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元始天尊出場吟詩,在怒刷逼格的同時說明相比起此前那個隻知進攻的戰鬥機器,這具化身已經具備了混元聖人真正的神識,難纏程度可謂直線上升!
“列陣!”
因為早就有所提防的金靈聖母大喝一聲,萬條金霞暴漲,無數虹光齊現,一座超級大陣的陣容顯現出來。
一眾虛弱嬌柔金仙齊齊細看那大陣。無不倒吸了一口涼氣。
怪不得他們,這大陣中央八卦台有翠藍幡,青雲繞繞,素白旗。彩氣翩翩,大紅旗,火雲罩頂,皂蓋旗,黑氣施張。杏黃幡下彩霞金光,再有瑞雲仙音,青雲繞繞,陰氣森森,竟是萬象齊聚,各有造化,無數五嶽三山四海之中雲遊道客攢攢簇簇,密密麻麻,修為有高有低,數不清到底究竟有多少。
這正是截教第一陣――萬仙大陣!
萬仙雖是虛指。卻也足有數千之多,而且儘皆修為不弱,相比起可憐巴巴的闡教數十門下,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然而元始天尊到得陣前,卻是微微一哼,清冷之中透出一股不屑之意,對於截教這些披毛戴角濕生卵化之輩連正眼看一下的興趣都沒有,淡淡地道:
“通天師弟一意濫傳,遍及匪類,真是可惜工夫。苦勞心力,徒費精神,不知性命雙修,枉了一生作用。不能免生死輪回之苦,良可悲也!”
截教群仙大怒,卻攝於元始天尊的輩分,不敢妄自反駁,唯有高天心於陣眼之處笑道:
“心胸狹窄之輩,怎通那海納百川之道?依我看來。通天聖人有教無類,不論出身,隻為點化天下有緣之人,此等胸襟又怎是旁人所能相比?”
元始天尊搖頭:“爾等人人異樣,個個凶形,卻全無半分道修行意,反有爭持殺伐心,哪是神仙修道之品,不應劫數豈有他選?”
高天心覺得壓力陡增,乾脆用白話了:“這就是你以大欺小的理由?”
“塵世劫運,便是物外神仙,都不能免,況我門人又是身犯之者,我不過來此一番劫數耳!”
元始天尊淡然地道,說著便現出瓔珞慶雲,祥光繚繞,滿空中有無限瑞靄,直衝霄漢,九龍沉香輦直截了當地向著萬仙陣而來。
這是自恃聖人之力,萬仙陣中又缺少了通天教主這位可堪敵手的壓陣之人,而入得萬仙,見頭一陣,挑起一牌,便是上書天絕二字。
這便是赫赫有名的十絕陣。
原著裡闡教為破陣是以相當卑鄙的送死戰術,先用一些根性淺薄之輩入陣送死,泄其煞氣的同時,再觀看替死鬼被殺的情景,尋找破綻,以針對性的戰術破陣。
這天絕陣乃通天教主演先天之數,得先天清氣,內藏混沌之機,內有三首幡,按天地人三才共合一氣,入此陣內,有雷鳴之處,化作灰塵,仙道若逢此處,肢體震為粉碎。
當然元始天尊毋須那般,擺陣之人秦天君將三首幡搖出了花兒,卻也動不了元始天尊分毫。
聖人伸手一起,之前被祭祀的混元盒飛出,將秦天君收入,瞬間化為血水,還淡然道:“莫汙了我盒。”
身後的白鶴童子知機,馬上將這一攤血水倒出,此舉看得秦天君的九個兄弟是目眥欲裂,三屍神暴跳,失卻了冷靜,接下來地烈、風吼、寒冰、金光、化血、烈焰、落魂、紅水勢如破竹,八個天君每上一次混元盒,白鶴童子就要倒血水一次。
這等侮辱直至最後的紅沙陣中才驟然轉變,隻見一直冷眼觀戰的高天心霍然出指連點,萬仙大陣運轉開來,就見那先前被破的九陣內陡然升起道道靈光,正是通天教主賜下的先天清氣!
這九縷先天清氣攜帶各自的陣圖聚合到一起,入了紅沙一撮道無窮,包羅萬象全一處,原本分散開來的十絕陣這一刻竟被煉至一起,化作一卷十絕陣圖,然後朝外卷去。
元始天尊麵色微變,眼中寒光閃爍,因為高天心所取的對象居然是陣外的十二金仙,不按常理出牌。
他能複活這些根性深厚的弟子也是由於紫霄宮上聽講,鴻鈞老師似遇天外邪魔侵入,特許的權力。
但此事可一不可再,若是這一次弟子死絕,闡教氣運勢必儘喪,三寶玉如意遙遙打出,阻截陣圖。
誰料萬仙陣動,片片祥光籠鬥柄,紛紛殺氣透靈台,竟是亂了天機,未能看出高天心乃是虛晃一擊。
那出了萬仙陣的十絕陣圖在三寶玉如意下即刻化作齏粉,卻是虛幻,真正的陣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卷起元始天尊身後的白鶴童子,入了十絕陣中,頃刻間化作血水。
陣圖落於手中,高天心遞給張天君,淡然地道:“莫汙了我圖。”
金鼇島十仙中僅剩的張天君親手將圖中血水抖落,放聲慟哭:“諸位兄長可見此獠的下場,平我心中之恨啊!”
截教眾仙原本見得元始天尊連破十絕,對於聖人之尊終於有了清醒的認識,不免戰戰兢兢,精神滅半,但這一刻見得聖人也護不住坐下童子,頓時念頭通達,痛快無比。
而這赤裸裸削你麵皮使得元始天尊臉色終於陰沉下來,所乘坐的九龍沉香輦霍然金光大作,現出四枝金蓮花來。
花上生花,一時有萬朵金蓮,升在空中,將萬仙陣力亦是阻隔在外,許多偏弱的子陣經受不住那混沌大力,直接碎裂開來。
如此沒完,心中憤恨的元始天尊將手中盤古幡振了一振,周圍的空間頓時發生了變異,黑洞狀的無形空間漩渦出現,帶著比起混元盒還要強大數倍的吸力欲將周圍的一切儘數吞噬!
此等聖人之威,即便是高天心以那定海神珠與九天玄界配合,也毫無幸免之理。
但他依舊鎮定自若,伸手一揮,即刻有個東西被綁了上來,定睛一看竟是長耳定光仙。
此人乃是截教第一叛徒,深得通天教主信任,誰知卻在最關鍵的時刻去投靠三教,偏偏他當了叛徒,元始天尊居然評價:“奇哉,你身居截教,心向正宗,自是有根器之人。”
這話簡直自抽嘴巴,一下子將之前披毛戴角濕生卵化的出身論推翻,原來不怕你是什麼東西出身,隻要投靠了闡教就是有根器的,否則就去榜上涼快去吧……
而這一回長耳定光仙沒有背叛的機會了,高天心大手一揮,就將他連帶著先前滅西方教時一並繳獲的人種袋獻祭,朗聲道:
“請準提聖人降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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