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邪神!
木郢禪像是忽然被人從頭上澆了一盆冷水,全身猛地一僵。
這個聲音,就像是忽然從碎裂的虛空中傳來,近在耳際,但他身為飛仙劍派的總宗主,滄雲大陸當世最強三人之一,事先竟絲毫沒有察覺到聲音主人的氣息所在。
更可怕的,是這個聲音雖然很輕,但其中卻包含著直滲心魂的冰寒與殺氣,讓他全身汗毛幾乎瞬間豎起。
這種感覺,他這一生都從未有過。
“誰!”木郢禪一聲低吼,閃電般回身,然後又下意識的看向上空,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也都在同一瞬間集中到了木郢禪的斜上方。
他們看到一個全身白衣的青年男子正浮於空中,懷中抱著一個不過二八年華的翠衣女孩,女孩有著傾國傾城之姿,緊緊的依偎在身邊男子的身上,瞳眸中有三分憂怕,卻更有七分安然。
他們所在地方隻有區區十丈之高,但在場之人卻是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究竟是何時出現在那裡。
兩個過分年輕,也完全陌生的麵孔,女孩玄力氣息隻有靈玄境三級,男子竟是初入君玄境。
三大宗主俱是心中微驚……滄雲大陸的帝君本就少之又少,每一個他們都耳熟能詳。而如此年輕就達到帝君之境,絕對是曠世奇才,但他們三人卻是從未見過。
“你是什麼人?”木郢禪眯起眼縫“剛才是你在和本宗主說話?”
“教主,不過是個不知死活的毛頭小子,是趕走還是……”左寒朔身後的人不屑的道。
“毛頭小子?”左寒朔卻是低笑一聲“從他的壽元氣息上看,年齡應該不超過三十歲,但玄力卻已初入君玄境,這小子可大有來路啊。”
“哦?”左寒朔的話讓三大宗主之外的人都是大吃一驚,但也僅僅是驚訝,馬上,那個人繼續道“難怪氣勢上如此囂張,的確是有囂張的資本,隻可惜,他今天完全找錯了對象。”
“年輕人,你稱呼本宗主的手為臟手,這可真是稀奇。”木郢禪麵色玩味的晃了晃自己的手掌“本宗主活了一千七百年,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臟’來形容本宗主,你要不要試試再說一遍。”
雲澈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容,他和蘇苓兒的視線都是落在雲穀的身上,幾乎連木郢禪說的什麼都沒有聽清。
雲澈身影一晃,已帶著蘇苓兒瞬間閃過木郢禪的身側,來到雲穀的身邊。木郢禪並沒有出手阻攔,氣定神閒的轉過身來,看他的樣子,顯然對雲澈的身份極為感興趣,對於他衝到雲穀身邊,他也自然會錯了意,冷笑道“你果然也是為了天毒珠而來。”
師父……
看著近在咫尺的雲穀,雲澈的心中長長的呼喊,他性情的天翻地覆,以及兩世最大的瘋狂,都是為了眼前這個老人。他對他的養育之恩,培育之恩高過蒼天,深逾滄海,本以為已和他永久天人相隔,沒想到,居然還會有再見之期。
他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氣息也依舊溫和如風,全身有著濃鬱清香的藥味,一雙眼眸,更是透著足以容世的遠博。
這世上,被稱偉人的很多,被稱聖人的很多,但在雲澈眼裡,如果這世上隻有一個聖人,那必定就是他亦師亦父的雲穀。
雲穀也在看著雲澈,他的眼神時而清澈時而朦朧,似乎在激動的難以自抑,但其中沒有半點的貪婪……至少絕對不是也為了天毒珠而來。
他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個人,但朦朧間竟似有一種莫名的久遠熟悉感。
“小兄弟,雖不知你為何衝老朽而來,但你定非是為了奪取老朽身上的天毒珠。也或許,你隻是識錯了人,這裡要遠比你想象的危險,你還是速速離開吧。”雲穀勸說道。
“……”雲澈平複心潮,捏了捏蘇苓兒的小手,低聲道“苓兒,你先和師父一起回玄舟……我會把師父強行送上去的。”
蘇苓兒雙手一緊,看了他好一會兒,才終於輕輕點頭“雲澈哥哥,你一定要小心。”
一陣空間波動在雲澈的身側激蕩,周圍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蘇苓兒和雲穀便已同時消失在了那裡。
木郢禪、段黑沙、左寒朔先是一愣,隨之臉色驟變,三個人幾乎同時衝到了雲穀之前所在的位置,但雲穀無論身影還是氣息,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是……空間遁!”左寒朔低吼一聲,怒然轉身盯向雲澈,氣機更是將他死死鎖定“他身上藏有某種空間玄器!”
“竟然著了這毛頭小子的道。”木郢禪的臉色也完全陰下他們三大霸主宗門,三大宗主全部在場,在滄雲大陸絕對是無人可違逆掙紮,可以主宰一切的力量,卻眼睜睜的讓獵物從他們的眼前消失了。
“嗬嗬嗬,看來左教主和木宗主這些年著實沒什麼長進,不過一點小小的意外,居然這麼容易就失了方寸。”
段黑沙卻是氣定神閒,他盯著雲澈,笑的意味深長“那雲穀再怎麼逃,又能逃到哪裡去呢?你們難道不覺得,是另一份大禮自己送上門來了?”
“哦?段府主的意思是?”木郢禪和左寒朔目光一凝,隨之也反應過來了。
“嗬,”段黑沙緩步走向雲澈“小子,本府主不得不佩服你的膽量。當然,你之所以有這麼大的膽子,是你還不知道我們是誰,在本府主親口告訴你之前,你還有最後的一個機會……本府主現在對你剛才所用的空間玄器很感興趣,你若是乖乖交出來,本府主或許會對你剛才的所作所為既往不咎。不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