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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長)
“雲澈公子,你有沒有入過霧……”
話說一半,赫連玲珠忽然反應過來雲澈並無過往的記憶,連忙歉意道:“啊……抱歉我忘記了。”
她如今麵對雲澈,總是會莫名心亂。尤其碰觸到他的眼眸時,連呼吸都有些紊亂失控。
螓首微垂,她努力尋找著話題掩飾心中繚亂:“聽師尊說,現在的霧海邊緣和以前差彆很大。”“常識而論,淵獸和淵鬼會本能的追逐更為濃鬱的淵塵,所以都會集中向霧海深處,越是強大的淵獸淵鬼越是如此。但近些年,卻不斷有強大的淵獸淵鬼出現在霧
海邊緣區域。”
“甚至還會有淵獸踏出霧海,從最初的偶爾,開始變得越來越頻繁。師尊說,這大概和一種名為‘時間黑潮’的現象有關。”
雲澈又一次聽到了“時間黑潮”四個字。
隻是不知深淵的生靈對這四個字的認知到了何種程度。
而以池嫵仸源自涅輪魔魂的魔帝認知,伴隨“時間黑潮”的,必然是這個世界秩序的瀕臨崩塌。
另外……淵鬼?池嫵仸也提過這兩個字,但並沒有明了那究竟是什麼?
或許也是如淵獸一般,由過於濃鬱的淵塵所凝化的,另一種形式的“毀滅死靈”嗎?
雲澈剛要問詢,一陣來自玄舟的玄氣波動快速臨近。
赫連玲珠頗為赧然的一笑:“是父皇來了。”
時間上來看,他果然是一接到消息,就迫不及待的竄了過來。
明明已傷愈八九成,卻在麟神之會前裝死裝癱,現在摘果子了,卻又是一息都不願多等。
雖然赫連玦的不堪雲澈早就見過,但此番,依舊讓赫連玲珠有些無地自容。
感知到赫連玲珠的氣息,赫連玦直接從玄舟上躍下,落地之時,一聲大笑響起:“哈哈哈哈!不愧是雲賢侄,不愧是朕的好女兒,哈哈哈哈哈!”
“父皇,你的身體……”赫連玲珠一句問候還沒說完,赫連玦已是向前一步,一把抓住了雲澈的手臂,目光一片熱切:“雲賢侄,你讓朕委任玲珠引領此次麟神之會,若換他人,此等大事
定然不允。但朕當時一眼便知,雲賢侄乃天外之龍,言出必行行之必果!遂將此關乎赫連未來的大事托付於賢侄和玲珠……和雲賢侄是否救朕性命無關。”
雲澈:嗬嗬嗬……那可真是多謝你的慧眼和信任。)
“雲賢侄果然沒有讓朕失望。”赫連玦越說越是激動,沒了病態的麵孔一片紅光:“如此大功,朕都不知該如何賞賜與感謝。”
往年,赫連皇室都是末位入麟神境,每次隻能入一百人。而此次,可入整整三百五十人!入一次麟神境,就算不脫胎換骨,也必能大進一步。這對赫連皇室下一代的裨益可想而知。而對赫連玦而言,最讓他激動振奮的,無疑是低迷了不知多少年的皇
威與聲望終於勃發了一回。
赫連玦對雲澈的姿態,和先前完全是天壤之彆。
他一人完虐磐玄宗和萬仞宗所有天才弟子;
他正麵直剛深淵騎士……然後深淵騎士給了磐玄宗主一個大嘴巴子;
他的年齡才區區半個甲子;
他……
這些消息,一個比一個讓他膽戰心驚,再結合雲澈之前所為……他就算再蠢上十倍,也該明白雲澈的來曆必定大到他甚至都不敢去細想的程度。
但很快,這些心驚又都變成了越來越盛的狂喜。
因為如此人物,一直都在幫助赫連玲珠,此番也是因她而為赫連皇室而戰,關係或許是遠超他先前預想的親密,說不定兩人……
若能將他留在皇室,哪怕隻是和他背後的龐大勢力綁個關係,將來還怕什麼拜麟盟!
所以此次再見雲澈,他熱切的仿佛見到了死去多年的親爹。
雲澈淡淡道:“我此番一為入傳說中的麟神境一觀,二為報答長公主救命之恩。其他的……”“懂!朕都懂。”赫連玦頷首而笑,一臉了然:“雲賢侄,從今以後,儘可將赫連皇室當做己地,任何地方皆可自由來去。你想何時見玲珠,或帶玲珠去往何地,
皆憑你……二人之意。”
雲澈:“……”
“父皇,你……你在亂說什麼?”赫連玲珠滿眼慌亂。
“哈哈哈!”赫連玦又是大笑一聲,向赫連玲珠一招手:“玲珠,隨朕來,為父有話要和你說。”
“是。”赫連玲珠歉意的看了雲澈一眼,隻能無奈應允。
赫連玦父女剛要離開,赫連玲琅急切的喊聲傳來。
“父皇!”
