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滿場皆愕,南凰眾人更是齊齊轉首,不知所措。
北寒神君轉身“這麼說,你們是準備直接棄戰麼?”
驚訝過後,眾人麵麵相覷間,忽然明白過來什麼。
本以為南凰在這屆中墟之戰必將以全敗的結局恥辱收尾,但橫空殺出一個雲澈,以五級神王的之力,將兩大十級神王……其中之一還是東墟太子一傷一殘,可謂驚豔……不,是驚駭了全場。
隻是再怎麼如何,南凰隻餘雲澈一人,麵對三大界王宗門的戰陣,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更改墊底的結果。
而且,雲澈連敗兩人,“底牌”也該用儘了。
就此棄戰,擺脫全敗之辱的同時,也算在最大程度上保存了顏麵,還留下了頗為震撼的印記。
但,南凰蟬衣卻是冷然道“棄戰?北寒界王,你錯了,是這一屆的中墟之戰,已不配再讓我南凰浪費時間!”
北寒神君一愣,隨之冷笑起來“不配?你這話,我可就聽不懂了。”
“當真不懂嗎?”
南凰蟬衣邁步,從戰陣中緩緩走出,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仿佛被無形之力牽引,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耳邊的聲音柔緩中帶著似有似無的威冷“中墟之戰,為分配中墟界的支配權而立,同時亦是幽墟四界的實力之爭,尊嚴之爭,亦能助神王悟道!”
“我南凰曆來勢弱,在中墟之戰從來皆排末位。我南凰從無異言,更從未棄戰或缺席。因為縱然敗,縱然儘再大努力也隻能淪為末位,中墟之戰亦值得南凰付諸全部。”
“但,今日之戰……”南凰蟬衣的聲音中,驟添數分冰冷和威淩“北寒、東墟、西墟,你們三宗在戰場之上頻繁的認輸、假戰、互通出戰者,為的,就是要讓我南凰玄者全敗,甚至每一戰,都必對我南凰玄者下極重的手!”
“你們可還記得這是中墟之戰!?今日之戰,也配叫中墟之戰?就為了討好九曜天宮,辱我南凰,你們這統領幽墟五界的三大界王宗門,竟不惜舍棄尊嚴廉恥,擺出如此醜態。我南凰,已不屑與你們為戰!”
中墟戰場忽然落針可聞。
北寒、東墟、西墟三宗在中墟之戰共同踐踏南凰,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斷然沒有人敢說破。因為這一切的背後,是北寒初,是九曜天宮。
哪怕最後南凰十戰全敗,留下永恒恥辱,他們也隻能強行忍下,縱是南凰神君,也不敢多言什麼。因為南凰神國沒有資格在明麵上和其他三宗撕破臉,更不敢再進一步觸怒九曜天宮。
但,南凰蟬衣,竟是將之當眾直接揭開!
不但直斥三宗,還分明帶上了九曜天宮。在說出“為討好九曜天宮”這句話時,她身後的南凰戩驚得雙腿一軟,險些當場跪到地上。
“蟬衣,你在胡說什麼!”南凰默風壓低聲音吼道。
所有人都驚住,北寒初的雙眸一眯,臉上露出饒有興趣的淡笑。此刻,他忽然發現,自己似乎並不了解南凰蟬衣……殊不知,南凰皇室上下,那瞠然呆滯的目光,皆像是第一天見到蟬衣公主。
南凰神君眉頭劇動,猛的站起……但卻沒有說話,少頃,又緩緩的坐了回去。
“嗬,”北寒神君笑了起來“南凰太女,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南凰,你默不作聲,莫非你也如此認為。或者……這些話,都是你所授意?”
南凰神君道“我既已授意蟬衣引領南凰戰陣,那麼戰場之上,她的所有作為言語都代表南凰,你若認為是我之意,亦無不可。”
“神皇,你……”南凰默風猛的回身,一臉震驚和難以置信。
南凰蟬衣拒北寒初,已是同時得罪了北寒城和北寒初,亦是南凰被三宗聯合踐踏的原因。雲澈的駭人表現震驚全場,也為南凰挽回了些許顏麵,但改變不了南凰的危境。
而南凰蟬衣一番話,幾乎是在作死的將危境推向死境……南凰神君沒有製止也就罷了,居然還表達認同之意!?
這對父女,都魔怔了嗎!
“很好,好的很。”北寒神君緩緩點頭。
“嗬,簡直笑話。”西墟神君淡淡冷笑“就憑你南凰,還沒資格讓我西墟針對,更不要說我們三宗。”
東墟神君將已昏過去的東雪辭扔下,聲音無比低沉“分明是自知墊底,強行棄戰。也說不定,是怕再戰下去,這個叫雲澈的人身上會暴露出什麼難看的東西來。”
“卻說的如此冠冕堂皇,還強行汙我三宗,汙中墟之戰之名,究竟是誰不知廉恥!”
“自知墊底,強行棄戰?”南凰蟬衣微微冷哼“真是可笑。”
“可笑?”北寒神王低沉一笑“是誰可笑,我想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你是當在場之人都是傻子麼!”
他剛要借次斥南凰冒犯九曜天宮,卻聽南凰蟬衣忽然道“既如此,北寒、東墟、西墟,你們可敢與我南凰打一個賭?”
賭?
沒等三大神君出口,南凰神衣已是繼續道“今日已成笑話的中墟之戰戰至此刻,北寒還有五人可出現,東墟二人,西墟三人。”
“你們三宗十人齊上,戰我南凰雲澈一人!”
珠簾微漾,異芒瀲灩溢出著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言語“你們,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