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邪神!
本以為,三神域的葬滅是出於天大的仇怨,或者某個強者失心癲狂下所犯的重罪,但當“東神域宙天神界”的“真相”傳出時,毫無疑問狠狠刺動了所有北域玄者的神經。
而傳開的不僅僅是聲音,還有通過無數顆玄影石傳播開的投影……包括散碎的星界碎屑、魔女調查時的場景、夜兼程那痛苦絕望的喊叫,以及……投影中的那個白色大鼎。
震驚、激憤、恨怒……伴隨著真相如瘟疫一般在北神域全境瘋狂傳播。
黑暗玄者一直被世所棄,亙古如此。一旦走出北神域,氣息稍有泄露,便會遭其他神域玄者的無情獵殺……而且秉承的還是正道之名。
他們憋屈、怨恨、無奈……但至少,他們還有一處龜縮之地,隻要永遠龜縮在這個黑暗的牢籠,至少不會遭遇那些正道玄者的獵殺。
但,這來自其他神域的“正道”力量,那個名為“宙天”,傳聞中東神域最捍衛秉承“正道”的王界,竟然將手伸至了他們最後的蜷縮之地。
也是最後的退路與底線。
而且一夜摧滅了三個星界!
驚慌、恐懼、不解……又在最後,全部化為越燃越烈的憤怒。
一天過去……
兩天過去……
三天過去……
當北域全境都在震動,黑暗之血在憤怒中的沸騰達到時,北神域的各個角落,都在同一個時間,投下了相同的黑暗投影。
這是繼當年的封帝大典後,又一次的全域投影。
投影中所現,依然是劫魂聖域。聖域之中,已是聚攏了三王界,以及被匆匆召至的各界界王。
在這個無比浩大的全域投影再次開啟之時,在憤怒中動蕩的北神域快速的安靜了下來,他們一直在渴望的王界回應,終於到來。
投影中心,是魔後池嫵仸的身影,她全身依舊沒於淡淡的黑霧之中,但,此刻的她身上不顯絲毫的妖嬈,隔著投影,都能感受到一股刺魂的陰寒。
池嫵仸的手掌一推,頓時,一個來自玄影石的投影在全域投影中鋪開,赫然是個來自“薄西山”的投影,其中清晰映著寰虛鼎的影子。
“如眾位所見,”沒有任何的前敘和廢話,池嫵仸冰冷出聲“三日前毀滅南境三星界的,便是此鼎。”
“而此鼎,名為寰虛鼎,為東神域宙天神界的神遺之器,其鼎身神紋,還有其獨有的神芒,都是斷然無法偽裝的。在我北神域諸多星界,都有其詳細記載。”
魔後之言下,北神域頓時一片長久的熙攘嘩然。
傳言畢竟隻是傳言,當這些被魔後親口所確認,最後的僥幸破滅時,依舊讓無數的心臟劇烈震動。
池嫵仸繼續道“外界玄者入我北域,必遭黑暗殘噬。但,這口寰虛鼎,為東神域最強的空間之器,蓄以足夠的宙天神力,可實現遠距離的空間切換。”
“宙天神界之人,便是借助此鼎的空間之力避過長久的黑暗殘噬,深入我北神域南境。且為不留下宙天神力的力量痕跡,又以此鼎為力量載體,連續摧滅三個星界,之後又馬上以寰虛鼎的空間神力遁離。”
“此行徑不但殘忍狠毒,而且手段極為高明。”池嫵仸聲音沉下“若非朧韜界王夜兼程僥幸存活,且在昏迷前窺見鼎影,又有遊離星域間的一個玄者無意間刻下此影,單憑力量痕跡,我們將根本無法尋出是何人所為,說不定還會因此劫而互生猜疑內亂。”
池嫵仸之言在向北域宣布真相的同時,亦解開了他們所有的疑惑,讓他們震驚極怒之餘,亦遍體生寒。
難怪能深入北域,難怪毫無痕跡!
“魔後,東域宙天究竟為何如此!”
喊聲的主人,為眾界王之首天牧一,他聲音逐漸悲愴“三方神域一直視我們黑暗玄者為異端,壓迫之下,我們從不敢踏出北神域半步!我們已經卑微至此,難道……他們竟還要準備趕儘殺絕嗎?”
“準備?”禍荒界王禍天星發須倒豎,全身發抖“一夜毀我三星界,這哪是準備!他們已經開始施下毒手!說不定下一次,就落到我們頭上!”
“豈有此理!他們欲將我們北域逼至何處才堪罷休!”
“這寰虛鼎如此可怕,根本無法防備。這或許隻是開端……宙天神界竟欺人至此!欺人至此!!”
聖域之下,眾界王早已極怒不堪,北神域無數玄者更是群情激憤。
池嫵仸抬手,忽然長長歎息一聲,道“宙天神界此舉,並非無因。”
語落,她手掌再次點出,另一幕投影現於北域眾生視線中
投影之中,赫然現出了宙天神帝的身影,而他的身邊,是他的兒子宙清塵!
除了他們父子,還有一抹分外惹眼純淨的紫芒……那是宙天神帝手中的蠻荒神髓。
“雲澈可以抹去吾兒身上的黑暗之力,這是魔後親口所諾。”
投影中宙天神帝沉聲開口“希望魔後不是在戲耍老朽。”
眾人懵然之中,畫麵忽轉,變成了宙天神帝與太宇尊者遠去的畫麵,那來自宙天神帝悲恨之音傳遍著北神域的每一個角落
“傾宙天……東神域……三神域之力……誓踏滅北神域……將你們挫骨揚灰!”
投影消逝,池嫵仸轉身,目視瞠然中的北域眾界王“投影中人,便是東神域宙天神帝,以及其子,亦是宙天太子宙清塵。”
“一年半前,宙天神帝以蠻荒神髓為誘,以抹去其子黑暗玄力為由與本後在邊境相見,實為借機想要對魔主下毒手,魔主與本後識破之後,反殺其子……”
池嫵仸聲音一頓,道“這便是起因。”
池嫵仸話音落下,但宙天神帝那決絕毒誓依舊回蕩在北域眾玄者的耳中,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