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騰海麵目赤紅的跟在蘇易背後踉踉蹌蹌的狼狽走著,死死盯著麵前那個年輕的背影,他的眼光中,有仇恨,更多的,卻是恐懼。
實在是無法想象,一個不過弱冠的年輕人,年齡與自己兒子相當而已,自己兒子還每日裡在裡麵花天酒地,流連忘返,而麵前這人卻已經能赤手空拳輕易將神拳門上上下下幾十口子人挨個揍了一遍。
沙騰海自認為自己的武藝雖然算不得太過高明,但爛船也有三分釘,沙通天的親弟弟,便是武藝再差,也決計弱不到哪裡去,哪料得自己那苦練良久的武藝,在對方眼裡竟然與雜耍一般無二,不過兩三招的功夫,自己就不明不白的跪了。
之後的日子就是噩夢,沙騰海終於明白蘇易所說要備份厚禮是什麼意思了,他就是那份厚禮,這家夥竟然真的有膽捆了自己硬闖黃河幫,他就不怕鬼門龍王二十年不敗的威名嗎?
沙騰海心裡開始默默埋怨起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來,惹誰不好,偏偏惹這麼個小煞星,天可憐見,他被馬匹拖著一路步行來到黃河幫,腳下的鞋子早已經磨得破爛,腳趾頭都露出了好幾個,身上也是一片狼狽,他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啊!
正心裡自怨自艾間,蘇易發話了。
“喂,我把你送給你哥哥,這份禮可是夠重了吧?”
方才還在自顧垂憐,可是聽見了仇人的聲音,這份哀怨頓時化作了滿腔的恨意,沙騰海咬牙道:“希望你待會兒見了我大哥,還能如此囂張!”
“我說你這人真是不知好歹!”蘇易繼續策馬慢悠悠的走著,嘴上不停,“我可是來祝壽的,而且還帶了一份大禮來,你想想……你大哥過壽,你們父子倆加起來也不過送了一匹馬而已,我可是把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給送過來了……”
蘇易戲虐的回頭看了沙騰海一眼,笑著道:“難道你認為這所謂的親弟弟,還不如一匹畜生來得珍貴?”
沙騰海恨恨的哼了一聲,卻對蘇易的話完全無言以對,順著他的話自然不能,可若是逆著的話,總不能說自己不如一匹畜生吧?
蘇易也笑嗬嗬的不言語了,又拽了把鐵鏈,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此時已經漸漸接近了黃河幫的駐地,附近已經有了不少黃河幫的弟子們來回巡邏,但此時沙騰海蓬頭垢麵,又是被人捆在馬後,若不細瞧,哪裡看得出來是他們威風凜凜的幫主的親弟弟呢?
而沙騰海此刻如此的狼狽,恨不得根本無人認得自己到底是誰,自然也不會傻得主動挑明身份,他恨不得就這麼一路走到沙通天的麵前,丟人的模樣隻讓自己哥哥一人看見就好。
因此,雖然已經深入敵營,但蘇易竟然就這麼一路有驚無險的來到了黃河幫的大門口。
“呐,你確定今天是你大哥大壽?”
蘇易回頭確認道。
沙騰海恨恨的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言不語。
“算了,就算錯了一兩天也沒什麼,反正隻要心意到了,是不是大壽無所謂的。”
蘇易拍馬就要進門,卻被看守大門的嘍囉們攔住。
“黃河幫內,不許騎馬,若是來為幫主祝壽的,禮品送上,自己到偏廳裡吃飯……你……您是……二爺?!!!”
不可一世的嘍囉話未說完,看清了後麵所捆何人後,頓時大驚失色,這不是幫主的弟弟嗎?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蘇易手持馬鞭指了指沙騰海,“此人乃是我為沙老前輩所備的禮物,還請小哥幫忙通傳一聲!”
“就說……”蘇易沉吟了一下,“就說獨孤求敗前來拜山,特求一敗!希望他莫要讓我失望!”
“獨孤……求敗?!!!”
好霸氣側漏的名字,周圍的嘍囉們頓時都麵露震驚之色,這是來挑事的嗎?
而旁邊沙騰海也是震撼不已,他之前沒有聽蘇易自我介紹,如今聽他自稱獨孤求敗,能叫這個名字的人,又豈能是武藝低微之輩,更何況他明知自己大哥的威名,還敢在今天到這個大庭廣眾的地方來鬨事,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