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二爺也知道是誰乾的,可是他就是假裝不知道,光是罵洪濤一個人,對二奶奶的告密行為他隻字不提。∑頂點小說,洪濤當然不怕挨罵了,如果挨罵能換來好家具和古玩,他寧願睡在玩意店的二樓,一天挨二十四小時罵都認了。
“那我就陪您去逛逛,到時候您要看上什麼了,就給我使個眼色,我扛著一麻袋錢去,砸死他們丫挺的!”洪濤對於這種拍賣會沒什麼興趣,但是那二爺顯然是想去,要不乾嘛給自己打電話呢,這個精神必須領會,你總不能讓老頭開口求自己吧。
“你帶什麼去我都沒意見,你最好把你的嘴放家裡……下周五早上接我來啊,彆忘了!”那二爺根本不給洪濤鬥嘴的機會,說完時間就把電話給掛了。
十月十一日一大早,洪濤和大力一起接上那二爺,還有他的一個老朋友,一起來到了二十一世紀飯店。這個拍賣會的規格還挺高,把飯店裡的世紀劇場全包了,看那個橫幅上寫的,是京城廣告公司、中國對外文物交流中心與荷蘭國際貿易谘詢公司在京聯合舉辦的中國首次國際拍賣會。
首次不首次洪濤不知道,他也不關心這個,不過看舉辦方的名號,好像規格挺高,國家文物局的局長親自披掛上陣,成了組委會的領導。據說還請來了一個號稱“香港第一槌”拍賣師,叫胡什麼的來主持,真是下本兒了。這還不算完,在拍賣會發的圖冊上。還有很多屬於文物級彆的物品也上了拍。
這種級彆的文物按照當時的文物法,是不能進行民間買賣的。但是國家文物部門為了響應放開思想、步子再邁大一點的號召。專門特批了西周內銅爵、戰國的轂紋璧、明初的白玉龍串花瓦子、清同治皇帝敬妃的福字軸在內的232件特許文物在這次拍賣會上進行拍賣,很多來參加的人也是奔著這些物品來的。
“邰大爺。您說這些玩意會不會是仿製品啊?”洪濤不太相信文物局的背書,越是這種單位,撒起謊來越肆無忌憚,他雖然來之前沒有什麼購買欲,但是一看到那些冊子上的東西,又有點想買了。
這位邰大爺也是旗人,家裡早年間就在琉璃廠那邊開店,祖傳的古玩手藝。不過他也和那二爺一樣,十年浩劫中家裡人都死光了。到現在還是了然一身,是個老絕戶。平時他也沒什麼愛好,落實政策那點錢也夠他養老的了,整天就是侍弄個花鳥魚蟲之類的,然後就是黑了心的去民間搜羅這些老玩意,哪怕買不起看看、摸摸也過癮。
去年的時候他又被國營文物商店給聘了回去,當了個什麼顧問,其實就是一個閒差。平時不用上班兒,商店裡趕上疑難物品就會請他過去給掌掌眼。也算是人儘其才了吧。他和那二爺老年間就聽說過,但是不認識,後來才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碰到,結果到那二爺店裡一看。立馬就不願意走了,用他的話說,好東西原來都藏在這兒呢。
“不會。敢來這兒買東西的都是行家,我聽說有台商帶著大筆現款過來的。打算看見什麼好就買什麼。”邰大爺也認識洪濤,算是熟人。談不上朋友。
“那您說那二爺要是看上了,能不能買啊?”洪濤小眼珠轉了轉,有了打算。
“那當然成了,不過原本二爺說是光看不買,沒參加前麵的估價環節,這個價格不好判斷吧?”邰大爺一邊說一邊看向那二爺,他不明白洪濤為什麼這麼問。
“……你這是又要拿我當擋箭牌啊,我本來以為你好幾年沒折騰我,是要讓我退休了呢,合算這個玩意沒頭是吧?”邰大爺不明白洪濤的意思,那二爺卻立刻就聽明白了。
“嘿嘿嘿……老驥伏櫪誌在千裡、壯士暮年雄心不已嘛,您還不老,還能發揮發揮餘熱,那我讓大力回去拿錢了啊!”洪濤才不管那二爺的風涼話,難聽不難聽無所謂,達到目的就成。
“哎……彆去啦,這都快開拍了,你去了回來還得登記、交押金也來不及了。二爺,您真打算出手試試的話,我去給您找人走個後門,用我們那個單位擔保。”邰大爺本來也就是想來看看,過過眼癮,一聽洪濤在鼓動那二爺出手,他也有點看熱鬨不怕事兒大的意思,那二爺有錢,這是他們那個圈子裡都清楚的。
“嘿,你們倆是湊一起去了,那就買吧,不過有一樣啊,我可不和你現這個眼兒,你們倆想買啥坐一邊嘀咕去,彆坐我旁邊啊。”那二爺連洪濤一個都抵抗不了,再加上一個邰大爺,乾脆就直接投降了,弄個態度較好,還能提點條件。
