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蕭洛城自掘墳墓,自己找死,一點都沒冤枉他。
如果他能在和雲澈交手時能保持足夠的冷靜和戒心,而不是托大、嘲諷、姿態傲然散漫,那麼,就會第一時間察覺到雲澈那一招“隕月沉星”的可怕,從而第一時間以宗門身法玄技避開。
縱然不能躲避,他馬上以全部玄力護體……以他超越雲澈近乎一個大境界的玄力,雲澈的這一招有很大可能並不足以對他造成重創,至少不會傷的像現在這麼重,基本離死也差不遠了。
而後,被抽空全部玄力的雲澈就會油儘燈枯,任他宰割。
但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果。
蕭洛城足夠聰明,城府很深,這一點無可否認。但可惜,他麵對的是雲澈。雲澈兩世為人,經曆過的戰鬥、生死、逃亡、勾心鬥角,比之蕭洛城要多出不知多少倍。論算計和玩弄心眼,蕭洛城在同齡人中算得上出類拔萃,但在雲澈麵前,壓根連提鞋都不配。
雲澈從一開始,就表現出了一種明顯的狂,而且是那種極度自信自負,近乎目中無人的狂。即使是麵對七宗門,他依舊毫無收斂的狂妄,將七宗門幾乎得罪個徹徹底底,在任何人眼裡,他的狂妄自然是因他小小年紀便擁有驚人天賦而生,同時,也免不了對他產生一種狂妄過頭,不知進退,不知低調保身的印象。雲澈之前連戰五場,也讓眾人對他的這個印象連續五次加深,確定這個雲澈雖然天才,但畢竟還太年輕,有著大多數年輕人會的狂躁傲慢,簡直毫無心機城府。
幾乎所有人都如此認為,自然也包括蕭洛城。
而且他站出來之後,對雲澈的印象除了狂妄傲慢之外,又多了一項過於傲慢而衍生的無知愚蠢,更是加重了對他的輕視,甚至後悔站出來向這樣的“蠢貨”出手。
於是,從和雲澈交手開始,他就對他沒有了哪怕一絲的慎重和戒心,在雲澈無聲的引導下,麵對他的第二次攻擊,壓根就沒想過回避或防禦,而且傲然迎上,並使出七分力準備將他廢掉。
在雙拳相接,他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徹底晚了。
“少……少宗主!!”
死一般的沉寂之後,一聲驚恐至極的吼叫聲響起,跟隨蕭洛城而來的那個中年人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衝向蕭洛城,其他蕭宗外宗的人也慌忙跟上。到了蕭洛城身前,近距離看他的傷勢,中年人全身戰栗,他連忙伸手拿捏住蕭洛城的手腕,馬上,他的臉色驟然大變,忽然轉頭看向雲澈,表情變得無比猙獰:“你這個小雜種,我……我殺了你!!”
中年人的身上散發出無比濃厚的戾氣與殺氣,一聲暴吼,猛然衝向雲澈,右手如鉤,直直抓向他的脖頸,龐大的玄力激蕩下,整個大殿都在隱隱發抖。
而雲澈此時已經虛弱不堪,連站起的力氣都沒有……而縱然他現在是全盛狀態,也根本不可能在中年人的這一擊下活命。
“住手!!”
一聲大喝,又一道身影如雄鷹般從坐席上騰空而起,飛撲向中年人,人還在三丈之外,一股龐大的玄力已轟了過去,將中年人遠遠逼退。
這個身影也從空中落下,站在了雲澈身前,正是新月玄府的新任府主――秦無憂。
看著秦無憂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雲澈了然一笑。他就知道,經過自己今天的表現,秦無憂無論如何,也會全力保下他。
秦無憂一出手,頓時滿殿皆驚。因為那絕對是地玄境界的實力!不愧是來自蒼風皇城的人,實力果然非同凡響。被震開的中年人一臉陰沉,怒聲道:“秦府主,你什麼意思?這個小雜種竟重傷我家少宗主,血債血償,你難道還要護著他?”
“嗬嗬,”秦無憂卻是淡然一笑,反問道:“我身為新月玄府府主,護我府弟子天經地義,我倒想反問你一句……你一屆長者,卻忽然出手欲傷害我府弟子,又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中年人一聲慘笑:“本是一場切磋而已,而這個小雜種,卻將我家少宗主重創……現在,少宗主左臂骨頭碎成十二段,整隻手臂算是廢了。全身筋脈斷裂近一半,就連玄脈,也被震裂,玄力儘散,幾近殘廢……”
中年人沒每說一句話,殿中的人內心就會狂跳一下,待他說到“玄力儘散,幾近殘廢”時,大殿之中一片嘩然。蕭宗外宗的人更是臉色變得煞白一片。
左臂殘廢……筋脈斷了近一半……玄脈被震裂,玄力儘散……
這些話,無疑是在告訴他們,這個蕭宗外宗的少宗主,承載了新月城外宗未來希望的絕頂天才,新月城年輕一輩的第一人,竟然……
廢了!!
被雲澈一擊給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