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邪神!
“三十七長老!!”
為掙脫鎮星鏈自毀右臂,無比決絕,斷臂之痛,本該讓人心撕魂裂,痛不欲生,但雲澈竟是轉瞬單臂爆攻星冥子,星冥子的力量都集中在鎮星鏈上,做夢都想不到雲澈會自毀手臂,更想不到他斷臂之後竟可瞬間爆發……
哪怕他是至尊神主,被雲澈暴怒一劍砸中天靈,亦是眼前漆黑,意識潰散。
雲澈的身體搖晃,猛地跪倒在地,但馬上又驟然抬眸,恨光閃動,單臂所持的劫天劍依舊爆發出駭人威勢,砸向星冥子。
但這一劍,卻沒能落在意識潰散的星冥子身上,他的身後暴吼連天,上百個星衛已是奮力欺近,交疊在一起的氣浪讓重傷之下的雲澈如被颶風橫掃,劍勢偏移,一劍轟地,然後狠狠的摔落出去。
滋……
滋……
他右臂的斷口在湧血,全身更是被鮮血完全染滿,任誰都不會懷疑,用不了太久,他全身的血液都會流乾。他緩緩的站了起來,周圍,一百……兩百……三百……五百……越來越多的星衛齊湧而至,將他層層合圍其中。
但,直到他完全站起,卻是沒有一個星衛出手攻擊,尤其距離最近的那一層星衛,瞳孔無不是劇烈顫蕩,心臟的抽搐更是無法停止。
胸口被貫穿,右臂被自毀,全身傷口無數,血流近乾……卻還能站起來,身上的氣息依舊凶煞的讓人窒息。
“他已是強弩之末……趕緊殺了他!”
這一聲,又是星神帝的親令,足見他一個星神界王已對雲澈忌憚到何種地步。若不是無法脫離儀式與結界,他必會不顧身份親自出手,將他徹底抹殺。
他聲音剛落,眾星衛還未來得及回應,一道血光已混著鮮血炸裂……
轟!!
從靜止到爆發,明明隻剩一隻手臂,這一劍之恐怖依舊讓所有星衛魂飛天外,三十多個星衛被一劍同時掃飛,幾乎全部重傷,
血影一晃,雲澈的身影已如鬼魅一般刺入星衛之中,染血的劫天劍將兩個星衛的身體同時洞穿,將他們殘忍的串在了巨大的劍身之上。
絕望惡鬼般的慘叫聲再次響起,隨著緋炎重燃,慘叫聲戛然而止,兩個星衛的神君之軀在緋炎中爆開,灑下的碎炎將大片驚駭中的星衛引燃,再度激起一片連天慘叫。
轟!!
轟!!
轟!!
…………
這世上,比魔鬼更可怕的,是憤怒的魔鬼,比憤怒魔鬼更可怕的,是絕望的魔鬼。他一步一步,一劍一劍,每一劍轟下,都必帶起漫天的殘肢鮮血,摧滅一個又一個,一片又一片星衛的軀體與生命。
無數的槍劍、玄光轟落在他的身上,讓他的軀體傷痕遍布,早已找不到一丁點完好的地方,但,星衛的攻擊,他根本不閃不避,更沒有轉移哪怕半絲的力量去壓製傷勢,任由自己的軀體千瘡百孔,但獨臂之下的劫天劍,卻依舊揮舞著來自絕望深淵的劍威與烈焰。
雲澈視線中的世界早已在血色中模糊,他的身體層層碎裂,一次次被創傷洞穿,但他眼瞳卻是平靜的可怕,唯有恨與殺……而自己的命,鞥本已不重要。
就如當年,蘇苓兒命隕後,那無比平靜,又無比絕望的他……
七百多萬生靈……那十生十世都無法洗淨的血債……
鮮血鋪滿了一片又一片的土地,和散落的炎光將天空映得一片猩紅。
結界之中,星神帝、眾星神、長老都呆呆的看著,表情時而抽搐,時而定格,卻是許久,都再無一個人發聲。眼中,是鮮血殘肢和星衛一個接一個隕落的生命,耳邊,是劍威的轟鳴和沒有瞬息停止的慘叫嚎哭……
但全身是血,更不知道被星衛洞穿了多少傷口的雲澈,卻怎麼都不肯倒下。
他們不知道,這一場噩夢,究竟什麼時候才可以停止。
而在這時,星冥子的身體一陣抽搐,然後猛地站了起來。
神主又豈是那麼容易被擊潰,被雲澈一劍轟散的意識在這時終於恢複,他倉皇起身,頭顱傳來徹骨的劇痛,他緩緩抬手抓去,清晰摸到了頭骨上數道可怕的裂痕。
頭骨是一個人身上最堅實的部位,神主的頭骨之堅可想而知,而他星冥子的頭骨卻被生生砸裂……他很清楚,若不是星衛馬上合圍,在他意識潰散之下,雲澈絕對足以要了他的命。
後怕、戰栗、恐懼、憤怒、屈辱……星冥子全身每一根血管都憤張欲裂,他忽然猛地一抓胸口,口中噴出一大口漆紅色的血液。
“精……精血!?”星冥子的舉動讓一個星神長老驚呼出聲。
“三十七長老瘋了嗎?”
“他沒瘋……他平生的極怒與極辱都在今日,他這是要不惜自損精血,也必殺雲澈。”星神大長老沉聲道。
精血淋落,然後在他手中釋放出詭異的紅光,手掌將這股紅光合攏,所有的力量亦隨著的身體的顫抖瘋狂湧向雙手,一個小型玄陣緩緩成型,到了最後,玄陣之中,緩緩飄起一抹紅芒。
這抹紅芒隻有拳頭大小,卻它出現的刹那,卻是讓星冥子周圍大片空間陡然出現層層疊疊的扭曲,而目光觸及這抹紅光,視線就如忽然陷落無儘的深淵,就連靈魂,也像是被一股可怕的力量用力撕扯,幾欲離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