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邪神!
旅程的第九個月,他們來到了東神域。
前往梵帝神界的途中,雲澈在數次微妙的眼神變化後,忽然偏移了方向。
“我想先去另一個地方看看。”
這裡的空間黯淡,視線所及,星辰都格外的遙遠,仿佛在努力躲避著這一片空無之域。
“這裡,曾經存在著一個名為月神界的星界。”
雲澈麵色平靜的向雲無心講述著“它是東神域曾經的四王界之一,也是第一個,被徹底毀滅,永恒消失的王界。”
“去年的時候,這裡還能看到些許殘存的碎片,如今,已是一片都找不到了。”
宙天滅界、南溟滅界、龍神滅界……但至少,它們的界域依舊留存,未來無論曆史再怎麼變遷,這些界域也會永載著曾經的王界之名。
唯有月神界……被完完全全的抹去,連一絲存在過的痕跡,都無從找尋。
雲無心知道,是父親將之毀滅。如此狠絕,其心中之恨可想而知。
“父親,你從不願意有人在你麵前提及任何關於月神帝的事,為何你這次卻主動來到這裡?”雲無心問道。
雲澈平靜的道“你嫵仸阿姨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刻意的規避,反而是一種過深的在意。我即使已為神界之帝,也不能停滯不前,該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他微微閉目,聲音放輕“不再恐懼被觸及痛處,試著坦然接受所有的一切,希望很快會有一天,我可以直麵……那個名字,而心無波瀾。”
他想要讓自己儘釋一切,但從口中說出的,卻依舊是“那個名字”。
“元霸,也總有一天會來這裡。”他繼續念道“坦白說,我還並沒有想好下次相見,該以何種姿態麵對他。”
在他帶著雲無心開始神界的遊曆時,夏元霸也安置好了皇極聖域的一切,帶著一腔熱血與憧憬,再次孤身踏入了神界。
他毀滅月神界,手刃月神帝的事,神界無人不知。此刻的夏元霸,必然已知曉了一切。
“父親,不用擔心的。”雲無心滿是信心的道“夏叔叔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他和父親的感情又那麼深厚,我相信,他在慢慢的知曉所有後,一定不舍得怨恨父親的……至少,也不會是一個很壞的結果。”
“嗯。”雲澈睜開眼睛,麵綻微笑。
…………
東神域,梵帝神界。
作為原東域四王界中唯一存留的王界,梵帝神界在天毒之劫和與西域之戰下也是元氣大傷。
但好在,梵帝神界如今也算是沒有了外患,可以安安穩穩的休養生息。
至於如今的梵天神帝,她已不再是當年那個野心勃勃的梵帝神女,就她這段時間的上心程度來看,相比她的引領,她與雲帝的關係對梵帝神界來說要更重要……的多。
雲澈父女到來梵帝神界,無人相迎。
一直來到梵帝王城前,也依舊不見任何迎接者的身影,仿佛壓根不知他們的到來。
“看來,千影阿姨根本不知道我們要來。”雲無心忍著笑,用很無辜的語氣道“父親似乎想錯了,千影阿姨壓根一點都不關注父親的行程呢。”
“嗬,”雲澈鼻子哼氣“她隻是欠收拾了而已。”
“走!”
鎖定千葉影兒氣息所在,雲澈帶起雲無心,直接橫掠空間,一股風暴震蕩的梵帝王城驚聲四起,數息之後,便已直落至千葉影兒的寢宮之前。
腳剛沾地,寢宮結界已被直接打開,千葉影兒不緊不慢的從中走出,金發微束,一身半長的淡金裙裳,腳踝如玉,藕臂如雪,香肩半露,雖然眸光冷淡,麵無神情,但那絕美到傾儘世間所有丹青都無法描繪的容顏,依舊引得天地一暗。
就連見過千葉影兒多次的雲無心都看得呆了過去。
甚至都無人注意到惴惴隨於她身後的月映。
“哦?原來竟是帝上尊臨。帝上日夜操勞,日理萬機,夜夜笙歌,夙夜不懈,居然有空來我小小的梵帝神界,著實讓妾身受寵若驚,惶恐至極。”
麵對雲帝,千葉影兒不恭不禮,聲音淡淡,一雙金眸也慵怠無神,仿佛惺忪未醒。
雲澈“……”
雲無心暗咬下唇,才忍住沒有“噗嗤”出聲,她悄悄看了一眼父親的臉色,出聲道“千影阿姨,許久未見,父親其實很想念你的,到來東神域的第一(er)件事,就是來見你。”
“想念?”千葉影兒半垂美眸,幽淡而語“妾身不過是帝上眾多妃嬪中最為平凡低微的一個,不會吳儂軟語,不擅琴棋書畫,更不會施那些專勾男人魂魄的狐媚手段。”
“且這麼多年了,怕是玩也玩的膩了,新人在懷,哪還會記得妾身這等舊日玩物,不被打入冷宮,已是感恩戴德,豈敢有這樣的癡妄。”
“……”雲無心目瞪口呆。這千葉影兒言語中的陰陽怪氣,濃重的都幾乎要化為實物拍到臉上。
“月映,”雲澈忽然開口“你帶小公主去遊賞一下王城。”
冷不丁被喊到的月映愣了一下,慌忙應聲“是。”
“唉?可……可是我想陪著父親。”雲無心馬上拒絕,好戲才剛開始呢,怎麼可以錯過。
“不許。”雲澈否決。
雲無心隻能滿是怨念的盯了父親一眼,然後很不情願的跟著月映離開。
雲無心和月映一離開,千葉影兒的美眸便瞬間沉下,她身影一晃,直接抓過雲澈的手臂,將他強行拖入寢宮之中。
砰!
寢宮的結界和大門同時關閉。
“蒼姝姀好玩嗎!”
千葉影兒將雲澈半按在牆上,語氣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