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
木天北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小女孩驚嚇到全身痙攣。如今隻是半靈魂狀態的茉莉,力量氣勢之上連正常狀態的萬分之一都不如,但對於木天北來說,依然是噩夢一般的威壓。身前明明隻是一個漂亮到無法形容的小女孩,他卻猶如看到了死亡的深淵,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部位都在不受控製的瘋狂戰栗。
茉莉嫩唇微斜,勾起一抹冰冷的淡笑:“本公主已給過你自己選擇死法的機會,既然你不肯選擇,那本公主就替你選擇……消失吧”。?br
茉莉的小手在虛空輕輕一劃……
砰!
一聲輕微的爆裂聲響起,這個聲音還沒來得及傳出太遠,便被完全淹沒在風雪之中,在這微小的響動之中,木天北的軀體瞬間爆裂……更準確的說是直接分解!分解成無數細小的碎塊,而後這些碎塊繼續分解、再分解……分解的比沙塵還要微小,直至完全消失在了那裡,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化做了最原始的虛無。
看著木天北在自己眼前消失,茉莉的臉上一片漠然,她雙手攏在胸前,隨著手掌的翻動,結出一個奇異的玄陣,這個玄陣快速旋轉,消失在了她的胸口,茉莉的身影也隨之消失在那裡。
被木天北追到身後,夏傾月本以為已經沒有了逃脫的可能,正要強開冰雲領域,卻愕然感覺到來自木天北的威壓忽然消失,她回首時,也已經看不到了木天北的身影。隨著訝異,但她不敢有絲毫停留,帶著雲澈以極快的速度越去越遠……不知不覺已將一座座冰峰甩在了身後。
感覺到茉莉回來,雲澈馬上問道:“解決了?”
“你難道還認為他能從我手下活著離開?”茉莉沒好氣的道。
“……那焚絕城呢?有沒有一起解決了?”
“我隻說過幫你殺一個人,我可沒心情去料理什麼焚絕城!”
“靠……焚絕城不死的話,焚絕壁豈不是白殺了!他隻要和焚莫離一說,全天下都會知道焚絕壁是我殺的!那我還不如在之前直接親手把焚絕壁給滅了!”
“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雲澈的麵孔一陣抽搐,隻能狠吸一口氣,無奈道:“算了!木天北的屍體在哪?是不是還在之前差點追上我們那個位置?”
“我從他從世界上完全消失了,彆說屍體,連灰塵都沒留下。你要他屍體做什麼?”
“靠!”雲澈差點從夏傾月身上暴跳起來:“木天北可是天槍雷火堡的堡主!堡主啊!他的空間戒指裡一定有著大量的宗門至寶,搞不好還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秘密,你居然就這麼讓他消失了!你把他隨手切成兩半多好,還省時省力!你你你你你……你將來長大了一定是個敗家娘們。”
茉莉冷哼著道:“你自己沒本事殺他,既然要我出手,就彆這麼多廢話!”
“……”雲澈無言以對。
回頭看了一眼,雲澈隻能把掉頭回去殺掉焚絕城的想法也吞回肚子裡。茫茫雪原,根本無法辨清方向,夏傾月奔行時又無影無跡,即使有,也早已被風雪掩蓋,原路找回去的可能性基本沒有。
“現在,我已經自封了玄力,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的力量隻會被用來驅毒,而無法外放,這種封閉就連我自己都無法解除。再遇到什麼危險,你自求多福吧。”茉莉說道,她的話,絕不是在開玩笑。她是很認真的自我封鎖了玄力。不過這種封鎖並不是不能動用玄力,而是不能將玄力釋放出體外。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那是多久?”
“我隨手結的封印玄陣,我也不知道會維持多長時間。最短一年,長的話可能十幾年!”
“……”
一直前行了一個多時辰,在確認木天北不會再追上後,夏傾月精神一鬆,和雲澈一起倒在了雪中。
雲澈受驚般的“啊呀”一聲,身體瞬時前撲,一下子撲倒在了夏傾月身上,將她抱了個嚴嚴實實。
全力奔行了這麼久,夏傾月的玄力消耗大半,她平穩了一下內息,然後不輕不重的一抬手,將身上的雲澈給推開,身體隨之站起,呼吸也逐漸變得平靜,臉色更是平靜一片,不見喜悲。
“起來吧,不用裝了,我知道你的內傷根本就沒有複發。”看著被她推到雪堆裡的雲澈,夏傾月麵無表情的道。
雲澈從雪堆中站起,隨手拍拍身上的飛雪,剛要說話,忽而愣了一下……夏傾月剛才帶著他全速逃亡,臉上的麵紗已不知在什麼時候掉落,一張美麗到讓人窒息的絕美麵孔近距離的呈現在他的眼前。她雪衣飄飄,又沐浴在風雪之中,這番風姿,恐怕就是傳說中的雪女都要黯然失色。
見他許久沒有說話,反而有些發愣的看著自己的臉,夏傾月伸手撫了一下自己的臉頰,這才發現自己的麵紗已經不見,她月眉微動,將臉頰側過,淡淡的問道:“焚絕城和焚絕壁要殺你是因為蒼月公主,那木天北又為什麼要殺你?”
