦袋,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小舅舅根本就沒相信洪濤說的話。
“嗨嗨。很快就會有啦,對了。你說要是讓你整天去給周主任這樣的人拍馬屁,讓後就能掙大錢,你願意乾嘛?”洪濤指了指正坐在院子裡,喝得滿臉通紅的周主任。
“給他拍馬屁?他不是和我姐夫挺鐵的嗎?”小舅舅沒聽明白。
“不是他,就是他這種當官的,你怕見當官的嗎?”洪濤琢磨了琢磨,又換了一種說法。
“我怕他們乾嗎!以前在廠子裡,車間主任、副廠長、廠長的辦公室我都去鬨過,這種人我告訴你啊,你就得和他玩混的,你和他們講理沒用,我和你說,當年我……”小舅舅又開始講故事了,洪濤覺得自己在這點上隨了舅舅了,怪不得有個說法叫外甥像舅舅呢,看來有點道理,渾身的本身都長在了嘴上。
“停停停,您那個光輝曆史就彆講了啊,最後不是讓人家開除了嘛。我問你啊,如果讓你去和這些人當朋友……也不對,不是真朋友,就是哄著他們給你開後門,你覺得你能乾嗎?”洪濤趕緊打斷了小舅舅的回憶錄,這段兒自己已經聽過了。
“嘿嘿嘿,我明白了,你是讓我和我大姐夫一樣,去外麵跑路子吧?沒問題,隻要像你說的那個吃好的、喝好的、還有車開,我天天管他們叫爸都沒問題,送禮咱會啊,去辦事處要攤位的時候,高軍他們不成,拿瓶酒拿條煙和做賊一樣,還得我來!”小舅舅終於聽明白了外甥的意思,而且他好像並不反感這種工作。
“那成了,你趕緊學車吧,說不定明年就有好事兒等著你了,我保證到時候你每年掙的比我還多,而且出去之後,人家都得叫你胡老板,就和那些港商一樣。”洪濤這回放心了,他還怕小舅舅因為自己的出現,而改變了原來的性格,現在看來,真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啊。
幫大江出了氣,和小舅舅溝通了溝通,洪濤這次的任務就算完成了,院子裡的酒席還在繼續,好喝酒的和好聊天的各自聚成了一堆,就連萬老板和他那個七八十歲的老爹也都來湊熱鬨,而且還端著白酒與那二爺、姥爺他們一桌,膽子真是太大了,如果今天不是婚宴,他們父子兩個早就鑽桌子底下去了。
“洪濤!來來來,咱們也喝一杯,我還得感謝你啊,如果沒有當初咱們的見麵,我爸爸也不會像現在這麼高興,還有你那個小院子,裡麵的那顆棗樹我爸爸最喜歡,他說他小時候,家裡的院子裡就是一顆棗樹啊!”萬老板已經喝得五迷三道了,看到洪濤之後,也端著一杯酒湊了上來,好在說話倒還清醒。
“您這話就說重了,咱們是朋友嘛,隻要老爺子住著高興,趕明我再給他弄個大魚缸,放院子裡,夏天養上一缸金魚,樹上再掛幾個鳥籠子,這就齊了!來,我們乾一杯。”洪濤既然被他抓住了,也不能說一口不喝就走,隻好陪他喝了一小盅。煙這個東西,洪濤不怕,但是酒他不敢多喝,因為這個東西誤事,尤其像自己這種秘密太多的人,萬一喝多了說出點什麼來,那就太麻煩了。
“我有點小問題想問問你,這裡人多不方便……”萬老板接過洪濤遞過去的煙,並沒有點上,也沒打算放洪濤走,而是壓低了聲音,和洪濤嘀咕了一句。
“那咱們上樓,樓上清靜……”洪濤挺納悶,沒吃飯之前自己和萬老板也見麵了,那時候他怎麼沒事兒呢?
兩個人來到了二樓的玩意店,洪濤給萬老板沏了一杯茶,這才坐下來,打算聽聽他到底有什麼事情還得這麼神神秘秘的和自己商量。
“這件事兒我本來是不應該過問的,不過我覺得咱們挺投緣,你也好,那二爺也好,都幫了我不少忙,所以我覺的我還是應該冒昧的問一問。如果我要是說了,你可不能怪我多嘴,我不是喜歡打聽彆人私事的人,我隻是覺的……”萬老板好像心思挺重,悶頭抽了幾口煙之後,才開始說話,但是這個話說的,沒一句有用的。
“我說萬叔,您看,我都管您叫叔了,咱就彆弄這個虛的了,雖然咱們接觸的時間不算太長,但是也不用這麼客氣啊,有什麼事兒您就直說,哪怕是借錢,都不用這麼繞圈子,我有我就借,沒有我就直接說沒有,好吧?”洪濤都讓他給說暈了,他越是這麼繞老繞去的,洪濤就越緊張,這得多大的事情,才能讓他這麼謹慎?
“那好,我就直說了,你彆怕,我不是借錢啊。我剛才在酒桌上,聽那二爺和我爸爸講起了他的家庭,然後我才知道,他的爸爸和哥哥還有老婆,都跑到那邊去啦!”萬老板四下踅摸了一下,然後又把頭往洪濤這邊湊了湊,嘴裡的酒氣都噴到了洪濤臉上。
“嗯,沒錯,解放前走的,一直都……您的意思是?”洪濤剛開始沒反應過來,但是幾秒鐘之後,他就覺出不對了,一個香|港人,乾嘛這麼神神秘秘的問那二爺的家人,難道說他能?洪濤一激靈,這下也顧不上萬老板嘴裡的酒氣了,自己也把頭往前湊了湊,用更神秘的語氣反問回去。
“我也知道這裡和灣灣的事情,所以以前來的時候,我都沒有提這些事情,我怕給你們找麻煩……”萬老板又開始解釋自己的動機了。
“萬叔!咱能不這麼客氣嘛,您的心情我理解了,我是問您說這個話的意思是不是您可以幫著那二爺和那邊聯係上?”洪濤沒功夫聽萬老板的心理獨白。
他前兩年確實動過這個心思,那二爺也從來不提這個事情,當時也確實沒有什麼妥善的辦法,後來一瞎忙就給忘了,現在讓萬老板這麼一說,洪濤突然覺得這件事必須提到日程上來。
自己家庭美滿幸福了,那二爺那邊還妻離子散呢,哪怕是冒點險,自己也得幫這個老頭一次,因為自己知道國家的這個政策是早晚的事兒,早一天讓老頭知道家裡的信兒,老頭心裡也能踏實點,彆看他一天到晚也不說這個事兒,但是誰的父親、哥哥、懷孕的媳婦一走幾十年,誰心裡不想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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