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請公子完全放心,關於你,我們給予魂宗的,是偽造的虛假訊息。我們告知魂宗你是來自遙遠的淨月界,他們縱然去那邊追查,也需要很長的時間。知道你真正來曆的,唯有家父和我。公子一定疑惑為何能如此輕易騙過魂宗……其實,魂宗最主要的目的是控製黑琊界的各大宗門,對於外界客人,除非身份特殊,否則他們一直都並不太過上心。再加上……你用的,是炎神界火宗主的黑羽石,而火宗主的身份便是偽造的……也是在你之前,唯一一個冒險偽下身份的人,所偽的出身,也正是淨月界。”
“……”雲澈的眼睛眯了眯,聽到這裡,他總算是明白了些什麼,他似笑非笑的道“原來如此。難怪難怪。我就說你昨夜看我的眼神還有傳音為什麼會那麼奇怪,剛才竟還說出要我救你們黑羽商會的話……原來,你要求的不是我,而是想要借助炎神界的力量,來幫你們黑羽商會擺脫這個泥潭啊。”
“正是如此!”紀如顏激動的應聲“家父在小心掌管地下商會的同時,也一直在苦尋擺脫之法。直到……數百年前,家父遇到了急求木靈珠的火如烈火宗主。”
“中位星界的強者來黑琊界尋物者常有,但身居高位者,從不會屑於親自下臨,尤其是木靈珠這等禁物,更是絕對不會親為。但火如烈身為炎神界的至高存在,卻親自來找尋木靈珠,家父也是第一次遇見,而這亦彰顯了火宗主的性情。”
“在輕易識破火宗主的身份後,家父便心有所忖,第一次偽造了一個‘客人’的出身身份,並且將當時最上好的一顆木靈珠賣予火宗主,之後,家父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刻意預留一顆木靈珠,但凡是火宗主所求,都會馬上應予。”
“你父親想讓火宗主欠他人情?”雲澈立刻明了。
“正是如此。”紀如顏點頭“家父說火宗主性情剛正剛烈,恩怨分明,同時又不失正道,這等人有仇必報有恩必還,絕不願意欠人人情。這些年,家父一直在拚命努力,想要在火宗主那裡攢下足夠的人情,若到了合適的時機,他便可以請求火宗主幫黑羽商會擺脫魂宗的控製……魂宗雖然在黑琊界一手遮天,但炎神界那等存在,想要壓下魂宗,根本是易如反掌。”
“哼。”雲澈似笑非笑“但可惜,火宗主的黑羽石卻轉到了我的手上,證明他以後不會再來了,所以你們就把目光轉移到了我身上?”
“是。”紀如顏點頭,眸中湧現深深的哀求“黑羽石不僅象征特殊‘貴客’身份,還深含禁忌。火宗主那等人物,絕對不願讓人知曉他多次前來下位星界買尋木靈珠這種禁物,但他卻將之交給了公子,足以證明公子定是火宗主極為親近、信任之人。”
雲澈“……”
“昨夜,公子一擲數億,麵不改色,如棄凡石;明知對方是魂宗分堂主,卻毫無顧忌的將其重創,說明公子根本不將魂宗放於眼中;加之,公子神魂境初期修為,卻可以輕易擊敗神劫境,這等天賦,家父和如顏都聞所未聞……如顏和家父都萬般確信,公子的出身定然極其不凡,甚至可能猶在炎神界之上。”
雲澈抬手捏住下巴,一時無語。
這特喵的誤會大了。
麵不改色的扔四個億紫玄石,是因為那都是他從冰風帝國的寶物庫隨手撈來的,而不是拚命掙來的,所以根本不會感覺到肉疼。至於重傷那個黑衣中年人,隻是單純的踢開他拿到木靈珠的阻礙,那個時候,他都壓根不知道魂宗是個神馬玩意。
“以公子之能,定能救我們黑羽商會於泥潭。或者,由公子轉言火宗主,相信以家父這些年和火宗主的交情,加之公子親言,火宗主定然會出手相助。”
雲澈“……”
“公子,此舉,絕非隻是救我黑羽商會。”紀如顏繼續哀求道“黑琊界無數的大小宗門、商會,都陷於魂宗的掌控。一手遮天的魂宗在黑琊界橫行無忌,所做下的惡事,又豈止是獵殺木靈……就如昨夜交易會所提的折風山莊,其實就是滅門於魂宗之手!緣由僅僅是想要霸占折風山莊的鑄器能力,他們殘忍屠滅折風山莊後,將那些鑄劍師如奴畜一般囚禁於魂宗,終日為魂宗煉器。而折風山莊大小姐的悲慘下場,公子昨夜也已是親眼所見。”
雲澈“……”
“公子億金買下王族木靈,卻將之義釋。因目睹魂宗殘殺木靈,便欲怒屠魂宗,可見公子是個正道大義之人……求公子救我黑羽商會,黑羽商會……以及黑琊界,都會永世不忘公子的大恩。”
淒聲說著,紀如顏已深深拜下。
“……”雲澈久久無言,很顯然,紀如顏是徹底誤會了……但偏偏又誤會的有理有據。
但可惜……
雲澈目光側下,看著紀如顏冷淡的道“如顏姑娘,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彆蠢?”
紀如顏抬頭“公子何出此言?”
“雖然我來黑琊界才短短幾天,但也知道,若論曆史和底蘊,屹立五萬年而不倒的黑羽商會絕對要勝過魂宗,說是遠勝都不過分。我先前在黑琊城外,親耳聽得魂宗還要依仗你們黑羽商會的情報網——如此的黑羽商會,卻在千年前,被魂宗如此輕而易舉的就鉗製了,之後彆說反製,連反抗之力都沒有,”雲澈淡笑一聲“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紀如顏急聲道“不不,如顏絕對沒有欺騙公子……”
“我相信你沒有騙我。”雲澈聲音依舊冷淡“我換一個問法,你是不是說漏了什麼,比如……”
雲澈聲音一陰“神武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