赫連玦頭也不回,手掌向後一推,一股極重的玄氣將疾步衝來的赫連玲琅狠狠震翻在地。
“朕沒有你這樣的兒子,滾!滾得越遠越好!”
說完,他重哼一聲,甩袖而去。
清晰感覺到了來自赫連玦的失望和震怒,赫連玲琅不敢再行靠近,就這麼跪坐在地方,滿臉驚惶和畏懼的看著赫連玦帶著赫連玲珠遠去。這才察覺到雲澈在側,赫連玲琅訕訕的從地上站起,卻沒有離開,而是主動靠近到雲澈身側,一臉的恭謹:“雲……公子,我之前有眼無珠,言語上多有冒犯,還
請……看在玲珠的份上,莫往心裡去。今後你但有指教,我絕不會再有二話。”
雲澈低眉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太子殿下言重了,先前種種我絲毫未往心裡去。”
廢話,就這貨也配讓他有毫厘的在意?
聽他喊自己“太子殿下”,赫連玲琅心中又喜又安,壓力驟減,腰背都挺直了一分,連忙道:“不愧是雲公子,果然心胸寬博如海。”
“太子殿下有話要說?”
離麟神境開啟還有一段時間,反正也閒來無事,雲澈倒不介意拿這貨稍微打發下時間。
赫連玲琅一臉的不好意思,姿態也變得更加小心翼翼,毫無丁點太子該有的威儀:“不瞞雲公子,確實有一事相求。”
“近些年,父皇看我眼神愈加失望。皇城早有傳聞,父皇或將廢太子,立玲珠為太女。再加上今日之事……”
雲澈:很合理。雖然赫連玲珠也不怎麼成器,但好歹比這貨正常的多。)赫連玲琅抬頭,激動中帶著一分悲憤:“今日之事,父皇盛怒於我也是應當。玲珠也的確在很多地方稍勝於我。但……但她終究隻是一介女子,若當真立為太女,
將來為皇,那……那豈不是為人恥笑,更讓赫連列位先祖蒙羞。”
“雲公子,你雖與玲珠相交甚深,但相信同為男子,你定是明白。”
雲澈一臉笑眯眯:“所以,太子殿下是希望我去勸誡一番你父皇?”“是是是!”赫連玲琅迅速點頭:“不愧是雲公子,果然一眼窺破。父皇如今將雲公子視為天人,雲公子之言父皇定萬般遵從。隻要雲公子能讓父皇消解此怒,再
斷了立玲珠為太女的心思,我赫連玲琅,以後定對雲公子感恩戴德,無所不從。”
“待將來我為赫連國主,雲公子無論是想要玲珠……或是這赫連任何你看得上眼的女子,我定都雙手奉上。”
和皇室中很多人一樣,他們以為雲澈如此為皇室“賣命”,隻因看上了赫連玲珠。
“太子殿下真是誠意滿滿。”看著赫連玲琅那滿是期盼的麵孔,他話音一轉:“不過,太子殿下的煩憂根本無需假我之口,你自己便可解決。”
“這……還請雲公子指教。”
“簡單。你知道你的太子之途為何這麼不順麼?”雲澈一副淩然之態:“因為你名字不好。”
“名字?”赫連玲琅愣住。
雲澈慢條斯理道:“你名玲琅,名帶雙王。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一朝豈容二王。你這名字,天克己身,又豈能安順。”
赫連玲琅怔了一會兒,試探著道:“可是玲珠,她同樣名帶雙王……”
“你也說了,玲珠是女子,不可為王,隻能為後。”雲澈一臉的高深篤定:“一後傍二王,這可是大貴之名,可佑她破障鑿險,奢榮加身。”
赫連玲琅的心弦忽然猛的一動。
前有赫連天府這一代最傑出的弟子陌蒼鷹不離不棄,現在又多了個雲澈對她連番相助……這不正是雙王庇佑麼!
一個天克己身,一個雙王佑身……怪不得!
雲澈可是天資驚世,連深淵騎士都不懼的人物!其見識之廣博,認知之高遠,必然要超出麟淵界這個位麵不知幾何,他的話能有虛假?
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症結所在,赫連玲琅的姿態頓時變得更加恭謹:“那以雲公子之高識,我應當……以何字為名。”
“這個更簡單。”雲澈雙手抱胸,不緊不慢道:“你所圖不多,
不過一介國主而已。”
“麟淵界以‘土’為基,玄者所修也皆是土之玄力。因而,你的名字之中,當有一個‘寺’字。”
“寺為寸土,意喻這馭下之地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分土之玄力,乃至每一個修煉土之玄力的玄者,皆當屬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