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澈看向玄舟外的目光猛的轉回,愕然看著夏傾月。
“我和你一樣,非出身神界,所以對黑暗玄力並沒有根深蒂固的厭斥,你放心好了。”夏傾月淡淡道。
雲澈第一反應是要否認,但碰觸著夏傾月的目光,聽著她的言語,否認之言湧到喉嚨,卻是無法說出,他驚愕道“你為什麼會知道……也是師尊告訴你的?”
“不!不對!師尊絕對不可能告訴你這件事。”
“哦?”這次輪到夏傾月驚訝“原來沐前輩竟也已經知曉。”
雲澈“……”
“果然如此,看來我想的沒錯,你的身上的確有黑暗玄力。”雖然早就有了七成左右的相信,但確信此事,依然讓夏傾月心緒變得一陣複雜。
雖然她是出身下界,對黑暗玄力沒那麼大的排斥,但神界的認知,曆屆月神帝的記憶,都讓她無比清楚的知道“魔人”在神界之人的眼中是怎樣的存在。
“你是怎麼知道?”雲澈瞪大眼睛問道。他這些年就用了兩次黑暗玄力,一次修複絕對深淵的黑暗結界被沐玄音看到,一次是在劫淵麵前向她證明自己擁有黑暗玄力。
其他時刻,他對黑暗玄力有著完美的駕馭能力,絕不可能有所泄露。
總不能是劫淵告訴她的吧?
“一個月前在宙天神界,你為千葉梵天淨化邪嬰魔氣時曾有過數次心緒異動,我那時問你想做什麼,你說你想對他下毒。現在想來,你說的毒,是指天毒珠的毒吧。”
“這和我有沒有黑暗玄力有什麼關係?”雲澈更加摸不著頭腦。
“你當時隨口說了一句話,”夏傾月看他一眼“你說,你有辦法直接將‘毒’隱在他體內的魔氣之中,讓他毫無察
覺。而這句話的另一層含義,便是你能在某種程度上控製黑暗魔氣。”
“也就是說,你有駕馭黑暗玄力的能力!而且層麵應該相當之高。”
“……”雲澈目瞪口呆,徹底的驚了“就……就憑這個?就因為這個?”
“難道不夠?”夏傾月側眸反問。
“不是夠不夠的問題。”雲澈眼角嘴角一起抽搐“我當時就是隨口一句話,你不說我自己都忘了,就這麼隨口呲溜過去的一句話,你居然就猜出我有黑暗玄力!?這這這……不是,你……你心思太敏銳了些吧!!”
“不是我的心思敏銳,而是你自己太過隨意。”夏傾月又輕輕搖了搖頭“大概,是你在我麵前並不設防吧。”
“我在你麵前設什麼防!你現在在彆人眼裡是月神帝,但在我這裡,永遠都是我當年明媒正娶娶回家的夏傾月!在神界,你我也是彼此唯一的‘舊識’,我難道在你麵前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都要集中心力小心翼翼再三斟酌?”
雲澈忽然憤憤了起來。
夏傾月聲音淡淡“你難道忘了,當年我們已經……”
“切!”雲澈嘴角一撇,嗤聲打斷夏傾月的話“又想說婚書被毀的事吧?我告訴你,婚書撕了沒用!咱倆的婚籍還完完整整的保留在流雲城,證婚人也活的好好的。”
“按照我們流雲城的規矩,除非我把你休了,或者你帶著我不配為夫的人證物證親自去流雲城戶堂經各種審查和一簍子程序後解除婚籍,否則咱倆始終都是夫妻!撕個婚書就解除夫妻之係?哼,月神界的新神帝真幼稚。”
“……”夏傾月好半天無言以對。
“身為人妻!和夫君說話的時候腦子裡裝的應該是為妻之道和風花雪月之事,而你卻……”
“好了,說正事。”夏傾月唇瓣輕語,聲音似冷似柔。
雲澈的話音也很“乖巧”的停住,默默看了夏傾月一眼。
夏傾月的變化,大的讓他恍惚。
且不說成婚之時,即使是當初和夏傾月在神界相遇,那時的她雖然依舊是個性子很淡的人,但在帶他遁走這件事上會自責迷茫,對他的手賤侵犯會羞憤慍怒,對千葉的追殺會恐慌失措,亦會流露怨恨和流淚……
而如今的夏傾月,她的性情和心境,竟像是經過了數千年、數萬年的沉澱,近乎可怕的平淡與冷靜。
不但心思縝密的駭人,對他剛才那一番話的反應,不喜不怒,不斥責,不反駁,隻有淡淡的一句“好了,說正事”……
“我準備帶你去做的事,和你的‘黑暗玄力’也有關係。雖然沒有的話也可以一試,但成功的概率會下降很多。如此再好不過。”夏傾月道。
迎頭碰了個又柔又軟的釘子,雲澈一腔心思被迫冷卻,隻好說正事“到底是什麼?”
“給你找一個護身符。”夏傾月的話語依然如柔風一般平和“你現在的處境太過危險。”
這句話,雲澈可是絕不讚同,他皺了皺眉頭道“傾月,說出來你可能覺得我囂張,目前的狀況……我應該算是這個世界上處境最不危險的人吧?”
雲澈這話可不是妄言,劫淵的到來徹底變更了當世的生存法則。那些曾經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人不得不為了安存而去親近討好雲澈。
而哪怕那些魔神歸世後把現世的所有生靈都屠個乾淨,雲澈也一定會完好無損。身負邪神神力是其次,關鍵他的性命連著紅兒,劫淵絕對不會允許那些魔神碰他一下。
護身符?這世上還有比劫淵更強的護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