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驚人,才主動帶他前來。”
“九師兄可以為證。”
陌蒼鷹無法否認。雲澈道“我所說的,不過是經由我對醫道的認識所衍的解決之道。當然,貴為國主,又涉及心脈,對我一個初見的外人有所戒備是再應該不過的事,若直接應允
,反倒是情理之外。”
赫連玦神色未有變動,目視雲澈“除此之外,可還有他法?”
雲澈道“在下修為尚淺,又涉及心脈,能想到的,唯有此法。不過此刻想來,以在下的身份對國主直接言出,的確是過於冒犯了。”
“你知道便好。”赫連玦淡淡開口,不見喜怒,但明顯多了一分冷意。“父皇。”赫連玲珠察覺到了父親的慍意,再次為雲澈開解道“女兒向你保證,雲澈絕非有惡意之人。他那日救小師弟,我和九師兄全程見證。否則,女兒也不
會將他親自帶到父皇麵前。”
“朕的女兒,朕當然相信。”赫連玦道“但要朕用性命去信任一個不知過往的外人,簡直荒謬。”“而且,”他眼縫斜起一抹鋒利的狹長“他說出如此荒謬之言,你卻依舊句句維護。你與他相識尚不足三日,竟能讓你對他信任至此?此子的手段,怕是要比他
所謂的醫道還要高明的多。”
“父皇……”赫連玲珠張了張嘴,一時無言以對。“赫連國主之言,我無從辯駁。”雲澈神色淡然,淡然到讓赫連玦暗中皺眉“如此,我已無理由再做停留,就此拜彆。救命之恩,待我來日傷勢恢複,定會報答
。”
赫連玦側過身去“不必。赫連一脈從不會挾恩求報。這裡非你該留之地,朕的女兒更不是你該臨近之人。馬上離開麟淵界,便是最好的報答。”
“父皇,我……”
赫連玲珠還想再說什麼,赫連玦已是長袖甩動“蒼鷹,送他離開。”
“是!”
陌蒼鷹應聲。
而就在這時,殿外忽然風沙呼嘯,卷動著一個張狂至極的大笑聲“哈哈哈哈,磐玄宗砦連城,特來求見赫連國主。”
自言“求見”,卻是不請而闖,那股沙暴更是直湧皇殿。
殿前守衛尚未擺出阻攔之勢,已被狂沙襲麵,在接連的慘叫聲被遠遠卷飛出去。
“磐玄宗!?”這個名字,以及驟燃迫近的氣息都讓三人麵色驟變。
“混賬東西!”
陌蒼鷹怒而回身,周身黃光驟釋,雙臂之上凝起厚重如實質的岩光,直迎沙暴之後的身影。
一聲磐岩爆裂伴的巨鳴,沙暴被狠狠撕裂,空間一陣震蕩,沙石飛濺。
碎散的枯黃玄光中,陌蒼鷹倒旋而下,落地之時,腳下深陷近尺,周邊地麵儘皆碎裂。
他身軀一陣劇晃後,生生站定,隻是臉色有那麼一瞬間的難看,隨之便轉為餓鷹般的凶戾。
“哦?願來是蒼鷹兄。”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由遠及近,口中發出著毫無收斂的傲慢與嘲諷“三十年不見,居然是毫無長進。你這當年號稱要翱翔於淨土的所謂蒼鷹,該不會為了成為這
赫連的駙馬,把自己的羽翼都給掏淨了吧?”
“你!”
陌蒼鷹眸中凶戾再盛一分,緊攥的五指幾乎滴出血來。
眼前之人,磐玄宗少宗主砦連城。
三十年前,他們曾有過交手,未有勝負。
如今不過一個照麵,已是高下立判。一隻寬大的手掌緩緩拍了拍陌蒼鷹的肩膀。赫連玦緩步向前,一雙帝目射出淡淡的威淩“砦家的小子,你這求見的禮節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看來你父親這些年也
沒怎麼好好教養你。”
何止是放肆,哪怕是腦筋再遲鈍的人,都明白這分明是赤裸裸的挑釁與蔑視。
更直白的說,是根本不將這個君王放在眼中。
砦連城並非孤身前來,他的身旁,是一個看上去格外年輕的男子,身材中等,其貌不揚,神君境巔峰的修為。
無論是赫連玦,還是陌蒼鷹,對這張麵孔都唯有陌生。但此人麵對赫連玦,竟是神態自若,嘴角淡淡含笑,目光輕描淡寫的在幾人身上掃動著。
那倨傲之姿,竟猶勝砦連城。
他的身位,也是立於砦連城之側,而非之後。
“雲澈!”赫連玲珠急急的給雲澈傳音“你過會兒找機會離開。這個人,是磐玄宗的少宗主,極難對付。我晚些去……去找你,然後親自送你離開。”
雲澈微笑回應,身姿卻是動也未動。
轟隆隆!
沙塵再起,一眾皇室守衛已是鋪天蓋地的湧來,磅礴的氣場死死鎖定這兩個看上去勢單力薄的闖入者。
赫連玦卻是揮手,淡淡喝道“全部退下。”
王令之下,氣息隨著沙塵很快散儘。
雲澈嘴角傾起一抹輕微的嘲諷弧線……看似是這君王心胸廣博,沉穩如嶽。實則是心有畏懼,投鼠忌器。他為雲帝時,誰人敢如此擅闖帝雲城,早被閻三一爪子撕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