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邪神!
“彩脂,你為什麼會早早的來到南神域?”雲澈問道,他大概知道答案,但還是想聽彩脂親口說出。
彩脂輕輕淡淡的道“東神域那邊被你們打個措手不及,再加上東神域對北神域巨大的認知偏差,東神域之戰,應該並不需要我的幫助,而東神域之後,定會是南神域。”
“隻是,我沒想到會那麼快。”彩脂看了雲澈一眼,依舊稚嫩的臉頰卻帶著完全不同以往的淡漠與決然“我本想於暗中漸引南神域的內亂,而你……已迫不及待的親身到來。”
東神域還未穩下,西神域動向更是難以預測,他此番到來南溟神界,的確是“迫不及待”。
“南溟的幻溟璿璣陣,你也很早就破解了?”雲澈問道……忽的,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眉頭微微一動。
“以天狼聖劍上所刻印的乾坤刺之力,很容易便可追蹤到幻溟璿璣陣的另一處陣眼所在。”彩脂冷然道“南溟若被逼入絕境,最可能動用幻溟璿璣陣的便是南萬生,他若遁入其中,到達的將是真正的葬身之地。”
“等在陣外,殺死南萬生的人是誰?”雲澈忽然問道。
“當然是太初……”彩脂說到一半,忽然感知到雲澈明顯異樣的眸光,後半句話無法再說出。
“太初之龍的氣息特殊,它若是早早出現在神界,很容易就會被察覺。”雲澈緩緩說道“南萬生畢竟是南神域第一人,哪怕重傷瀕死,要在那麼短的時間將他滅殺,太初龍族之中,確保可以做到的,大概也唯有太初龍帝。”
“而太初龍帝一直在你腳下。”他眸視彩脂,心中思索“到底是誰?”
“哼。”彩脂臉兒彆過“你不需要知道。”
“呃……”雲澈捏了捏彩脂手心,微笑道“好好,那我不問。”
南萬生遁走之後,南歸終在之後三息便臉色劇變……
三息之內滅殺重傷的南萬生……天地之間,有幾人可以做到?
彩脂不想說,雲澈當然不願逼迫,但內心一直在默默思慮和排除。
回到南溟王城上空,漆黑的硝煙依舊在翻轉升騰,吞沒著直鋪天際的血海橫屍。
閻天梟已經歸來,他迅速向前拜道“稟魔主,南溟餘孽已儘數逃散到界外,吾等遵魔主之命,未再窮追。”
“嗯。”雲澈頷首。
閻天梟看了一眼雲澈身側的彩脂,嘴唇微動,但忍住沒有多問。
看著雲澈和彩脂緊緊牽在一起的手,三閻祖內心都是一陣呻吟。
又多了一個要小心伺候的主……
千葉影兒微微撇了撇唇瓣,倒也沒拿話去刺激彩脂。
南千秋依舊被閻一抓著腦袋提在手中。
他始終沒有完全昏迷,親眼看著南歸終的自絕,親眼看著溟神一個個的死亡,親眼目睹著王城在血海中崩塌……那是一種無法用任何言語形容的冰冷、絕望與恐懼。
來自閻一的煞氣如萬全鋼針穿刺著他全身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瞬間都是生不如死,但他無法掙紮,甚至連絕望的呻吟都無法發出,唯有全身的毛孔在無比劇烈的痙攣收縮。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活著……明明畏死的他,在這一刻隻想痛痛快快的死去,結束這場陰暗的噩夢。
被晾在一邊許久的蒼釋天在這時忽的向前,隨之竟單膝跪拜在雲澈身前,懸著神帝威名的頭顱深深垂下,口中高吼道“魔主在上,十方滄瀾界界王蒼釋天,恭賀魔主踏破南溟,魔臨南神域!蒼釋天願以南域神帝之態,恭迎魔主到來,並從此效忠魔主麾下,任憑驅使,請魔主成全。”
若非親耳聽到,絕不會有人相信這番話竟是出自一個南域神帝之口。
軒轅帝和紫微帝同時雙目圓瞪,十指顫栗,同為南域神帝,他們倍感恥辱。
“嗯?”雲澈目光斜過,淡淡瞥了蒼釋天一眼,忽然一腳踏出。
這一腳直踹向蒼釋天的臉部……那是任何人都不允許被踐踏的尊嚴底線,遑論一個俯視蒼生的神帝。
蒼釋天唇角輕微抽搐了一下,但沒有躲避,甚至將身上的氣息生生斂下。
砰!
這一腳狠狠的踹了蒼釋天的臉上,瞬間,蒼釋天鼻梁塌陷,門牙斷裂,兩道血柱從鼻孔噴湧而出。
釋天神帝的軀體在空中翻滾數周,落下之時,依舊呈現著先前的跪姿,他任由臉上血流如注,垂首道“謝魔主恩賜。”
“蒼……蒼釋天!”軒轅帝手指蒼釋天,臉上肌肉抽搐,許久說不出話來。
一介凡靈為了苟存性命如此,雖讓人不齒但尚可理解。而他蒼釋天,威名震世的釋天神帝,竟自賤到如此程度……這已經不是恥辱二字所能形容。
“嗬,”雲澈冷笑出聲“這不是南神域的釋天神帝麼,怎麼忽然變得像條狗一樣?”
這般羞辱之言,蒼釋天卻是麵不改色,重聲道“既已決心俯首魔主麾下,當效犬馬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