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邪神!
北神域對東神域的侵蝕,就如一場有聲的瘟疫。
太久的安和,以及對北神域亙古的蔑視,讓東神域的玄者在驟聞北域魔人入侵時,絲毫不會有“滅頂災厄”之想。
而本該作為主戰力的上位星界,卻因不會被侵蝕而理所當然的自守,等一切的“始作俑者”宙天神界出來解決,絕不當為了他人白白折損自身的“冤大頭”。
但,當這場黑暗“瘟疫”以快猛絕倫的速度侵入到東域心臟時,他們再反應,怕是已經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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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神域,南溟神界。
消息傳來,南溟神帝緩慢起身,目綻異芒。
“短短兩天,東神域的北境被魔人占據了兩百多個星界,簡直像是一群失了心的瘋狗。”
說話者一身銀衣,目光陰煞。
其名南飛虹,南溟四溟王之“北獄溟王”。
“不過,這些星界都是中位和下位星界,倒算不得什麼大損。但據說那些被魔人侵占的星界都是血染半界,而這些血債……”北獄溟王一聲嘲諷的低笑“大概要全由宙天來背了。”
“現在,宙天隻需要施以號令,組織眾上位星界反攻,將這些癲狂的魔人屠儘隻是時間問題。但宙天的聲名,怕是要就此大損了。”
北獄溟王說了一通,卻見南溟神帝一直都是沉吟之色,頓時問道“王上,莫非你覺得此事有詭?”
南溟神帝抬眸,然後低低的笑了起來“隨本王去東神域。”
北獄溟王皺眉“王上難道是要……施以援手?”
以他對南溟神帝的了解,目前局麵,他最不可能做的,就是對東神域施援,甚至巴不得東神域被禍亂個半殘。
南溟神帝道“宙天想要儘快壓下這場魔人暴亂,將損失降到最低,很可能會求助梵帝、月神和星神……這倒是個萬載難逢的好機會。”
“機會?”北獄溟王更為不解,向前一步,用極低的聲音道“吾王是要……”
“不必多問。”南溟神帝轉目看向北方,隨之眉頭忽然一沉。
“這時機,似乎也來的太巧了。”
他嗅到了不對勁,但,這個世上,沒有什麼可以超越“永生”的誘惑。
“難得願意當一次槍,”南溟神帝冷笑“那就當的徹底一點吧!”
低語之時,他眸中殺機閃現。
他甘不甘願是一回事,但敢拿他當槍使的人……他豈會讓對方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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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神域,月神界。
瑤月、憐月、瑾月皆恭敬的拜於月白的沙帳之前,向月神帝稟告著北方的亂境。
這才沒多久的時間,被魔人侵占的星界便已達到了三百個,速度之快,讓人無法不為之悚然。
沙帳之後,月神帝緩緩而語“自毀星界嫁禍宙天,以複仇為由雷霆攻破中、下位星界,然後以萬靈為質,卻不主動碰觸上位星界,使得眾上位星界都心壓‘宙天’這個罪魁禍首,而不願自損去救他們本就低視的中、下位星界。”
“麵對魔人,本該輕易結成的戰線,從一開始就土崩瓦解。”
“能將人心玩弄到如此境界,應該是那北域魔後的手筆。”
“嫁禍?”瑤月不解“可是,我反複確認過,那投影之中的確是寰虛鼎無疑。”
“憐月。”月神帝道。
“是。”憐月頷首,講述道“兩年前,太初神境之中,太垠尊者隕落之地,我尋到了寰虛鼎的力量氣息。應該是那個時候,寰虛鼎落入到了雲澈的手中。”
“而太初神境所發生的事涉及到宙清塵,宙天神帝不可能對外公開。世人,也同樣不可能相信寰虛鼎這麼重要的神遺之器會落入北神域之手。”
“竟有此事。”瑤月麵浮驚然。
“魔人入侵的規模和野心,要遠比你們所看到的可怕的多。”月神帝緩聲道“他們看似隻敢欺淩中位和下位星界,號稱等待宙天表態。”
“但,那些從被侵占的星界中‘逃竄’的玄舟,才是最可怕的隱患。”
“唉?”憐月纖眉蹙起“主人是擔心,北域魔人通過那些星界的玄舟隱入東神域?這個應該難以行通。魔人的黑暗氣息極易失控暴露,即使隱於玄舟最深處,也會被輕易察覺,更不可能做到大規模的遷移。”
短暫的沉默,沙帳後的身影輕輕而語“果然,這個世上最危險、最可怕的事物不是未知,而是‘超脫認知’。”
三女麵麵相覷,瑤月道“眾月神、神使已全部在神月城待命,各層級的力量也已全部整備完畢。隻需主人下令,便可隨時北移鎮壓。”
沙帳掀起,夏傾月緩步走出,身影隨之虛幻,出現在了三女很遠的後方“本王先親自去一趟宙天,歸來之前,任何人不得妄動。”
踏出帝殿前,她的腳步忽停,道“瑾月,水媚音身有無垢神魂,詭計極多,如今生亂,她有可能會想著趁機遁走,這段時間,你親自去看著她。”
瑾月怔了一怔,但無法抗命,輕輕應聲“是。”
…………
宙天神界的氣氛前所未有的詭異。
北方魔亂的消息每半個時辰便會傳來一次,每一次都會更加的觸目驚心。而無數的求救之音也隨著消息混亂而至。
北域魔人號稱這場入侵是對宙天的報複,而連東神域眾界也都在等著宙天出手。
最鐘愛的兒子才死在北神域不到兩年,還折損了東神域最後的蠻荒神髓,宙虛子心傷未愈,明明是最大受害者的他,竟忽然成了……這場天降魔患的始作俑者!?
宙虛子終於明白先前各種未知來源的流言,和那場讓他們懶於理會的嫁禍究竟是所欲何為。
“赤風界已經陷落!赤風界王已死,王宗七成被毀,三成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