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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不到一個小時,三輛救護車陸續回來。
程桑桑打著上廁所的借口跑了好幾趟急診科室,傷患不少,老人和小孩居多,大多沒有被硫酸潑過的痕跡,倒是有不少鼻青臉腫的,黑壓壓的人頭擠得急診科室外邊水泄不通。
程桑桑迅速判斷出吳淞港口不僅僅出現了潑硫酸的意外事故,恐怕還有因為恐慌出現的踩踏事件。
她上上周去過郵輪。
vip套房和金卡鑽石卡的乘客有專屬通道上船下船,普通客艙的客人隻有一條通道,將近四千人在不大的港口排隊登船,也不說換取船票以及行李托運了,幾乎是人擠人。
程桑桑拉了一個護士,問:“傷患全在這裡了?”
護士認得程桑桑。
整形外科的美女醫師。
她說:“被硫酸潑到的往燒傷科轉移了。”
程桑桑問:“有沒有一個叫韓毅的?”她說:“韓非子的韓,堅毅的毅。”
護士搖頭:“不知道,現在人太多了,不好統計。”
程桑桑跑去燒傷科,也沒見著韓毅的身影。她打開微信,韓毅仍然沒有回她。她把手機裝回白色袍子的口袋,靠在牆上,微微垂頭。忽然,有人遲疑地喊了她一聲。
“程桑桑?”
她抬頭一看,是小柴。
他左臂紮著繃帶,頭發淩亂,右眼青腫,身上所穿著的寶石號郵輪製服已經慘不忍睹。
他似乎很驚喜,說:“好巧,原來程小姐你是九院的醫生。”看了眼她的名牌,說:“原來還是整形外科的。幸好你訂郵輪訂得早,要是訂這一周的,今天就該你碰上事故了。那場麵超級驚險,我當時和毅哥休息,下了船透氣,沒想到就這麼湊巧碰到有變態混進登船區域。”
程桑桑問:“韓毅有沒有事?”
小柴聽她語氣裡有幾分緊張,心裡覺得可惜,看來她還是對毅哥念念不忘。他說:“這一次多虧毅哥英勇出手,在警察來之前就解決了變態,不過也受了點傷,比我嚴重一點點。”
他轉過身,用右手指著背部右上方,“被硫酸潑到了這一塊,醫生說化學灼傷麵積較大,要留院觀察幾天。你剛剛沒碰到毅哥嗎?毅哥去辦住院手續了。”
程桑桑道了謝,二話不說就轉身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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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柴找洗手間接水洗了把臉,一不小心碰到左臂,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硫酸潑過來的那一刹那,真他媽的痛。
今天真是倒黴透頂了,難得有輪班休息的機會,和毅哥下船歇口氣,沒想到在港口站了會,可能二十分鐘還不到,人群裡就有人尖叫。很快,他就搞清楚了狀況。
他正想告訴毅哥,卻見他低頭編輯了一條微信。
陽光刺眼,手機反光。
他什麼都沒見著,就看到毅哥把手機扔進褲帶,緊接著撥開人群,衝到了危險的最前端。小柴是個年輕人,見毅哥如此爽快,熱血也衝上頭腦,立馬跟著毅哥衝。
將近四十分鐘,救護車和警車才來了。
就近的幾家醫院都派了救護車夠來。
小柴的左臂很痛,毅哥的背部上方也被潑了硫酸,可是他卻像是沒事人似的,沉默地看著每一輛救護車,似乎在尋找什麼。很快的,有醫生過來給小柴做緊急治療。
小柴忍痛說:“毅哥受傷比較嚴重。”
韓毅問:“你們是哪一家醫院?”
醫生說:“中心醫院的。”
韓毅說:“我皮糙肉厚不要緊,你給他先治。”
小柴感動得內心唏哩嘩啦的,他要是個女的肯定就以身相許了,要是個彎的,也願意當受啊!後來他去找毅哥的時候,發現毅哥的人已經坐在九院的救護車裡了,沒想到最後居然在這裡碰見程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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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毅站在醫院西門旁邊的吸煙區。
今天天熱,外麵隻有他一個人在抽煙。
煙霧繚繞之下,是一張五官深邃的臉。
他沉默地抽著煙。
“韓叔叔。”一道清亮的嗓音響起。
韓毅沒有回頭,仿若未聞。
直到那道嗓音的主人三步當兩步地繞到她的麵前,他才稍微抬了眼看她,依舊沒有吭聲。
程桑桑仔仔細細地打量他。
他身上從腰腹開始往上麵包紮了繃帶,披了件皺巴巴的製服外套,胸腹上的古銅色肌肉充滿了力學的美。這樣的一個男人連受傷了都這麼吸引她。
她說:“身體沒康複之前彆抽煙了。”
韓毅沒有停止,又抽了一口,完全沒把程桑桑的話當一回事。
空氣變得安靜。
程桑桑忽然連著咳了幾聲,又說:“今天下午聽到吳淞港口發生了事故,嚇死我了,我好怕你有事。”她說著,似是被嗆著,又猛地咳了幾聲。
她的聲音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