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一股又一股強大的氣息快速聚攏向中墟北境的方位……此刻,距離中墟之戰的開啟,隻剩二十個時辰。
中墟界充斥著無比可怕的災難風暴,邊境算是最安全之地,但依舊常年卷動著風沙。
漫天風沙之中,兩個人影並肩而至。如今的中墟北境每一刻都在湧來著各界的玄者,但這兩個人影縱然被半掩在風沙中,依舊會讓人忍不住側目。
“中墟之戰的參展者年齡不能超過五十甲子。年齡限製再正常不過,但為何要限製修為?”雲澈低聲問道。他的聲音絲毫沒有被風沙所擾,清晰的傳到千葉影兒耳中。
“在中位星界,神君是巔峰。”千葉影兒緩緩道“神王雖少,但算不上罕見。你可知有多少神王停駐在了神王的巔峰之境,百年、千年、乃至窮極一生,都無法再向前半步。”
其他星界,雲澈少有接觸。但吟雪界……沐玄音之下,共有兩大神君,分彆為沐冰雲和沐渙之,但這兩大神君之下,其他所有的神殿長老、冰凰宮主,皆是神王巔峰,再無神君。
雲澈的玄脈特殊,他的修煉之途,幾乎從來感覺不到瓶頸的存在……無論小境界還是大境界。但他亦明白,對其他玄者而言,大境界的跨越,每一次都是天塹。
“中墟之戰,曆來都是巔峰神王之戰。一個目的,便是讓這些壽元尚淺,有著巨大可能的神王們能在這樣的交戰中找到些許成就神君的契機,又毫不耽誤逞威……同時,亦可造成無形的打壓。”
同為巔峰神王,勝者,未來成就神君的可能性無疑更大一分,而敗者,亦有可能因之而留下陰痕,更難再進一步。
更不要說,最後的結果,決定著接下來五十年的資源分配!
同時關係著威望和資源,毫無疑問,幽墟四界,向來都將中墟之戰看的極重。
“巔峰神王?嗬……”雲澈的嘴角微微而動,一聲不屑之極的低吟。
“你若是以五級神王之境參戰,定是個異類。”想到雲澈當年以神劫境進入封神之戰的畫麵,千葉影兒的眸光刹那朦朧。
那時的雲澈,就像是沐浴在炎陽淋下的火焰之中,那麼的熾熱和耀眼……連當時身為梵帝神女的她,都覺得耀眼。
而現在,卻是籠罩在無儘的幽暗之中,讓人觸目魂寒。
同一個人……短短數年……
命運的變幻無常,在他的身上體現到了極致。
“異類?我在何處不是異類?”
雲澈冷淡之極的一句話,卻深蘊著他人或許萬世都無法理解的殘酷。
千葉影兒“……”
這時,雲澈忽然停住腳步,抬起頭來,目光緩緩的收凝。
“怎麼了?”千葉影兒問。
“這裡的鳳……有些奇怪。”雲澈道。
“奇怪?”千葉影兒靈覺刹那釋放,又隨之收回“明明是北神域之地,這裡的鳳元素卻遠勝黑暗氣息,的確有些不同尋常。”
“我說的不是這個。”雲澈的眼神不知不覺的變了,他側目看向了遠方,緩緩說道“摒除所摻雜的黑暗氣息,這裡的風暴之力……實在是太純粹了。”
“純粹?”看著雲澈明顯變化的神情,千葉影兒皺了皺眉,隨之若有所思。但馬上,她又忽然抬頭看向前方,視線的遠處,出現了幾個不緊不慢的身影,她低聲道“神王極致,生命和玄力氣息上都和那天來的小丫頭很像。看來是東墟界的參戰者……而且應該是界王一脈。”
在千葉影兒發現他們的同時,來自他們的聲音也遙遙傳至。
“少主,區區一個外人,你又何必為之動怒。”
“哼!父王單獨將我留下,命我親自候他一人,簡直是給了天大的顏麵!他竟敢不至!這非是欺我,而是欺我、藐我東墟!”
“聽聞,是九奎長老對雲澈推崇備至,宗主才會如此重視。不過如此不識抬舉,卻也是罕見。宗主若知,也定會勃然大怒。中墟之戰後,宗主定會拿他問罪。”
“少主……”千葉影兒低語道“此人,應為東墟界大界王的長子東雪辭,東墟宗少主,又被稱作東墟太子。你未去東墟宗,倒是先把這個東墟太子給惹怒了。”
“他如何,與我何乾。”雲澈冷冷道。
一陣風沙席卷而過,微落之時,那三個人影已由遠而近。
最前是一個身材頗高的青年男子,眼神帶著天生的傲慢和些許的陰沉,身上溢動著神王巔峰的氣息。此人,正是東墟太子東雪辭。
他的身邊,跟隨著兩個中年男子,玄道氣息亦都是神王境。
中墟之戰從不限製尋找外援,能尋到強大的外援亦是一種本事。每次中墟之戰,東墟宗都會尋一些宗門之外,甚至星界之外的巔峰神王助陣。今次也不例外。
雲澈便是其中之一。
東雪雁去尋雲澈時,東九奎隨同在側。他對雲澈頗為看重,而以他在宗門的實力地位,他的評價東墟界王自不會等閒視之。
但,中墟之戰臨近,所有外援都誠惶誠恐的早早而至,唯獨雲澈卻不見蹤影。
在東墟界,誰敢欺騙違逆東墟宗!?東墟界王雖心中生怒,但還是聽了東九奎之言,在動身前往中墟界之前,特命東墟太子東雪辭留下再候雲澈一天。
對一個外援如此重視,還留他堂堂東墟太子親自等候,東雪辭本就極為不爽,但一天過去,卻依舊沒等來雲澈,讓他更是怒不可遏。
他心中之怒,清楚的寫在臉上。
隨著雙方的臨近,東雪辭目光隨意掃向雲澈和千葉影兒……但,就是這一眼,卻是讓他目光驟凝,腳步一下子停在了那裡。
並非是因見到了讓他大怒之人,因為他根本沒見過雲澈,他的目光,牢牢鎖定在千葉影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