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果然如此。”沐妃雪輕語“我與她,當真那麼像嗎?”
“嗯。”雲澈點頭“你們的相貌並不算是特彆相像,但氣質太像太像,都是那種看一眼便會感覺冷得透心,明明長得那麼好看,卻又似乎永遠不會有感情。尤其是當年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因為第一眼看的是背影……有那麼幾個瞬間,我真的以為我看到了她。”
說話的時候,他想到了當年和楚月嬋的初遇,想到了他們的女兒,嘴角不自覺的輕微勾起。
看著他臉上那抹發自靈魂,雖然很輕,卻溫暖到仿佛足以融化一切的淺笑,沐妃雪目光彆過,幽幽說道“既是冰寒無情,又為何會成為你的‘小仙女’?”
“問得好。”雲澈雙手枕在腦後,很是感慨的道“我以前一直以為自己已經非常了解女人了。後來才慢慢發現,你們女人的心思啊,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琢磨透的東西。”
沐妃雪“……”
“就比如說,我怎麼都想不通,在幻煙城的時候,你為什麼能認出我來?”
趁著沐妃雪目光躲開,雲澈則開始肆無忌憚的欣賞她絕美無暇的側顏……可惜的是,卻沒有看到她任何的神情變動,也許久都沒有再和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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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除了極其有限的幾人,並無人知曉緋紅裂痕背後的真相,但隨著宙天大會的臨近,一股緊張氣息還是在無聲中籠罩了東神域。
就連西神域和南神域,也從東神域這段時間以來的變化中察覺到了越來越深的不安。
尤其,宙天神帝不惜傾儘全部,並集東神域所有王界、上位星界之力築起的次元大陣,讓神界的目光無法不深深聚焦在即將開啟的宙天大會上。
洛孤邪強闖吟雪界,在沐玄音手下大敗,並被斷去一臂,這本該轟動神界的一戰卻沒有帶起多大的聲浪。
很明顯,無論夏傾月、宙天神帝、水千珩等人都不會刻意去公開此事。
至於洛孤邪……她更不可能主動宣揚自己慘敗在一個中位界王的手中。
至少,這件事並沒有大範圍的傳開。
但也不可能瞞下所有人。
不知不覺間,宙天大會的召開之期終於到來。
而無論東神域,還是西、南兩神域,他們雖都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卻絕對無人想到,這場強令東神域所有神主必須參加,陣勢龐大到讓人咋舌的盛會……實則是一場再絕望不過的大會。
一場集合所有最強戰力而進行的……垂死掙紮。
當年為玄神大會而特設的次元陣與星辰之碑都已消散,此去宙天神界,唯有自力前往。
一艘寒冰玄舟飛向吟雪界的高空,轉瞬消失,隻留下一道一閃而逝的藍芒。
誰都不會想到,這一抹遠去的藍色光華,將決定著整個混沌的命運。
出了吟雪界,飛入浩瀚宇宙,無數的星辰在視線中放大和遠離,空間以極快的速度向後掠去。
使用遁月仙宮,一日之內便可到達宙天神界,但被沐玄音拒絕。
“遁月仙宮消耗巨大,且能源得之不易,非必要時刻,無需亂用。”
這艘冰舟雖小,但有沐玄音的力量加持,速度也是極快。
但過分的是,它並無內部空間。進入宇宙空間後,迎麵而來的宇宙暴風讓雲澈足足緩了大半天,好不容易適應時,全身骨頭都已幾近散架。
而沐玄音絲毫沒有要幫助他的意思,一直默默的站在冰舟前端,冷然看著前方,對雲澈的狼狽之狀視若無睹。
宇宙空間浩瀚神秘,又美不勝收。這是第二次雲澈脫離星界,在宇宙空間遨遊……第一次是和夏傾月,但那時是在遁月仙宮的內部空間,而這一次,則是實打實的承受著真正的宇宙氣息。
“師尊,”雲澈控製著身體周圍的宇宙氣流,放輕腳步來到沐玄音身後“弟子想問,這幾年間,東神域有沒有關於我身負邪神傳承的傳聞?”
沐玄音微微皺眉“為何問這個問題?”
雲澈道“其實,當年弟子強闖星神界時,一些無視後果的舉動,讓天元星神荼蘼一語猜到了弟子身上很可能負有邪神傳承。雖然他死了,但其他星神和長老,也都聽得一清二楚。”
“……”沐玄音短暫思慮,道“星神界最為懼怕的,便是邪嬰是被他們所逼出這個事實暴露天下,所以,你當年為何闖入星神界,以及你和天殺星神的關係,他們會儘全力掩飾,絕不會暴露半個字。這些年,東神域也並無類似的傳言,所以應該並無暴露。”
雲澈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不過暴露與否也並不重要了,因為馬上便是舉世皆知了。”
“該如何麵對劫天魔帝,你想好了嗎?”沐玄音問道。
雲澈點了點頭,須臾,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或許我想好了也沒有用……畢竟,會發生什麼,誰也無法預料。”
“那就不必再多想。”沐玄音聲音冷下“你記住,進入宙天界後,不得遠離我的身邊,更不得擅自做任何決定!無論什麼事,都必須和我商量,明白嗎!”
“……是。”雲澈很是乖巧的應聲。
當年第一次入宙天界,沐冰雲負責看護監管他。但,沐冰雲雖然外表清冷嚴厲,但骨子裡卻是個格外溫柔的人,對雲澈諸多任性之舉都頗為縱容,很多時候不忍強阻。
但沐玄音可不一樣,有她在,雲澈能亂來那才有鬼了!
三日之後,浩大的宙天門與貫穿蒼穹的宙天塔出現在視線之中,隨著冰舟的落下,雲澈已隨著沐玄音,再次踏足宙天神界所在的星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