邰大爺去找人補手續,洪濤則坐在椅子上加緊看圖冊,看看有啥自己要買的東西,然後挑出來好讓邰大爺和那二爺掌掌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次拍賣會上賣的東西還真多,總共有二千多件兒東西,分成了中國瓷器、金銀銅器、珠寶玉器、木器鐘表、書畫郵品、紡織品、煙壺、汽車八大類。
這麼多物品,洪濤也沒法挨個仔細琢磨,隻能是粗略的捋一遍,先把汽車刨出去,這玩意自己不懂,想買車也不用上這兒買二手車,找周通不就完了。剩下的東西裡,洪濤看上了幾塊和田玉料、幾座木雕的清代座鐘、幾個名家手筆的鼻煙壺,粗略算了算,大概得八萬到十萬美元左右。
在這一點上,洪濤非常氣憤!拍賣居然是要花外彙的,台幣、日元、美元、英鎊、港幣啥的都收,就是不收人民幣。有了這個限製,洪濤的興趣就大減了,他現在手裡外彙也不多,如果沒有當初和萬老板做生意時候攢下來的那幾十萬港幣,他都不想參加了。
上午十點整,拍賣會正式開始了,那個胡一槌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嘴的港普,旁邊還站著一個翻譯,負責現場用英語介紹。再旁邊還站著一個年輕人,他唯一的工作就是把主席台上那個號碼牌按照競拍的結果翻成對應的數字,以表示現在的錢數,這時候還沒有大顯示屏幕,也沒有電腦報價,全是人工的。
邰大爺給洪濤也拿回來一個號牌,由於是後補的,這個號牌居然是個一號,應該是組委會預留的號碼,就是備著萬一有洪濤這種二百五臨時起意用的,現在看來,這個想法一點兒都不多餘,這不就用上了。
可能是因為這是在中國大陸第一次搞這種公開拍賣的活動,所以現場來的買家並不是很多。洪濤和邰大爺坐在後麵數了數,好像隻有四十多個,還沒各個新聞單位的記者多。第一項進行的就是青銅器的拍賣,洪濤對這種玩意不感興趣,舊兮兮、破爛爛的,擺在家裡也不好看啊,除了那些真搞文物曆史研究的,誰買這個玩意啊。
不過洪濤也沒閒著,他有事兒沒事兒就舉一下牌子,找了找這個感覺,順便也幫著組委會抬抬價格。這玩意就和紮金花一樣,玩的就是一個心理遊戲,再加上有邰大爺這個行家在一邊指點,舉了好幾次,居然都成功的避開了最後一槌,一件也沒砸在自己手裡。這種偷偷害人的感覺洪濤還是很喜歡的,尤其是害那些外國人。
這次的買家絕大多數都是外國人或者台胞、港胞、華僑之類的,國內的人和機構基本沒有,洪濤當然也不能當這個例外了,所以他讓邰大爺登記的是那大爺的名號,合算那家這哥倆一個都沒糟蹋,他全給禍害進去了。在拍賣的過程中,洪濤還發現了一撥很特殊的買家,是三個日本人,據邰大爺去組委會詢問的結果,他們三個居然是日本天皇的親屬,也就是說是日本皇族。
“哎呀呀,你們這幾個小日本鬼子,居然跑到我這裡來占便宜了,艸!這是不把你洪扒皮洪大爺放在眼裡啊,也不來拜拜山門,就想擺攤做買賣了,成,你們不仁我也不義了,你們等著!”洪濤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那些拍賣的物品上,他就是來看熱鬨的。可是大家的競爭都很溫和,沒有什麼熱鬨可看,這讓他很不滿意,既然你們不熱鬨,那我就自己給自己找點熱鬨吧!
青銅器之後就是金銀銅器和珠寶玉器,洪濤依舊是去那個搗亂的,隻不過他現在有了目標,眼睛的餘光一直盯著那三個日本人,隻要他們舉牌,洪濤也會舉牌搗亂。當然了,他還是那個宗旨,不是自己想要的,堅決不冒險去舉那個接近成交價的牌子,他可沒那麼多閒錢去和彆人鬥富玩,如果要是讓用人民幣他還能牛x一下,用外彙還是算了吧。
結果他光顧著搗亂了,看上眼的兩塊和田玉料都被一個台商給拍走了,不過他也不太惋惜,這玩意拿回去難免又讓黑雨給鑽了洞,沒了就沒了吧,還省錢了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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