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邪神!
千葉影兒眼眸漾動許久,終是伸手,將雲澈手中的蠻荒世界丹……也可能是當世乃至後世的最後一顆蠻荒世界丹接過。
當初,在和雲澈前來劫魂界的途中,她問及雲澈“底牌”的事,並非沒有原因,畢竟,他們要麵對的是北神域最可怕的女人,以及她背後的整個王界勢力。
而雲澈那時的篤定,如今已有了答案。
但,當這張底牌失去,隨之而生的,毫無疑問是巨大的不安全感。
畢竟,拋開因“合作”而粘合在一起的劫魂界,雲澈和千葉影兒所真正擁有的,也始終都隻有彼此而已。
而雲澈無比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一個不可控的人,而以池嫵仸的性情和行為方式,真到了某個階段,她不可能容許任何人淩駕於自己之上,甚至……不會希望存在她不能把控的人。
這些,之前不在他短期的考慮之中。
但底牌失去,他已不能再完全無視。
“好。”千葉影兒緩緩點頭,玉手將蠻荒世界丹緩緩握緊“若是這一次,能讓我回到曾經的境界,便再好不過了。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次,倒是不擔心我勝過你太多,然後脫出你的掌控?”
“我說了,你的力量……全是我的。”雲澈皺眉道。
“哼,力量在我身上,你說了可不算。”千葉影兒側過身去,眉角微微傾斜“你這忽然的自信,簡直莫名其妙。”
雲澈沒有說話。
這些年的日夜相處,他對千葉影兒的了解,也早已深至各方各麵。
她的殘忍、惡毒……曾讓他恨至骨髓,發誓定要以最殘忍的手段將她殺死。
但,黑暗玄舟上,那瑟縮無聲中的眼淚,每一滴都落在了他靈魂最深處……
那處,他本以為已經死去的地方。
看清一個人,真的太難太難。
曾經他以為絕對不會害自己的夏傾月,曾經他以為自己會一生敬重的宙虛子,曾經他以為自己會恨極終生的千葉影兒……
他們在生命中的形象,都已天翻地覆。
“其實,”千葉影兒忽然開口“我反倒覺得,你並不用太提防池嫵仸……當然,這隻是一種微妙的直覺,毫無依據,你也不可能接受。”
“在和池嫵仸合作的同時,我們必須發展隻屬於自己的力量了。”雲澈低聲道,眸中寒芒綻放。
“如何發展?”千葉影兒道“在北神域,我們不要說根基,連熟知的人都沒有多少。”
“你會看到的。”雲澈低低的說道。
千葉影兒心中訝異,但沒有細問,朱唇輕抿“好,我拭目以待。”
“去太古玄舟吧……現在就去。”雲澈道“上一次煉化,用了半年。這一次,以你如今的修為,應該可以縮短到一個月之內。剛好,也可以借此平複心境。”
千葉影兒彆過臉去“我心境好得很!”
雲澈“……”
太古玄舟現出,千葉影兒的手掌按在玄舟之上,卻沒有馬上進入,而是背對著雲澈,忽然用很輕的聲音道“你那天說的‘將來’,是真的嗎……”
“嗬……”雲澈淡淡的笑了一笑,閉目道“我隻是忽然覺得,像你這麼完美的玩物,不多享受上一些年就早早的死了,也似乎太可惜了些。”
“……”沒有回身怒嗔,千葉影兒的唇瓣很輕的動了動,身影在一抹淡淡的紅光中消失,進入了太古玄舟的世界。
安靜的空間,結界依然沒有解除。
雲澈沒有起身,而是忽然低喚一聲“禾菱。”
雲澈的呼喚之下,木靈少女的纖影現於他的身前,盈動著美眸看向他“主人有何吩咐?”
雲澈道“接下來,我會前往閻魔界做一件重要的事,之後,有件事需要拜托你。”
“主人請講。”
“拜托”兩個字,讓禾菱稍微有些發慌。
雲澈抬目,看著禾菱那雙絕美的翠綠眼眸,緩緩道“和我雙修。”
“誒?”禾菱一怔,隨之美眸睜大,身體慌亂的倒退小步,唇間失聲“主……主人,你說……說……說什麼?”
這個世上,再沒有比木靈更純淨的生靈。禾菱雖魂中盈恨,且對這股恨意的執著絕不下於雲澈,但她的本質本心,依舊是木靈王族唯一的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