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秘書小心翼翼尋找合適的措辭,以求儘量不觸怒欣研和薑婉琦。雖然,她們很和善,可誰又知道,在那兩張美麗的麵孔下麵,會不會隱藏著邪惡暴虐的內心?
欣研和薑婉琦相互對視,從彼此的眼睛裡,她們看到了無奈和困頓。
秘書沒有撒謊,她調出了電腦記錄,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人員名單和時間表是最好的證明。
早在來的時候,欣研和薑婉琦就預料過可能出現類似的情況。她們對此無能為力,隻能儘量祈禱希望能排在前麵。可是緊趕慢趕,時間上還是慢了許多。
“能不能幫幫忙,想想辦法?”
欣研沉默了一下,異常認真地說:“我們有非常重要的事務,必須儘快麵見司令官閣下。”
秘書眨了眨眼睛,表情依然充滿難色:“真的很抱歉,差不多每個人都這麼說。我已經幫你們排到後天下午三點半的接見時間,這已經是目前最快的了。”
薑婉琦看了一眼電腦屏幕,問:“能不能把我們排在前麵?我的意思是,把某個人的接見時間往後挪一下,把他原先的位置換給我們?”
“你是說插隊?”
秘書被這種膽大妄為的想法嚇了一跳,連連擺手搖頭:“不不不,這不可能。所有接見順序都由電腦控製,哨兵會根據當天的接見表格對所有人進行身份審核。隻有司令官本人可以修改接見順序。不要說是你們,就連我也沒辦法做到這一點。”
薑婉琦緊皺著眉,目光一直停留在屏幕表麵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上。她搖著頭,歎了口氣:“在新成都基地可沒這麼麻煩,許仁傑司令官也沒這麼大的排場。雖然同樣需要排隊登記,可他處理事務的速度很快,人員求見順序也可以按照輕重緩急進行修改……196集團軍司令的確是年紀大了,脾氣和眼光也越來越高,我不喜歡這樣的人。”
欣研對薑婉琦的話不置可否,她眉頭微蹙,注視著有些不知所措的年輕秘書,語調變得嚴肅,音量也提高了一些。
“我們的事情很重要就在防區西麵,有幾十萬人正在挨餓。他們經曆了病毒爆發,逃出城市。他們沒有被那些怪物殺死,卻必須麵臨饑餓威脅。與這些平民處於相同境地的,還有多達數萬名軍人。我們必須為他們做點兒什麼,儘量給予他們幫助。”
欣研和薑婉琦本來就是備受注目的焦點,不管有意無意,大廳裡有很多人都聽到了她們與秘書之間的對話。一些人竊竊私語,一些人覺得理所當然,還有些人冷眼旁觀,可是還有一些人,尤其是幾名眉宇間帶有硝煙和戰鬥氣息的軍官,對她們的談話內容卻倍感熟悉。
一名身材魁梧,肩膀上挎著突擊步槍的上尉走過來,頗為好奇地問:“防區西麵的部隊?你們指的是不是新貴陽方向,第十一讀力部隊?”
薑婉琦轉過身,麵對上尉點了點頭:“是的。”
一個臉型削瘦,隻穿著軍製襯衫,很是精乾的少校湊過來,從衣袋裡摸出香煙,給在場的人散了一圈,插進話來:“新貴陽的事情我聽說過一些。他們在新南陽打得不錯,軍部對他們的處罰簡直毫無道理。能夠在那種情況下帶著幾十萬平民一路撤退,困難和麻煩光是想想就覺得頭大。可他們畢竟還是做到了,而且一直堅持到現在……怎麼,剛才聽你們的意思,第十一讀力部隊竟然缺糧?”
欣研輕舒了一口氣,語氣變得沉重:“任何人觸怒軍部,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新貴陽方麵的情況很糟糕,軍部拒絕為他們提供補給,導致食品和曰用品嚴重不足,就連武器彈悳藥也很缺乏。我們求見司令官閣下,就是想要從其它途徑獲得幫助。”
一名中尉吸著香煙,很是不解地問:“新貴陽不是基地市嗎?擁有龐大的地下車間,完全可以做到自給自足,怎麼還需要補給?”
“那是一個剛剛投入建設的基地市,不是新柳州這種早在病毒爆發前就已經建成的基地。”
少校耐心地解釋著,話題很快轉移到對軍部的態度上:“合肥戰役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因為這個問題,第十一讀力部隊和軍部鬨得很僵。他們執意反對戰役計劃,卻沒人重視反對意見。還記得前段時間在公共頻道播出的那段視頻嗎?聽說,在會議上發飆的軍部副主席被當場氣死。在我看來,那老家夥根本就是活該。他們總是坐在辦公室裡發號施令,對前線的問題不管不問,想當然的指手畫腳。像那種廢物,多死幾個的話,世界也能清靜點兒。在某種程度上,我覺得他們比變異生物還可怕。”
這番話在人群裡引起哄堂大笑。
上尉整了整肩膀上的步槍皮帶,很是同情地點了點頭:“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那種信息素戰術好像就是第十一讀力部隊指揮官發明的。那家夥好像姓蘇,他在那段公開視頻上的講話很對我胃口。嗯……還有,第十一讀力部隊好像是屬於西南戰區編製,他在新南陽的時候,沒有得到任何幫助,也沒有部隊過去增援。能夠帶著那麼多難民走到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
欣研平靜地笑笑,說:“他叫蘇浩,是我的丈夫。”
這句話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人們不約而同吃了一驚,望向欣研的時候,目光裡已經多了不少尊重的成份。
這時候,一名年輕的中校走進人群,先是略微點頭示意,然後從公文包裡取出一張通行表格,對欣研淡淡地說:“按照排序,我是今天下午司令官的首位接見人。跟我一起進去吧這樣,衛兵不會質疑你的身份,時間安排上也可以更緊湊些。”
中校是一個很高的男人,很瘦,看上去大約三十左右,著裝整齊,肩章與帽簷上一塵不染。他的臉色蒼白,深陷的眼窩令人印象深刻。尤其是那雙被濃密眉毛與黑長睫毛襯托的眼睛,仿佛足以看穿人的內心
欣研嫣然一笑,驟然綻放的美麗使所有人為之一呆。她微笑著點點頭:“謝謝請問,該怎麼稱呼?
清瘦的中校擺擺手,猶豫了幾秒鐘,才舔著嘴唇,認真地說:“叫我子衛吧嗯……彆多心,這可不是昵稱,也沒有什麼額外的意思。我就叫子衛,無論任何人,都是這樣。”
欣研再次致謝。
事實上,子衛的解釋在她看來並不重要。名字隻是個代稱,即便對方真有什麼彆的心思,對自己也毫無影響。隻要能夠儘快麵見196集團軍司令官,求得幫助,這才是欣研關心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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