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邪神!
“無……名……劍!”
“是劍君之劍!”
觀戰席上,還有東神域各個角落,響起無數的驚呼聲。
雲澈的瞳孔在收縮,無名劍出鞘的那一刹那,先前那股不安感直接化作死亡氣息,而且強烈無比。這種感覺在清晰的告訴著雲澈,這把劍,能輕易奪走他的性命。
君惜淚的雙手共同抓握著古銅色的劍柄,縱然如此,劍柄依然在劇烈顫抖,似欲掙脫。而劍柄之上,竟是看不到劍體的存在,唯有一片空無,似乎這“無名劍”,隻空有劍柄的存在。
但,那讓他全身每一根神經都緊繃到極點的氣息卻在告訴著他這把劍的恐怖。
觀戰席上,無數強者站起身來,有的麵露驚色,有的眉頭大皺。無名劍,也唯有這些立於神界之巔的強者,才真正清楚它的強大,他們更是清楚,這把劍絕非君惜淚這個層麵的力量可以駕馭,強行駕馭的後果,將會無比慘烈。
“淚兒……住手!住手!!”
君無名徹底的大驚失色,理智讓他沒有強闖封神台,但他全身氣息都出現了明顯的紊亂……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的君惜淚若是強行動用無名劍會是怎樣的後果。
無名劍是劍君之劍,也隻會傳給君惜淚。他之所以讓君惜淚將無名劍負於身上,日夜不離,便是為了讓君惜淚能與之早日契合,從而能儘早駕馭。
但,那至少要在君惜淚成就神君境之後!
現在的君惜淚強行動用……輕則天賦巨損,重則身廢,甚至有殞命的可能!
君惜淚卻是充耳不聞,目光幽暗決絕,唇瓣緊咬,隨之忽然一口血霧噴出,噴灑在無名劍上。
頓時,無名劍的顫栗掙紮開始緩下,直至停止,血霧沾染之下,一截半透明的劍體微微閃動,若隱若現。
“……”雲澈的眉頭深深沉下,雙手也死死握緊劫天劍。他感覺的出,君惜淚噴出的不是普通的血霧,而分明是精血!
“淚兒!!”君無名徹底駭然……他隻有君惜淚一個傳人,他所剩無幾的壽元,也注定他不可能在找到另外一個適合的傳人,君惜淚不僅是他的唯一弟子,更是劍君一脈的唯一傳人,若是君惜淚夭折在此,便意味著劍君一脈的斷絕!
“她……她瘋了嗎?”水映痕驚然道。身為琉光界王之子,自然不會不知曉無名劍為何等存在。強行出鞘,還毫無猶豫的祭出精血,這要多大的怨恨和瘋狂才能做得出!
“……看來,對她而言,尊嚴要勝過生命,甚至勝過自己的劍道天賦。”水映月微吸一口氣,眼神莫名複雜。她和君惜淚有過幾次照麵,感覺的出她是一個極為孤高的人,卻從未想到,她竟決絕至此。
或許,她如此年紀,劍道修為便已達如今之境,和她的這般性情也有著很大關係。
就在這時,異變忽生。
君無名忽如蒼鷹俯空,直撲封神台。
祛穢尊者一直牢牢注意著君無名的氣息,但潛意識裡,他卻並不認為君無名會出手,因為他是劍君,是整個東神域輩分最高的人物,閱曆如浩空般廣博,心性如巍山般的沉穩……何況,他是經曆過最多屆玄神大會的人,最為清楚乾涉封神之戰是何等嚴重的事。
但,他還是出手了。
祛穢尊者亦是瞬間出手,橫攔在君無名之前,麵對君無名這等人物,他的神態自然不可能過於強硬,緩聲道“劍君前輩,無論封神台上發生什麼,隻要非惡意違規,任何人都不得出手乾涉。”
“這一戰,我代劣徒認輸,讓我帶她離開!”君無名沉著氣道。
“能認輸的,隻有他們自己!”祛穢尊者肅然道。
君惜淚的精血在無名劍上蔓延,劍威在膨脹,但君無名的心卻是快速下墜,他眉頭一沉,猛然出手,一股氣浪橫掃前方。
劍君出手,豈同小可。封神台區域的上空猶如忽然降下了末日風暴,瞬間空震雲移,餘波之下,大量觀戰席的玄者如被萬嶽轟身,在慘叫中遠遠橫飛而去。
封神台的隔絕結界亦大幅度下陷,險險碎裂。
祛穢尊者雖強,但又豈是劍君的對手,瞬間被遠遠震開。君無名剛要衝向君惜淚,耳邊,傳來一聲悠長的歎息。
“唉。”
霎時,風暴消弭,一切歸於平靜,方才那災難般的氣浪仿若隻是虛幻的泡影。君無名的身前,出現了一個灰衣老者,黑須飄飄,目若淨水,他隻是立於君無名身前,卻仿佛在他麵前橫亙了一座擎天山嶽,讓他再難寸進。
宙天神帝!
“劍君,老朽完全理解你心中所急,但,這是封神之戰。你該明白,從未有人能褻瀆封神之戰。”宙天神帝緩聲道。
他的確萬分理解君無名的衝動之舉,若他是君無名,或許會作出同樣的舉動,但,這裡是宙天神界,是封神之戰。
“不要阻我!”君無名臉色陰沉,全身劍氣躁動“我隻有這一個弟子,劍君隻有這一個傳人!待我將她帶離……來日,自會給宙天界一個交代!”
“這是她的選擇。”宙天神帝歎聲道“後果,也該自行承受!老朽許你出言勸阻……但,絕不可出手乾涉!否則,或許會重損你們劍君一脈的聲譽啊,唉。”
“師……尊……”
君無名剛要說話,下方,忽然傳來君惜淚的聲音。
她的聲音格外痛苦,似乎每一個字,都要傾儘所有的意誌“弟……子……不……肖……”
“但……若師尊……強阻……”
“弟子……必……恨你一世……”
雲澈“……”
那決絕到極致的話語,讓所有人怔然,君無名定在了那裡,目光顫動……
“淚兒……你……你……”
這一刻,他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從未真正了解過這個他付諸所有心血和希望的弟子。
“……”雲澈眉頭大皺,精神緊繃,全身所有玄氣都被他全力調動起來……這特麼的,簡直就是個瘋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