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暫時失敗了,我不會逼你和我離開這裡,直到我成功,或者有其他轉機的那一天,好不好?”
茉莉回眸,對上了雲澈的眼睛,她的言語,邪嬰的言語,竟都沒有讓他的目光中出現任何的失望、焦躁或灰暗,反而是一片的溫暖與平和,以及,在默然告訴著她永遠不可能放開她的堅決。
這些年冷寂、灰暗的心靈在他的目光之中,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融化與紊亂。心中明明有著太多的顧忌,但在此刻,卻無法想起,更生不出一絲拒絕的力氣。
“好……”她看著雲澈眼瞳中自己的倒影,輕輕的點頭“如果,你真的可以做到……我會和你離開這裡,以後,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她絲毫沒有提及星神界,因為那裡,已不配她有半點的留戀和感傷。
“這可是你親口說的,”雲澈的五指不自覺的收緊“紅兒、禾菱都可以作證,你現在都反悔都來不及了!”
茉莉“禾菱?啊……”
茉莉一聲下意識的驚呼,已被雲澈猛的一拉,再次跌入他的懷中,被他牢牢抱緊,輕呼未畢,半張的唇瓣已被輕輕封住。
濃烈的男子氣息定格在鼻端。茉莉輕“嚶”一聲,黑眸瞪大,大腦卻一下子變成了空白……
他們相遇的第一年,雲澈曾用嘴為她渡血,但那次是為救她的命,沒有任何的綺念,此刻,是第一次,被雲澈真正的吻住。
茉莉身體變得僵硬,唇瓣上太過奇異的觸感讓她心如鹿撞,足足僵了好一會兒,她才猛的掙脫,臉頰彆過,喘著粗氣道“雲澈……你……我……你彆忘了……我……可是你的師父……”
“早就不是了!”雲澈輕笑一聲,直接將她玲瓏嬌軟的身體抱起,在她又一次措手不及間,重新重重吻在了她的唇瓣上,而且不再是簡單
的嘴唇碰觸,變得格外的肆意和侵略。
她被星神界所背棄獻祭,被舉世所不容……也好,這樣,這就可以屬於他,也永遠隻屬於他的茉莉……
茉莉下意識的掙紮,隻是掙紮的越來越微弱,逐漸的,她的眼眸悄然閉合,細巧的脖子高高仰起,從下意識的退縮,到無意識的生澀回應著,嬌柔的手臂緊緊抱住雲澈的身體,身上悄然散開綺麗的酥粉色,甚至將萬靈皆懼的邪嬰魔氣都無聲驅散。
————
梵帝神界。
“主人,小姐隨雲澈去了太初神境,已經數日都沒有出來。”
古燭佝僂著腰站在千葉梵天身後,發出著沉悶嘶啞的聲音。
“是麼。”千葉梵天隨口回應,似乎並不關心。
剛中了暗算,儘失顏麵,還逼得千葉影兒被種下奴印,換做任何人,都該是暴跳憤怒到極點,但,千葉梵天的神色卻是無比的平靜和緩,仿佛隻是發生了一件不足為道的小事。
“這幾日,小姐被雲澈種下奴印的事,已是在各大星界傳開,連西、南兩神域都幾乎傳的人人儘知。”古燭聲音晦澀,但目光卻格外複雜“就連有宙天神帝為證之事,都完整傳開,哎。”
“哼,這不是理所當然之事麼。”千葉梵天淡淡冷哼“夏傾月若不將此事推波助瀾,本王反而會覺得奇怪!”
嗬……神姿淩世,無人能近的梵帝神女竟成為雲澈之奴!多麼大的諷刺,多麼驚天動地的笑話!
恨極千葉影兒的夏傾月,處心積慮將千葉影兒逼到此境,怎麼可能不將她儘情折辱,讓全世看她的笑話!
“主人所中之毒已完全淨化,其他八梵王也都確信全部無恙。如此,已無後患。”古燭道。
“哦?”千葉梵天稍稍側眸。
“已經可以為小姐解開奴印了。”古燭徐徐說道“小姐在修成‘梵魂求死印’時,梵魂便與真魂融合,她被施加的奴印,會同時種於梵魂和真魂之上。以梵魂鈴強行收回小姐的梵魂,奴印會失根自潰。”
“真魂與梵魂完美相融,目前唯有主人和小姐修成,當世無人理解,包括月神帝和宙天神帝。且關於此的記憶,老奴也已為小姐‘囚禁’。”
“雖然此舉會讓小姐的梵神神力儘廢,但,以小姐的天賦悟性,再次繼承,要完全恢複,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不必著急。”千葉梵天卻是淡淡而笑。
“……遲上一天,便是多一天之辱。”古燭輕語。
“刻印逆世天書的石板,影兒是否交給了你?”千葉梵天問道。
古燭道“如此重要之物,老奴豈有染手的資格。”
“嗬嗬,”千葉梵天笑了一笑,目光閃過一瞬的詭光“這的確是場恥辱,但又何嘗不是機遇呢。”
“……小姐果然是想通過雲澈,解讀逆世天書嗎?”古燭晦澀的言語中似乎帶著歎息。
“逆世天書在影兒手中,永遠不可能有參透的一天,這一點,她早已心知肚明。”千葉梵天道“而現在,唯一一個能解讀逆世天書的人已經出現,那就是劫天魔帝。”
“雲澈從影兒身上得到逆世天書,知曉它是遠古始祖神決後,他一定會去找劫天魔帝的。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抵擋始祖神決的誘惑……連創世神都不能,何況雲澈。”
“若一切順利,雲澈麵對絕對忠誠,不需要有任何設防的影兒……嗬嗬,影兒說不定會有所收獲,哪怕隻有絲縷,也是唯一的機會啊。”
“可是……”
“不必多言。”古燭還想說什麼,便已是千葉梵天打斷“該什麼時候解開她的奴印,本王心中有數,你無須再提。”
“……”古燭頭顱垂下,不再言語,隻是一雙老目變得格外渾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