顯然,雲澈之前和焚絕城、焚絕壁的對話她都聽在耳中。雲澈回過神來,微一撇嘴,道:“木天北曾經邀我加入天槍雷火堡,還順便嘲諷了一番蒼風玄府,然後被我給嘲諷了回去,還傷了他的核心弟子,所以他就懷恨在心了……就這麼點事。”
夏傾月輕聲道:“木天北稱霸塞北,無人敢惹。這類人從來容不下他人的半點觸犯,我也有曾聽師傅說過此人一向狂傲自負……這類人,你以後還是少招惹為好。”
“我從來不主動招惹誰,都是彆人來招惹我,隻不過我對招惹我的人從來都學不會客氣和隱忍而已。”雲澈無所謂的道,看著夏傾月完美的側臉,他微笑了起來:“傾月老婆,這次還好有你,不然我肯定要栽在木天北手裡了。不過你是我老婆嘛,謝謝我就不說了……話說,為什麼當時你在附近呢?你該不會是看我受傷未愈,擔心我安全,所以一直偷偷跟著我吧。”
“我不過是剛好經過。”
夏傾月顯然不擅長說謊,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和神態很不自然,目光也撇開,不與雲澈對視,她半轉過身,清冷的道:“木天北應該是追丟了,在這個秘境裡想找到你幾乎不可能。你的傷已經痊愈,玄力也至少恢複了七成,在這裡也足夠自保,好自為之吧。”
說完,夏傾月雪裳飄動,便要離開。
“喂喂!等等!”雲澈連忙上前,攔在了她身前:“你不會真的就要走吧?其實……其實之前那些話都是用來唬焚絕城的,我的傷根本沒有痊愈,頂多好了一半,尤其內傷,現在還……咳咳……咳咳咳咳……玄力也頂多恢複了三成,真的……萬一,我又被焚絕城或木天北找到,沒有你在身邊保護我的話,那我豈不是要……我死了倒不要緊,但卻要連累你守寡,這讓我怎麼忍心……”
夏傾月秀美的眉角明顯的抽搐了一下。
“再說,我們可是堂堂正正的夫妻,既然是夫妻,就要生同寢、死同穴、福同享、禍相依,現在我正被各種禍事纏身,作為我的妻子,你是不是應該儘起一個妻子該有的本份,負起保護我的責任……哎哎彆走……”
當初雲澈玄脈殘廢時,麵對那時根本高不可攀的夏傾月,他就時常嘴賤,惹的她又是怒又是無奈,現在,論實力,雲澈比不上夏傾月,但若是拚命,夏傾月絕對拚不過雲澈,所以兩人基本上半斤八兩,雲澈在和夏傾月說話的時候自然更不會有什麼顧忌。
夏傾月懶得理會他在說什麼,直接繞過他的身體,輕踏冰雪走向北方。雲澈站在原地,很是幽怨的道:“你不會……真的就這麼丟下我一個人走吧?”
夏傾月沒有回答,一直走出很遠後,她忽然停住腳步,用極輕的聲音道:“你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跟上。”
“遵命!”雲澈頓時眉開眼笑,腳下一點,一溜煙就追到了夏傾月身側……哪有半點重傷未愈的樣子。
兩人一路向北,很快便消失在風雪之中。
對於夏傾月現身救他,他心中不感激是不可能的。因為他那時麵對的人是木天北,一個宗主級的超級強者。夏傾月救他,承擔的無疑和他一起死在木天北手下的風險。而他同樣也很迷惑……在天劍山莊再遇夏傾月,他從她身上感受到的隻有平淡,不是親近,不是排斥,不是冷漠,就是那種讓他無比難受的平淡。
成婚後的那幾天,他努力的在夏傾月的心中種下了他的影子,但這麼長時間的分離,顯然足以讓那淺薄的影子從夏傾月心中完全消散。他也一度認為,在現在的夏傾月眼裡,他已是一個可以有,也可以無,頂多有一紙婚書牽絆的普通存在。但夏傾月今天的跟隨保護和出手相救,卻又讓他迷茫了……他想不出現在自己在她的心中到底處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對一個男人來說,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他永遠無法參透的東西,那無疑就是女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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