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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勢的逆轉,讓葉瀟湘百感交集。
此前的淒慘場麵,讓她心生絕望,看著弟子們一個個倒下去,已經萌生了撤走的想法,從此不再踏入虎陽山一步,否則不僅自己的人會死絕,就連父親留下來的鳳印也會被人搶走。
沒了鳳印,召喚四靈中的靈鳳,就會變得困難,那個從陰間接引父親回來的計劃,也會變得艱難。
“呼——”
摸了摸挺立的胸脯,鳳印好好的藏在裡麵,葉瀟湘鬆了一口氣。
可現在她不必擔憂了,有了虎陽觀這支奇兵,形勢就變得全然不同了。他們無論戰力還是人數,都讓人相當滿意,她至今都想不明白,孟凡是通過怎樣的手段搞定虎陽觀這些弟子的,並說通他們來幫鳳儀的。
畢竟在以前,虎鳳可是仇家啊!
現在卻能以兄弟相稱了!
這讓葉瀟湘的心神一陣恍惚,對孟凡打心底裡欽佩不已,想到孟凡還當過自己的護法,所謂的護道者,葉瀟湘的臉上就露出一抹溫暖的笑容。
鳳儀這邊心情暢快了,可坐在加長林肯車上的幾個蒙麵人卻高興不起來。
看著自己這邊的人一個個死去,頭顱拋得滿地都是,他們的目光裡充滿了震驚和憤怒!
“剛才誰說他們是花架子了的?這特麼能叫花架子?砍人像切西瓜一樣簡單,你們瞧瞧,就在剛剛,那個凝靈第八關的高手被砍了頭,知道他是誰嗎?他是我的手下,就這麼死了?你們說說怎麼辦?這仗還怎麼打?”
有一個人砰的一拳砸在車門上,真皮車飾凹陷了下去,那人胸口起伏不平。
“的確是小瞧對方了,可是虎陽觀的諜子都集體失聲,這情況誰也無法預料到,本以為帶二百多人過來就可以搞定的,況且咱們這二百多人可都是精銳啊,全部躍了龍門的……隻是,隻是虎陽觀的這幫人是什麼回事,這陣法怎麼搞的……從未見過!”
一個人說著話,視線透過沾滿了雨絲的車窗,望了一下戰場,己方的人數越來越少了,隻剩一百不到了,這樣的人數已經對戰局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呯!”
就在此時,突然有一個人影爬到了車窗上,將臉緊緊貼在玻璃上,扭曲得變了形,鮮血混合著雨水流了下去,嘶喊道:“求援……擋不住了……”
話還沒說完,那人就緩緩的癱軟了下去,那張驚恐的臉龐在車窗上消失了。
而這個人正是蒙麵十人之中的凝靈第九關高手。
看到這一幕,車內的幾個運籌帷幄的人都沉默了,良久之後,才有一個人用深沉的語調開了口:“大勢已去……撤離吧。”
而也有人憤怒的反對:“撤?死了這麼多人怎麼撤?回去怎麼跟上麵的人交代?你,你,還有你……都是凝靈第十關修為,還有你……你怎麼不動手呢?”
那人抬起略有些顫抖的手指,一一指著車內的人,最終在一個擁有地玄修為的強者身上停了下來。
“老夫可以試試,不過也請諸位互為照應,那個陣法不簡單。”
地玄強者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外麵的大雨淋了進來,其餘的幾個人交換了一個眼色,隨即也跟著下了車。
一共五人,一位地玄強者,四位凝靈第十關高手,一出場,便有一種壓抑的氣氛向著虎鳳弟子籠罩了過去。
“終於出現了麼?”
諸葛淩雲在陣法中看到對方的最強力量出場了,神色中不僅沒有露出一絲畏懼,反而充滿期待的舔了舔嘴唇。
“牛霸會長,咱們兄弟們的修為雖然不高,沒有躍龍門的人很多,可今天淩雲想讓您看看,諸葛家族的陣法……是怎麼殺地玄的!”
諸葛淩雲揮舞旗幡,陣型停頓了下來,稍作休憩……他的這個陣法本就是為了殺慕成陽而特彆訓練的,現在有了一個地玄強者出現,正合他的意思。
所剩無幾的蒙麵人見陣法停了下來,紛紛逃了回去,站在了那五人身後,一臉驚恐,剛才那一場屠殺,對他們來說,簡直是無法想象的可怕夢魘!
大雨瓢潑落下,沒有停下來的趨勢,落到地上,濺起朵朵水泡,雨的潮濕味道摻雜著粘稠的血腥氣,濃鬱的漂浮在戰場上空,讓人呼吸不暢。
葉瀟湘等人凝眸望了過來,一臉凝重,對方的五人太過強悍,不管走到哪裡都是不可小覷的存在,就算是滅掉一個小門派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不知道虎陽觀的弟子能不能擋住他們。
上官凝、老郭、劉二邪也是收斂了剛才的輕鬆表情,臉色深沉的望著對方,心裡忐忑了起來……
“一幫不知死活的東西!”
地玄老者抬起一足,在布滿雨水的地麵上狠狠一踏,轟隆一聲,雨水瘋狂的向四周倒卷而去,而老者的身形借勢騰空而起,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衝破道道雨幕,揮掌向著陣法中央轟去,直指拿著紅色旗幡的諸葛淩雲……
虎陽山上,虎陽觀。
這場大雨算是春來的第一場大雨,將虎陽觀的地麵衝刷的乾乾淨淨,紅袍女坐在房間裡,隱隱可以透過雨滴落下的紛亂聲音,聽到山下的廝殺聲,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而這一切,也是她的師尊所等待的,虎鳳廝殺,他坐享漁翁之利。
“咚咚!”
這個時候,房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玄月大護法,您方便嗎?山門那邊出了點狀況,請您過去處理一下。”邱道士的聲音在外麵響了起來。
紅袍女皺了皺眉頭,緩緩站起了身,打開了房門,看到了被大雨澆濕的邱道士,問了一句:“什麼事?”
“有鳳儀的強者攻上來了,我們招架不住,怕他們觸怒慕老尊者,所以才鬥膽來找您。”邱道士眉目微低,態度恭敬。
“走吧。”
紅袍女拿出四柄長劍,走出了房門,在這個時候,她也不想出什麼差錯,畢竟師尊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邱道士跟在紅袍女身後,用道袍的長袖擦了擦額頭,不知道是擦雨水還是擦汗水,心中卻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穿過經樓前麵的廣場,尚未走到山門處,在一條通衢的石板路上,一個人持刀站在了路的中央,抬起刀尖,隔著傾盆大雨,指了指紅袍女:“死士太陰,願再和姑娘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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